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天上宗風景,陸隱不想煩惱任何事,他要有屬於自己的時間。
“呀,殿下回來了?”,昭然看到陸隱欣喜。
陸隱看向她,笑道,“是啊,回來了”。
“我去給您泡花茶”,昭然興高采烈走了。
陸隱眨了眨眼,有些後悔過來了,昭然的花茶,喝下去需要勇氣。
自己一個人喝需要更大的勇氣,既然如此,找個人陪自己,想著,取出至尊山,放出了白騰。
白騰出現在陸隱不遠處,第一眼就看到陸隱,眼底深處帶著森寒刺骨。
之前在樹之星空,陸隱並未暴露真正身份,而是以被斷易會雇傭的身份從他這裡得到了禁製,如果知道此人是陸小玄,白騰絕不會將禁製交出。
“想替白少洪報仇?”,陸隱看著另一邊,緩緩開口。
白騰目光一寒,“你要做什麼?”。
陸隱回望,看著白騰,“你不像重視親情的人”。
白騰握緊拳頭,卻又很快鬆開,他不是陸隱對手,這點他很清楚,而且很多事他也知道了,比如陸隱輕易鎮壓王正,比如殺死了王祀,這些都表明陸隱的可怕,在沒有把握前,他不會出手。
陸隱轉過身,看著他,“坐吧,我們聊聊”。
白騰深深看著陸隱,隨後在他麵前坐下。
這時,昭然來了,看到白騰也在,“呀,有客人,我再去泡一杯”,說完又跑了。
白騰盯著陸隱,“這裡就是廢棄之地?”。
“是第五大陸,我們所有人的根”,陸隱淡淡道。
白騰道,“為什麼放我出來?”。
“我說無聊,就想到你了,信嗎?”,陸隱反問。
白騰冷眼看著陸隱,“你很有手段”。
陸隱笑了笑,看著白騰,“沒你們四方天平有手段,更沒有你女兒有手段”。
“你到底要怎麼樣?”,白騰問道。
陸隱道,“當前形勢,四方天平跟我已經撕破臉,所謂的遠征軍也被我抓住,他們能做的就是由祖境強者出手,但我不會離開第五大陸,所以麵對能借助辰祖力量的我,你覺得四方天平誰能有把握出手?”。
白騰冷聲道,“我寒仙宗老祖白望遠便是與辰祖齊名的九山八海,你隻是借助辰祖力量,而不是真的辰祖,老祖降臨,你絕無生還的可能”。
陸隱點頭,“所以你們的作用就來了”。
“你想用我們為人質?”,白騰冷喝。
陸隱道,“不然我為什麼留著你們?”。
白騰盯著陸隱,想出手,他很清楚麵對陸小玄的威脅,宗門隻會放棄他,與其被陸小玄以人質威脅四方天平,不如冒險,否則即便活著回去了,也終生抬不起頭。
沉默片刻,昭然來了,帶著兩杯花茶。
陸隱忍不住看去,他很好奇昭然又有了什麼新的花茶配方。
一眼看去,他眉毛一挑,怎麼說呢?昭然在泡花茶這條路上是越走越歪了,以前隻會讓人以為泡的是毒茶,現在,不僅僅是毒茶了,一杯花茶,如同一片沼澤,泛著氣泡,貌似還有東西遊動,怎麼
看也不像喝的。
昭然在陸隱與白騰麵前擺上花茶,“殿下,嘗嘗好不好喝?”。
陸隱眼睛眯起,此刻,白騰在他眼裡的威脅遠遠比不上這杯花茶,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
而正在琢磨要不要出手的白騰也被眼前的花茶吸引,瞪大眼睛,什麼東西?
他不自覺看向昭然,又看向陸隱,眼中充滿了疑問,陸小玄不是要拿他們當人質嗎?為什麼要毒死他?他與當初的青杏長老想的一模一樣,任誰第一次看到昭然的花茶都以為要被毒死,可陸小玄麵前為什麼也有一杯?
