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吧,若最終過半人被影響,他就會出手。
此前對酒問說的分析不過是基於三者宇宙隻有一個永生境的基礎上,然而三者宇宙,永生境很多。
不能讓無情道影響了三者宇宙。
這個賭約,他必贏。
“下一家去哪?”
裘老想了想:“宇宙傳承地家族太多了,可像連家那種傳承久遠地就不多,這幾年帶你都看遍了,接下來去看的族史可能沒那麼重要。”
“沒關係。”陸隱道。
裘老道:“那就去石壁一族。”
“石壁一族?”陸隱疑惑,這麼怪的名字。
裘老介紹:“石壁一族傳承自其老祖,當初那位老祖隻是普通散修,有一日無意中見天降石壁,帶回修煉,而那個石壁實際上是酒問宗主的,不知道為什麼掉落,恰好被撿到,後來酒問宗主尋找石壁,找到了那個散修,將其帶走收為弟子,這就是石壁一族地由來。”
“如今石壁一族老祖已經故去,但這一族怎麼說也算是酒問前輩弟子一脈,傳承雖不遠,但還算完整,也沒人找麻煩,可以去看看。”
酒問地弟子嗎?陸隱目光閃爍:“好。”
麵對陸隱與裘老的到訪,石壁一族很熱情,沒有半分排斥不說,還特意把族內所有老祖的記載都搬了出來放在環境最美的涼亭內,旁邊就是瀑布,天空湛藍,很是舒心。
陸隱欣然接受了,讚賞石壁一族。
石壁一族受寵若驚,全部退下,不打擾陸隱看
族史。
裘老是沒想到石壁一族居然這麼熱情,與他們向來對外態度不一樣。
一直以來,石壁一族都給外人一種高冷的印象,而今麵對陸隱居然這麼恭敬。
石壁一族當代族長也不隱瞞,對裘老道:“老祖身故,我等後人無力守護家族,儘管掛上酒問宗主弟子後人的身份,可我們修煉的都是無情道,誰也說不好宗主會不會在我們一族危難之際出手,所以一直以來我族都儘可能避免與外人接觸,不是因為高傲,恰恰是不安。”
裘老理解了,無情道,無法以情感作為紐帶,石壁一族如此,整個文明其他人也一樣。
他其實能活的那麼滋潤不僅僅因為與巴月的關係,更因為他本身是六分紅衣,若非如此,也不至於能有如今的地位。
而今麵對陸隱,他一樣隻能帶路,與石壁一族麵對陸隱其實是一個處境。
陸隱,是可以做一些事的人。
石壁一族族史很少,畢竟傳承遠不如連家久遠,說是族史,大多是他們那位老祖的自傳,其中詳細描述了在無情宗修煉以及與酒問相處的一幕幕,並非懷念,而是讓後人知曉如何在無情宗立足,若後人中有人幸運再次被酒問看重,也可以借著這些經曆做些什麼。
當然,這隻是他留下的很卑微的可能。
此人修煉無情道,對自己家族卻也並非無情,他的無情道,同樣分對錯。
所以此人才是酒問的弟子。
陸隱看著
族史,忽然盯著其中一段。
“如果那一次我能找到師父,或許就不會永遠困於五分紅衣了吧,我天資一般,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師父為什麼收我為弟子,或許是我對無情道的理解不一樣,可惜,不管師父怎麼栽培我,教導我,我最終隻能達到五分紅衣。”
“可那一次明明可以突破六分紅衣的,我出關了,就是找不到師父,外人都說師父閉關,但師父根本沒有閉關,我知道的,因為我閉關的地方就是師父閉關之地,師父去哪了?”
“我找不到師父,整整三百多年,就是找不到師父,我知道師父絕對不在這方宇宙了,或許等師父歸來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陸隱盯著這一段,這是石壁一族老祖的記載,他在酒問閉關之地修煉,臨近突破六分紅衣,在關鍵時刻想求教酒問,可酒問不在,他找了酒問三百年。
陸隱繼續往下看。
酒問回來了,但這位石壁一族老祖錯過了突破的時機,最終永遠困於五分紅衣。
後麵記載的與之前記載的沒什麼意義,唯有這一段。
三百多年,陸隱目光閃爍,以永生境速度,從星下紅衣文明去三者宇宙,就需要三百多年。
當然,不是絕對的,若酒問知道三者宇宙坐標,可以更快,以他的實力絕非尋常永生境速度,所謂的三百多年是以尋常永生境速度為標準。
而消失的時間還要算上回來的。
而若是酒問不知道
三者宇宙坐標,三百多年根本到不了,甚至可以說永遠到不了。
縱觀這位石壁一族老祖的記載,隻有這一段牽扯到了酒問不為人知的行蹤與時間。
陸隱再次看了一遍,其它記載沒什麼用,就是這一段。
他回憶連家那些傳承久遠家族的族史,記錄的內容讓他更了解星下紅衣,那些族史記錄的大多是文明與家族輝煌興衰史,而這種沒有傳承久遠的家族倒是會記錄一些有的沒的。
他找到石壁一族族長,詢問還有沒有那位老祖記錄的曆史了,得到的答案是沒有了。
“陸先生放心,石壁一族不敢有任何欺騙。”裘老道,石壁一族的經曆讓他感同身受。
陸隱看向裘老:“酒問前輩可還有弟子?”
