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機詭演笑了:“你所了解的至高序列都是表麵,實則,至高序列掌握的遠比你認知的要多。”
“內外天,至高序列可直接掌控一界。”
“對了,前段時間,不青以青界之力打出了內外天,壓彎了母樹樹枝,警告方寸之距,這件事你知道吧。”
陸隱點點頭,不青嗎?
以青界之力。
“不青本身遠沒有打出內外天的力量,更不可能警告方寸之距,可它借助了青界之力。那可是一界,一整個界,七十二界中下九界之一,憑一界之力,它能發揮的力量足以秒殺歲月一道其餘所有主序列。”
此話讓陸隱毛骨悚然,腦中浮現的隻有六個字真理,隻在界內。
“現在你明白至高序列的意義了嗎?權力並非來自主宰賦予,而是其本身,就可以擁有與權力相匹配的力量,更不用說還能隨時麵見主宰,得到主宰傳授。”
“至高序列是方寸之距無數除主宰一族外,生靈追求的目標。”
陸隱突然問:“那你呢?”
千機詭演擾了擾腦袋:“彆突然提到我,我不是至高序列,也沒有獨掌一界,所以還是很慌的,一旦哪個獨掌一界的家夥瘋了,以一界之力偷襲我,我就死定了。”
“主宰不會遏製嗎?”
“七十二界內的力量皆來源於主宰,主宰當然可以遏製,可界之力本就是主宰耗費無窮精力遍布的,即便遏製也不容易,所以誰能掌握更多的界,誰就有更多話語權。”說到這裡,它忽然湊近了,然後對人類老者招招手。
陸隱無語,你又不說話,湊那麼近乾嘛。
人類老者翻譯千機詭演的話,也是第一次翻譯的時候帶著驚訝與忌憚:“傳說,隻要獨掌九個界,就能跟主宰碰一碰。”
“而若能掌控超過十個界,主宰都得跟你商量事。”
“一旦掌控超過三十個界。”它笑了,人類老者沒說話,顯然,千機詭演還沒說。
可陸隱已經明了。
他轉頭看向七十二界方向。是這樣嗎?
“現在明白死主想要奪回的是什麼了吧。死主要將自己的死寂力量遍布儘可能多的界,否則麵對其它主一道及其無數年遍布界內的力量,太吃虧了。”
“這每一界的力量都是主宰耗費無窮精力布置,目的就是遇事不用自己出手,交給下麵人就行,可一旦自己必然要出手,借助無數年布置的界的力量,能更強且更有效發揮自身戰力。”
“這,就是界。”
陸隱算是徹底明白七十二界的情況了。
也了解為何七十二界是那種生態環境,界的大小可以傳承,卻無法輕易整合,因為這就是在撬主宰的力量。
“古往今來,生靈種族最多隻能掌控一界,難以掌控更多了,一界之力,足以為主宰做事,若掌控更多,主宰可就要多看兩眼了。”人類老者翻譯,語氣中帶著感慨。
陸隱陡然想到反流營勢力。
它們想要撬動主一道,方寸之距那些序列,主序列不過是前菜,真正要撬動的實際上是七十二界吧。
唯有掌控界,才能撬動主宰的力量。
所以反流營勢力一直在掌控進入內外天的方式。
它們隱藏至深,真正的目的就是七十二界。以歸屬於不同主一道的存在,待將來整合,正麵硬抗主宰壓力,這就是反流營勢力的真正用意。
此刻,他也明白,始祖在殘海告訴他的事有多重要。
始祖能知曉必然來自宮闕,也就是意識主宰的記憶。
那是巨大的秘密。
“行了,彆看了,告訴你這些隻是讓你知道至高序列的地位。其它什麼都彆想,主一道彼此製衡,主宰的目光從未離開過七十二界,誰都不可能在七十二界做什麼。”
“王文也一樣。王家也不過隻有一界。”
“這七十二界既然是主宰用來增強自身與交托麾下高手的力量,就不存在被這股力量反噬,所以這也是方寸之距的笑話。”
千機詭演拍了拍陸隱肩膀:“總之,帶出劊族,滅絕起絨文明,這兩件事,完成哪件都可以,我看好你。”
陸隱收回看向七十二界的目光,看向千機詭演:“死主想要帶出劊族,其它主一道肯定會阻攔,沒那麼容易。”
“當然,不然我早帶出來了。”
“你做不到,我更做不到。”
“我不是做不到,是有其它事要做。而且就算你做不到也有其它生靈幫忙,你能製定遊戲規則需要留名,主宰一族可不需要,我死亡主一道也有主宰一族。”
陸隱盯著千機詭演:“你想用我當誘餌?”
