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她沒有甩開他。
相反,她緊緊握住了他的手,用兩隻手將他的掌心攤開,凝視那上麵的掌紋這掌紋,和普通的人類是不同的,隱隱地呈現出一種妖異的顏色。
她有意無意,輕輕摩挲他的掌心,很輕很輕,就像一個無知無識的小女孩,用柔潤的手指,在他掌心輕輕畫著圈圈……
“巫鹹,你既然說我們是故舊,相識許久,那麼,你必須把我們相識的經過全部給我看一遍……”
他被這淺淺的溫柔撩撥得不能自已,所有的警惕慢慢地在消失,渾身上下一股燥熱伴隨著一股奇怪的溫柔在慢慢地竄起來……
他忽然很希望,那溫柔的小手繼續下去,再繼續下去……不光是他的掌心,還有他身上彆的地方,尤其是某一處即將崩潰的地方……
她對他的吸引力,強大得不可思議。
可是,她的小手依舊停留在他的掌心,微微歪著頭,凝視他,期待著他的答案。
“!”
她十分固執:“你說你功力不足,看不到全部,那好,你就讓我看看最後結果……我們最後一刻是如何分彆的?”
她的掌心貼著他的掌心,膩滑,溫暖,柔嫩得不可思議。他下意識地將她的手抓住,幾乎無法拒絕她這樣的請求。那是雙蛇交尾也達不到的極大的歡樂,他太迫不及待了,太需要這樣的歡樂了,差一點,讓他以為,隻要給她看了,下一刻,就會得償所願,永得我愛……甚至於,有可能的話,還會激發她體內的一些女性的天性,就像他現在的渴望,他對她體內比溫泉還要舒服的回想,無雪,讓我得到一次吧……就這一次,好不好??
就在他要攤開掌心的時候,忽然一凜。
不不不,絕對不行。
雙蛇交尾是她永遠的噩夢。他就算被這個念頭刺激得幾乎要發狂了,也不想再讓她看到那一幕……
他的眸子益發地溫柔,“無雪,我們回大荒原再說。到了哪裡,我不會隱瞞你任何的事情……”
他看到她垂下眼眸,一點也沒有掙脫他的擁抱的意思,甚至連眼角的餘光都沒有看一下陳太子,隻是認認真真地,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麼。
“無雪……”
“巫鹹……”
二人幾乎同時開口。
她忽然微笑起來。
這一夜,她受儘驚嚇和折磨,臉色原本那麼蒼白,這一笑,簡直如春花初綻,不可方物,巫鹹的魂魄都差點飛了,心花怒放,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無雪,你要說什麼?你先說?”
“我……”她稍一遲疑,還是柔聲道,“我很好奇你講述的故事。這樣吧,我可不可以和子靈一起去你說的大荒原看看?”
巫鹹一怔。
她的微笑在眉梢眼角之間流淌,輕輕用掌心摩挲他的掌心“巫鹹,你不答應嗎?我們就是去看看而已……”
他感受著掌心傳來的溫暖和溫柔,情不自禁,衝口而出:“好,我帶你們去……”
她的眼中,頓時無限歡喜。
之前才生死搏殺的二人,頃刻間,眉來眼去,含情脈脈。
角落的白蕎終於忍無可忍,狼的忍性終於達到了極限,她看不懂!她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這女人,她居然妄圖和陳太子一起去大荒原。可笑的黑魔王,色迷心竅,竟然昏庸到這等地步。
陳太子可是他的大敵啊。就連她這個狼女也看出來,你黑魔王破壞了人家的新婚夜,差點當著人家的麵強占人家的妻子,人類不是管這種仇恨叫做“殺父奪妻之恨”嗎???意思是說,殺父,多妻,是人類的男子最不可接受的兩種仇恨。
黑魔王,都奪人家妻子了,還敢同意讓陳太子去大荒原參觀??
以為是旅行嗎??