昭然心裡是一點數都沒有,眨了眨眼,相當期盼的看著。
陸隱抬眼,盯向白騰,“喝吧,白宗主”。
白騰盯著陸隱,“你不要我當人質了?”。
“你剛剛想出手吧,有這個想法,代表你自己都沒信心成為合格的人質,我很好奇,明明你有個那麼優秀的女兒”,陸隱饒有興趣看著白騰,他不介意聽聽白騰的故事。
提到白仙兒,白騰臉色沉了下來,發出冷笑,“優秀的女兒?那又怎麼樣?”,看向陸隱,“有的人天生就不是人,那丫頭從小就沒有親情,卻又善於偽裝,她可以偽裝的很尊重我這個父親,可以偽裝的很孝順,尊師重道,但我知道,她從心底裡沒有承認過我,沒有承認過任何人,包括你,陸小玄”。
陸隱目光一閃。
白騰繼續道,“你以為當初她真的愛你,錯了,她沒有感情的,她不會愛上任何人,你太天真了,你們陸家也太天真了,寒仙宗同樣太天真了,她與正常人不一樣,她根本不是人”。
“這麼說自己的女兒有些過分了,她傷害過你?”,陸隱奇怪,儘管他也恨白仙兒,卻沒想到白騰好像比他還恨。
白騰閉上雙眼,“我與她是兩個世界的人,我不是她父親,她也不是我女兒”。
陸隱找白騰出來真正的原因就是想打聽關於白仙兒的事,如今聽到了,但並不滿意,白騰對白仙兒永遠隻有一個態度,便是恨,除此之外再無其它態度。
“看來之前你威脅我,說白仙兒能通過一本書找到我為你報仇是假的了”,陸隱淡淡道。
白騰道,“不是假的,我活著,對她沒有任何意義,但我死了,她肯定會替我報仇,她要做給所有人看,我死了才更有價值,對於她來說”。
“為什麼這麼恨白仙兒?”,陸隱問道。
白騰不再說話,隻是沉默的看著麵前的花茶。
“你與白仙兒關係再惡劣,寒仙宗不知道吧,以你為人質,應該能救回幾個陸家遺臣”,陸隱道。
白騰嗤笑,“或許吧”,他不打算出手了,陸隱已經看穿他,出手沒有意義。
接下來陸隱又跟白騰聊了一段時間,但關於白仙兒的事,他還是什麼都沒得到。
白騰恨白仙兒,莫名其妙的恨讓陸隱好奇,但他同樣也恨陸隱,因為陸隱殺死了他唯一的兒子。
對於白騰來說,白仙兒這個女兒對外是驕傲,對內,則是憎恨,真正讓他在意的隻有白少洪,所以白少洪的死成為了他永遠過不去的坎,他哪怕再恨白仙兒,也不可能讓陸隱占到半點便宜。
陸隱的目的他看的很清楚,就是想了解白仙兒,所以他更什麼都不說。
“殿下,茶涼了”,昭然抿嘴,低聲說道,眼巴巴看著陸隱,她泡花茶用了很大心思呢。
陸隱咽了咽口水,看著麵前的花茶,“白宗主,喝吧”。
白騰深深看了眼陸隱,隨後舉起茶杯,將花茶一飲而儘,事到如今,他隻能任憑處置。
陸隱呼出口氣,也拿起茶杯,小心喝了一口,入喉,清涼甘甜,帶著軟糯的口感,他第一次喝到能有軟糯口感的茶,很新穎,也很好喝,“不錯啊”。
昭然開心,“殿下喜歡喝就好,我再去泡一杯”。
陸隱笑眯眯看著昭然離開,忍不住再次喝了一口,“確實不錯”。
白騰皺眉,“不是毒?”。
陸隱好笑,“當然不是,不然我自己喝了乾什麼,白宗主,回去想一想自己的價值,我這個人很好說話,隻要你有足夠的價值,放了你也不是不可以”。
“因為你”,說到這裡,陸隱盯著白騰,“永遠威脅不了我”。
白騰目光一寒,被陸隱收入至尊山內。
隨後陸隱放出了龍夕,青杏長老,文第一,劉豪還有王大帥幾人,沒必要把他們困在至尊山了,可以給他們自由,至於其餘人依然要困住。
至於小樹苗也同樣跟了出來。
一眾人出現,小樹苗第一時間飛撲向陸隱。
陸隱抱住小樹苗大笑。
其餘人看著四周。
龍夕和青杏長老不意外,他們偶爾被陸隱放出來,而文第一和劉豪還是第一次離開至尊山,幾十年了,兩人對視,頗有些苦澀。
“抱歉,之前始終沒穩定,所以不能放了你們,現在你們自由了”,陸隱抱著小樹苗對眾人道。
王大帥鬆口氣,自由了,他還以為要被困很久。
文第一問道,“樹之星空形勢怎麼樣?”。
陸隱簡單跟他們說了一下。
文第一驚詫,“你去過憶賢書院,還當了導師?”。
陸隱點頭,“不過如今的憶賢書院再也不是曾經的憶賢書院了,做好心理準備”。
文第一無奈,“自從陸家被放逐,這個結果我們早就料到了”。
“你現在放了我們,我們又能去哪裡?”,劉豪沉聲喃喃自語,對於這片星空,他們完全不了解。
陸隱看向劉豪,“給你推薦個住處,劍宗,是劉家創建,那裡有十三劍”。
當初劍宗答應陸隱馳援鐵血疆域,陸隱曾說過將劉豪交給他們,沒想到拖到現在,劍宗也實在沒膽子來要人。
劉豪看向內宇宙方向,離去。
陸隱又看向文第一,“文家一直很歡迎你”。
文第一點點頭,“四方天平與你的戰爭應該快了,我知道以我的地位,沒資格對這件事做出評論,但,還是希望不要便宜了永恒族,以我憶賢書院的實力,如果真要跟四方天平死磕,聯手劉家,農家未必沒有機會”。
陸隱沉聲道,“這就是你們眼中的大局觀,不是我眼裡的”。
文第一無奈,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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