裘老搖頭:“沒有了,要說有,巴月應該算半個,其餘,要麼跟石壁一族老祖一樣身故,活著的反正是一個沒有。”
一旁,石壁一族族長臉色不太自然。
“繼續,下一個家族。”
“好。”
裘老帶路,繼續尋找下一個家族,陸隱沿途特意與他聊了聊,從石壁一族聊到連家,分析無情道在家族中的利弊,又從家族聊到文明本身,讓裘老意外,他本以為陸隱不喜歡說話。
如果是剛開始,裘老還真跟不上,但現在,他意猶未儘。
陸隱最後將聊的內容時間線拉去了石壁一族老祖記載,酒問失蹤三百多年的那段時間,想從裘老口中探聽那段時間的曆史。
而
接下來,他在各個家族族史中尋找的重點記載也是那個時間段。
不過因為那個時間段還比較久遠,一時半會無法查清。
一轉眼,十年時間過去。
這段時間,裘老帶陸隱看了太多家族族史,當然,也不是一直在看,其中有段時間裘老居然有所頓悟,閉關了數年。
陸隱也沒有強求,就等著。
裘老出關後很是感激陸隱,他覺得自己朝七分紅衣又邁進了一步。
當然,在陸隱看來他是距離越來越遠了。
各個家族的族史能讓人成長,而曆史,是情感的一部分,裘老的無情道越來越薄弱,可他自己沒察覺,明顯證據就是他越來越話嘮。
距離滄瀾穀那批人出來已經二十年了,這二十年間,有人被誘惑加入無情宗,也有人誘惑彆人反出無情宗,無數人目光盯著他們。
其中最活躍的一個家夥愣是創建了一方勢力,專門反無情道,將一開始隻有滄瀾穀萬人反無情道的數量推到了十萬。
足足十萬修煉者反對無情道,著實把酒問氣的不輕,各大家族的人嚴令門人弟子接觸,那個家夥太能忽悠了。
陸隱都覺得神奇。
一個人居然妄想忽悠一整個文明,改變一個文明的修煉屬性,他都從未想過發生這種事。
當然,前提是背靠滄瀾穀,無人敢對其出手,若非這點,此人早就死了。
此人建立的勢力名為有情宗,再過幾日就是有情宗成立二十年宗會,屆時,滄
瀾穀那批人將彙聚有情宗,替有情宗搖旗呐喊,並宣稱要擴徒百萬,震動無數人。
陸隱也聽說了,有種荒誕的感覺,一個人居然能做到這種地步,而且靠的還不是實力,而是那張嘴,他決定去看看。
“真夠狠的,聽說這個有情宗所過之處,十個無情道修煉者能被忽悠走三個,這是相當誇張的數字。”裘老驚歎,看了眼陸隱,隨後道:“當然,這是假的,我星下紅衣文明修煉者不計其數,區區十萬,不足以掀起太大浪花,但此人能做到這一步已經相當了不起了,陸先生門下人才輩出啊。”
陸隱神色平靜,行走大地,周邊不少修煉者行色匆匆趕往有情宗,有的人想加入,而大部分人則是想看看這有情宗到底要做什麼。
因為這幾日除了有情宗的消息,還有一則消息傳出,有人要對滄瀾穀的人下手。
無情宗宗主酒問嚴禁任何人對滄瀾穀的人出手,那則賭約早已傳遍星下紅衣文明,但現在事情發展到這一步,終於還是有人要忍不住了。
賭約約束的隻是無情宗,而非整個星下紅衣文明。
如果真有人要對滄瀾穀的人下手,必然不屬於無情宗,而且其背後,肯定存在永生境,否則誰敢這麼做?
不久後,陸隱與裘老到達有情海,這裡便是有情宗駐地,十萬修煉者麵帶笑容,很熱情的邀請所有修煉者進入,那份熱情在星下紅衣文明顯得那麼
刺眼,很多人都不適應。
陸隱與裘老也被邀請進去了,站在海麵之上望向島嶼,島嶼呈塔狀,最上方站著的人就是有情宗代宗主明曲,有情宗正是他創立,之所以是代宗主,因為宗主的位置留給了陸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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