狼女直覺不妙。
她想,那個人類的女子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詭計。
可是,黑魔王卻眉花眼笑,“無雪,我們儘快啟程吧,既然你要去,我就帶你們去……等陳太子參觀之後,我就送他回來,你留下來陪我就好……”
姬無雪不置可否。
她的目光終於落到了白蕎的身上,淡淡的,有意無意的:“她是誰?”
黑魔王急了:“她不是誰,她隻是魔族的一個狼女……”
“她為何千裡迢迢來找你?”
“她……她是路過,她跟我沒關係……無雪,真的,她隻是我們族中的一個狼女,她順路有消息帶給我,跟我真的沒什麼特彆的關係……”
黑魔王急於撇清,生怕剛剛才微笑以待的佳人吃醋翻臉。
白蕎肺都氣炸了。
他簡直成了這個女人掌心的玩物,千依百順,萬般討好。
她真不敢相信,這還是昔日的黑魔王?是群妖們的精神領袖??指望他,哪有殺向仙族報仇雪恨的一天?
甚至她內心的小小的私心,和姐妹們的打賭是的,她會把黑魔王找回去。可是,跟他一起回去的還有一個絕世無雙的美人兒,她親耳聽得黑魔王對她的承諾:一心一意,再也不會找彆的任何的妖精……
魔界,從未有過這種霸道的事情。
任何女子都可以跟魔王歡好。
這個嬌滴滴的人類女子,竟敢不自量力,企圖霸占魔界的第一雄性。
所有的魔力積聚在掌心,就在黑魔王神魂顛倒,沉浸在美人兒的一顰一笑中陶醉不已時,她猝起發難,全部魔力射向了夏姬的臉龐……
當黑色魔焰在她臉上炸開的時候,她幾乎興奮得瑟瑟發抖,這是灌注了她全部魔力的毀容魔法,她想,就算殺不了這個女人,至少毀了她那張帶來災難的臉,迷惑男人的臉……下一刻,她會比這世界上最難看的女人更加恐怖醜陋……
彼時,她不知道,夏姬眼角的餘光早已將她的一舉一動全部看在眼底。
狼女,終究比不上人心的厲害。
但是,夏姬沒有動,因為,已經用不著了,下一刻,黑魔王的身子已經將她徹底遮擋,
尤其,當他看到那是狠毒之極的毀容魔法,更是毫不容情,這個小妖,竟敢如此狠毒,居然用這麼惡毒的法術。
中了毀容魔法的雌性生物會比中了鬼臉降頭的人類女子更加醜陋不堪,任何人看一眼就會被嚇暈過去……
因為太過惡毒,在魔界都罕有妖精使用。現在,白蕎居然敢用它來對付他最珍惜的女人。
那一揮手,沒有留情。
白蕎倒在地上,覺得最堅韌的狼牙,狼骨都在寸寸斷裂。
巨大的痛楚幾乎將她擊潰,她睜大眼睛,不敢置信。
隻因為她們從未見識過以前的黑魔王,她們是新一代的妖精,是時間黑洞吞噬幾十萬年之後的產物,到她們新生時,黑魔王已經在一個人度過的漫長孤寂歲月裡隱沒了之前所有的殘暴。
他熱愛所有活物,因為,他受夠了幾十萬年獨自一個生物飄蕩的苦楚,所以,他從不以潑辣手段對任何妖精。他們跟他嬉笑也好,玩鬨也罷,他都是和藹的,慈善的,久而久之,她們以為他天生就是如此,雖然不易親近,但是寬厚仁慈,憐憫大度。
現在,他的眼底露出白蕎從未見過的可怕的憤怒,聲音低沉“白蕎,你如果敢傷她一根指頭,我必讓你進入時間黑洞。”
時間黑洞,每個妖精都知道的夢魘。
那是比十八層地獄更加可怕的懲罰,幾十萬年都不可能翻身的無間地獄。
她渾身的汗毛都倒豎起來。
可是,黑魔王看都沒再看她一眼,立即轉向了夏姬夏姬此時正在瑟瑟發抖,臉色蒼白,好不容易湧上的微笑和紅暈都不見了,她垂著睫毛,楚楚可憐,眼淚都快濕潤了眼眶。
巫鹹見她嚇成這個樣子,好生心疼,立即拉住她的手,萬般撫慰:“彆怕,夏姬,沒人再敢傷害你了,彆怕……”
她撲在他的懷裡,眼角的餘光再一次接觸到牆角顫栗的白蕎這個妖豔美麗的狼女。幾乎第一眼,她便看出來,她傾慕著黑魔王。
狼女熱烈奔放,從來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可是,一個黑魔王已經讓人受夠了,何況還多了一個幫手。她心底暗暗對白蕎說一聲抱歉,白狼女,你休要怪我,既然你們自稱是妖魔,那麼為何要到人類的地界上來搗亂?你就留在魔界,留在他身邊,讓他永遠不要再到人界禍亂不就好了嗎??