千機詭演聳肩:“我沒說,你如果能在遊戲中正常帶出劊族再好不過,如果做不到。”它想了想,看了看人類老者。
人類老者還等著翻譯。
陸隱卻想到了什麼。
“如果做不到,你是人形骷髏,你懂得。”人類老者翻譯,翻譯完,看向千機詭演,瞳孔閃爍。
陸隱猜的不錯,千機詭演想利用流營內的人類吸引主一道在遊戲上的狙擊,為死亡主宰一族引來針對,幫劊族脫離。
他殺了聖滅,還是個人形骷髏,不管哪一條必然會引起主宰一族針對,用他當誘餌再合適不過。
倒黴的當然是流營內的人類。
那個人類老者出自流營,此話等於隨意決定他們的生命,他離開了流營,可流營內還有更多更多的人類。
每一場遊戲規則的製定都會有無數人死亡。
這個誘餌的代價極大。
“反正你也厭惡人類,剛好。”千機詭演讓人類老者再次翻譯。
人類老者看著陸隱,不知道在想什麼。
“賭注呢?”
“不可知討伐逆古者,可得一界,我可是知道的。”
“可這個獎勵遠遠沒到能得到的時候。而且你覺得幾個人能得到此獎勵?逆古者多麻煩你也應該清楚。”
千機詭演笑了笑:“所以我才推薦黑仙獄骨加入,這不,它死了。”
陸隱驚歎,還真是心狠手黑啊。
“獎勵不容易得到,我沒賭注,就算贏了也無法帶出劊族。”
“那你就得自己想辦法了,有時候賭注未必要有與之匹配的價值。”
“而有的價值,也比你想象的大。”
千機詭演來了這麼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陸隱卻立刻想到了因果主宰一族。
如果是自己的命,足以當做賭注吧,賭注,未必一定是界。
他忽然想到或許從一開始,自己就已經被抬上賭桌了,死主呼喚自己,引自己入內外天對決聖滅,輸也就罷了,可若贏,於它而言就有利用價值。
所以千機詭演才來了這裡。
那麼相思雨在其中起到了什麼作用?
死主是否知道相思雨把自己帶入流營?又是否知道自己殺聖滅來自相思雨的授意?
沒有也就罷了,說明相思雨獨自籌謀些什麼,如果有。
那就不單單是相思雨自己了,死主,相思雨,這其中存在著某些聯係。
啪啪
千機詭演拍手,驚醒了陸隱:“既然有指定遊戲規則的權利,就玩一局?”
千柔雲庭守護者適時上前,將千柔雲庭範圍內流營的文明呈現出來。
陸隱看著一幕幕虛空影像,隻要願意,就可以讓兩個文明戰爭,或者根據自己想要的遊戲規則戲弄。
這種執掌文明的權利太過可怕。
要知道,這其中有好些文明可不弱,遠遠超過當初連祖境都沒有的天元宇宙始空間,而有些文明甚至存在永生境。
“敢問晨閣下可需要製定遊戲規則?”那個千柔雲庭守護者恭敬問。
千機詭演笑眯眯看著他。
人類老者目光複雜的看著那些影像。
製定遊戲規則,視文明如玩物,這不符合陸隱的心性。
行走宇宙,他可以毀滅文明,可以毫無顧忌,那是在宇宙殘酷的大環境之下,而非憑個人喜好所為。
此刻,同樣存在一個大環境,就是流營,是雲庭,是高高在上的主一道。
他不會忘記,如今的他,也是主一道,而且黑冊白字留名。如果連遊戲規則都不願意製定,留名的意義在哪?
一個好人在萬千好人中並不起眼,但在一群壞人中卻跟太陽一樣刺目。
他不想扮演在壞人中的好人角色,那樣會阻礙他接下來的行動,無論什麼行動,一旦被通過這種角度注意上都不是好事。
一定程度上,這種角度被注意,遠比被因果主宰一族仇視嚴重得多。
相當於成為整個宇宙的異類。
“給予這個文明仇恨最深生物相對於此文明來說無敵的力量,我想看看最後是這個文明能以古老傳承和團結將其感化或者殺死,還是這個生物將此文明屠戮殆儘。”陸隱製定遊戲規則了,既不殘忍,也不平靜。有很多種可能,而文明滅絕也是其中一種可能。
“是,遵照您的指示。”千柔雲庭的守護者恭敬回答,然後去製定遊戲規則了。
而那個文明可以被賦予力量的生物由陸隱選擇。
千機詭演看向那個文明:“一點新意都沒有,這樣可沒辦法把劊族帶出來啊。”
陸隱淡淡道:“才開始接觸,彆急,總能想到有趣的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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