人都散了,沒有熱鬨看,事情搞,明殊抱著點心準備撤。
清塵毫無征兆的出現在她眼前,奇異的香味撲鼻而來。
一個大男人身上香成這個樣子,要不要點臉。
明殊下意識的抱緊點心,往後縮了縮,警惕的盯著某隻花蝴蝶,“乾嘛?”
突然冒出來,想搶朕的零食呢?
清塵好笑,“你怎麼跟那隻小獸一樣?”都這麼護食。
明殊想反駁什麼,但她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沒事彆擋路。”
清塵往旁邊側了側,給明殊讓出位置,“織魄姑娘,我今天可算是幫你好幾個忙,你真的不考慮一下給我治下病嗎?”
“我又沒求你。”她自己也能搞定,誰讓他突然蹦出來的,擋著朕裝逼。
“不管如何,結果都是我幫了你不是?”清塵不要臉的將功勞攬到自己身上。
明殊瞥他一眼,罕見的沒有反駁。
因為清塵說的是事實。
明殊不喜歡欠人情,就算這個人情不是她想要的,可對方給了就給了。
但是……
她真的很不想給搶她零食的花蝴蝶治病。
明殊沒吭聲,埋頭往前走。
清塵磨了磨牙,忍著崩人設的衝動,追上明殊。
“織魄姑娘,你到底要怎麼才肯給我看病?”清塵拽住明殊,“看個病有那麼難嗎?”
他隻是想看個病。
就這麼簡單!!
“你到底要怎麼才肯放過我,這個世界上會看病的那麼多,你重新找個很難嗎?”明殊拽回自己的衣服。
清塵繼續拽住,“可是我的病隻有你能治。”
明殊拽回去,“啥病?”
“相思病。”
“……”
清塵脫口而出,末了覺察不對,但是話都說出來了,他隻能擠出一個笑容,強作鎮定的道:“所以這個病隻有織魄姑娘能治。”
把她追到手,還怕她不給自己治病嗎?
老子真是天才啊!
“你還是回去等死吧。”明殊拎著自己的衣服要走。
相思病你大爺!
他是有想死病才對吧!
清塵:“……”
有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清塵調整好情緒,露出一個招牌式的魅笑,“織魄姑娘是要忘恩負義?”
忘!恩!負!義!
明殊很想甩他一臉的忘恩負義。
明殊往嘴裡猛塞兩口點心,“給你治病可以,治好後,不許再出現我麵前,這輩子都不許。”
“好啊。”清塵揚起微笑,一口答應。
以為老子想看到你嗎?
要不是為了這個任務,他早就動手掐死她了。
-
明殊拿出已經快落灰的工具,像模像樣的坐在院子裡,頗有幾分神醫的氣勢。
清塵坐在她對麵,兩人間的氣場迷之詭異,無人打破沉默,好像再比誰能笑得久一點。
回雪站在一旁,一會兒看看自己小姐,一會兒看看清塵。
這是在乾什麼啊?
比誰笑得好看嗎?
不用說,肯定小姐好看的!
“織魄姑娘。”清塵忍不住打破沉默,再笑下去,他臉都僵了,“開始吧。”
和蛇精病計較什麼,他要大度。
聞言,明殊這才從旁邊的小布袋裡摸出一顆蜜餞塞嘴裡,霸氣的一撩袖子,示意清塵把手拿過來。
清塵突然有點忐忑,小心的將手放過去。
明殊的手很溫暖,和她給人的感覺一樣。
她身上灑著一層光,身影籠罩得朦朧迷離。
微風穿過庭院,綠枝拂動。
清塵微微晃神。
被她摁著的那寸皮膚開始發燙,凝固的血液開始流通起來。
溫度很快消失,清塵抬頭看向對麵的女子,女子微微一笑,問:“你覺得自己啥病?”
清塵:“……”到底誰是病人?
有大夫問病人你覺得自己是啥病的嗎?!
有嗎!!
他要知道自己啥病,還要大夫來乾嘛?
有沒有點職業道德!!
“家族遺傳。”
他爹就沒活過二十六,那一年他不過才五歲,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在自己麵前,他現在似乎還能看到他痛苦的樣子。
聽說他爺爺也是死在二十六歲,所以他們家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成年後必須成親,以確保血脈的傳承。
然而他覺得這樣的痛苦延續下一代,不應該存在,所以違背規定,一直沒有成親。
“織魄姑娘有何高見?”這個病,他也沒少看,然而大多數都說他沒救。
“沒什麼高見。”明殊撐著下巴,“你大概中毒了。”
清塵差點一口鹽汽水噴死明殊,堅信這麼多年的家族遺傳,竟然隻是中毒?還大概,能不能靠譜點?
這不是庸醫吧?還是她想趁機弄死自己?
“什麼毒?”他倒要看看她能說出個什麼一二三來。
明殊咧嘴一笑,“不知道啊。”
噗——
都彆攔住老子,老子要掐死這個蛇精病。
“織魄姑娘!!”清塵幾乎咬牙,片刻後鬆開牙齒,不懷好意的笑道:“看來織魄姑娘很想看到我呢,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不喜歡上。”明殊回以更燦爛的笑容,“畢竟你這嬌弱的身子骨,可能經不住折騰。”
清塵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警察蜀黍,這裡有個老司機在開車。
清塵努力壓住炸毛的狂暴心情,“我真的是中毒?”
幾輩子的家族遺傳,突然變成了中毒,感覺他的族人都白活了。
還有這什麼毒,如此牛逼,一代一代的傳下來,以為自己是傳家寶呢?
“大概吧。”
清塵盯著明殊看了幾秒,突然起身,撐著桌子,傾身靠近明殊,“你能治?”
“也許可以。”不是很確定的語氣。
朕也是第一次當神醫呢,業務還不熟練,有個失誤什麼的,也是可以理解的。
一個病人問大夫,我得了什麼病。
大夫說你大概中毒了。
病人忍。
病人又問大夫,我的病能不能治。
然後大夫漫不經心的回答也許可以吧。
也許可以……吧?
想過病人的心理陰影嗎?身為醫者的職責呢?
MMP遇上庸醫了。
清塵兀自在那邊琢磨一會兒,拍桌子道:“治。”
他除了治,根本就沒有彆的選擇。
“治就治,你拍什麼桌子。”明殊把裝蜜餞的袋子拿到手中,差點把朕的零食都拍掉下去,“你彆太激動,會死的。”
你才會死!
清塵鎮定的收回手,恢複花蝴蝶老鴇的美人樣,“我們什麼時候開始治?”
治不好就掐死這個庸醫。
明殊抬頭看看天,“過幾天吧。”
“為什麼?”看天乾什麼?
明殊隻是笑眯眯的看他一眼,抱著零食起身離開。
一團五顏六色的湯圓從她袖間掉落出來,湯圓在地上滾幾圈,毛茸茸的推著那顆彩蛋炸毛跟著明殊離開,似乎在抗議。
“……”讓他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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