白蕎也看到了她的目光,驚得不能自語事實上,她是第一次看到夏姬這樣的目光。
剛才那個楚楚可憐,滿心驚嚇,手無縛雞之力,絕望如囚徒的女人,目光忽然變了:堅毅,穩定,甚至毫不掩飾那一絲絲殘酷的計謀得逞的小小的得意之色……
“魔尊,當心這個女人,她會害你……”
但是,強大的痛楚讓她再也無法發出警告的聲音,甚至連動彈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自己,成不了魔尊的幫手了……
這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到,角落裡的陳太子已經悄悄睜開眼睛,他的手先動了一下,接著,是他的腳,四肢……玉牌撞擊胸口,仿佛一股極其強大的氣流忽然貫穿全身,打通了任督二脈,他無聲無息地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一躍而起,手裡,扯斷了胸口的玉牌……
古老的祖母綠忽然在手中幻化,那是一把鋒利無比的斬妖劍,帶著死亡的氣息,一直射向黑魔王的背心。
原本軟弱無力的夏姬,不動聲色地,更加緊緊地握住了黑魔王的手,另一隻手,伸出去,甚至輕輕撫摸他的臉頰……
這熟悉的親昵,幾乎震撼了黑魔王。
她柔聲細語:“巫鹹,我還想看一看大荒原的扶桑花,好不好?”
他忙不迭的答應,她要看,他豈會違逆她半點的心願?
掌心攤開,魔鏡裡,大荒原的美景再次展現在她的麵前:雀躍的麋鹿,一望無際的青草,四季常開的紅花,自由自在的精靈們……
那是一個比人類還要漂亮得多的世界。
她好奇地看,同時,將他擁抱,幾乎以坐在他膝頭上的不經意的親昵,徹底阻擋了他的視線,也徹底吸引了他的全部的注意力……
他癡癡地看著她偶爾微微驚愕撅起來的小嘴巴。他忽然無法自製,很輕很快地在她的紅唇上親了一下。
她沒有反抗,隻是粉臉緋紅。
少女的羞澀就如無聲的鼓勵,黑魔王大喜過望,再次大膽地親吻住她的紅唇,輾轉反側,貪婪地汲取著那唇齒之間的甜蜜芬芳……
她還是沒有動,隻是臉紅得似秋天的蘋果,眼中布滿羞澀,很低很低的抱怨:“巫鹹……你擋著人家看魔鏡了……”
他第一次見識這少女的嬌嗔,嫵媚,三分嗔怪,五分情誼,加上兩分的挑鬥,簡直讓他筋骨酥軟,就像鑽入了雲端一樣輕飄飄的,唯有某一處地方,非常非常的亢奮,堅硬,不可思議的急切起來……
尤其,佳人就在懷裡,身子那麼嬌軟,他又多次品嘗過她的美好滋味,隻恨不得下一刻就進入溫暖濕潤的熟悉的世界……
那是她特有的魅力,是所有雌性生物都比不上的那是大自然的造化,天生的,能讓男人無限的消魂愜意……
他的喘息已經急促起來。
他已經無法克製。
全部身心都被點燃因為,她第一次這樣有意無意地主動魅惑他。
“無雪……無雪……”
親吻,已經遠遠不夠了,他急不可耐,要的比親吻更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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