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動機不明

誰打來的？北山那幾個倒黴鬼都上西天了，隻有兩種可能，要麼是明玉那個情夫，要麼就是明玉的某個還不知道她已經死亡的朋友，要不要接呢？

直覺告訴他，這個電話不能接，否則就有可能給自己帶來麻煩。可是，那部手機卻一直嗡嗡響個不停，似乎能夠感覺到打電話的人的焦慮。

秦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把拿起手機，看看上麵的來電顯示，沒有號碼，隻有一個“香”字。

好像是個女的，應該是明玉生前的熟人。

也許是明玉迷一般的死亡對秦晟有著莫大的吸引力，他忍不住接通了手機，然後慢慢舉到耳邊，故意壓抑著嗓子“喂”了一聲。

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沒有聽清楚，還是秦晟憋著嗓子的聲音像女人，那邊馬上傳來一個年輕女人、或者女孩的聲音：

“姐，我過半個小時就到站了……究竟怎麼回事啊，媽剛才打電話說家裡來了兩個男人，說是公安局的，問你那台電腦的事情呢……”女孩的聲音聽起來有種焦慮的感覺。

秦晟皺皺眉頭，沒有明白女孩的意思，不過，那一聲“姐”以及“媽打電話”這幾個字，他馬上明白來人應該是明玉的妹妹，還有半個小時到火車站。

剛才媽打電話？家裡來了兩個男人？公安局的？打聽電腦的事情？

這一連串的組合馬上在秦晟的腦子裡像計算機一樣運算了一遍，得出的結論是，明玉死後，有人馬上去了她父母的家，或者這件事是和明玉的死亡同時發生的，而目標則是一台電腦。

“香”？應該是妹妹的名字，姐姐叫明玉，妹妹很有可能叫明香。

容不得秦晟猶豫，他清清嗓子說道：“你是明玉的妹妹明香吧……”

電話那頭的女孩顯然被突然傳來的男人的聲音嚇壞了，或者起碼是感到吃驚，好一陣沒有聲音。

秦晟知道，女孩隨時都有可能掛掉手機，於是不等女孩反應過來，低聲說道：“你姐姐現在沒法接電話，我是她的朋友，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告訴你，我現在就去車站接你……”

手機裡靜悄悄的，秦晟懷疑女孩是不是把手機掛斷了，正自焦急，忽然聽見女孩怯怯地問道：“你……你是公安局的？”

秦晟急忙說道：“我不是公安局的，我說了，是你姐姐明玉的朋友……真正的朋友……你一定要聽我的，否則可能會有危險……”

“我姐出什麼事了？她的手機為什麼會在你手裡？”女孩好像反應有點慢。

不過，這兩個問題都不好回答，如果現在就告訴她真相，肯定會把她嚇跑，如果不告訴她真相，秦晟和明玉又不熟，沒法解釋這部手機為什麼在他的手裡。

如果珂真在這裡就好辦了。

秦晟知道自己起碼把名字叫對了，他飛快地轉動著腦子，琢磨著怎樣才能獲得女孩的信任，遺憾的是，他連泡妞的經驗都沒有，怎麼能輕易獲得女孩的信任呢？

“明香，昨天晚上我還跟你姐在一起……有些事情在電話裡不方便說，我們起碼要在火車站見個麵，請你相信我……”秦晟實在想不出什麼更有誘惑力的語言，隻能帶著哀求的語氣說道。

女孩猶豫了好一陣，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是乾什麼的？”

女孩的這個問題馬上拓展了秦晟的思路，急忙說道：“我叫秦晟……”

忽然意識到自己這個名字有點不像好人，起碼會讓年輕女孩引起聯想，趕忙又補充道：“我是銀行的司機……對了，我們行長也是你姐的朋友，她叫劉珂真……昨天晚上就是我們三個人在一起……”

說完，秦晟覺得自己有點喘不過氣來，覺得手機熱的有點發燙。

“啊，有電話進來了……我姐究竟在哪裡？”女孩好像有點受驚了。

秦晟一聽，趕忙說道：“彆接那個電話……可能是去你家的那些人打的……他們不是公安局的人，我現在就去火車站，你必須相信我……”

話還沒有說完，手裡傳來嘟嘟的忙音，沒想到女孩已經掛斷了。

秦晟坐在那裡一陣微微喘息，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迅速翻看著明玉手機的通話記錄，果然發現，在前天上午，明玉給自己妹妹打過一個電話，這應該就是明香來臨海的原因。

秦晟忽然從床上跳了起來，三兩下就穿上了衣褲，然後抓起兩把手機塞進口袋，一陣風似地衝出了家門，直到他坐進一輛出租車裡，都不明白自己想乾什麼，為什麼要這麼乾。

正是中午太陽最毒的時候，火車站原本熙熙攘攘的廣場上顯得空蕩蕩的，連那些買冷飲的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所有的人都爭先恐後地湧進了有空調的候車室、售票廳以及附近幾家賓館的大堂。

秦晟不知道明香坐的是那一趟車，也不知道她從哪個地方來。他看看手表，距離明香來電話已經過去二十五分鐘了，而明香剛才說她還有半個小時就到站，這麼說來，眼下到站的任何一趟列車都有可能是明香乘坐的那一趟。

好在所有的到達旅客都是從同一個出口出來，並沒有彆的通道，眼下出口處也沒有幾個人，顯然沒有列車到達。

秦晟猜測，明香的年齡應該在二十三四歲左右，可一趟火車裡麵不知道有多少這個年齡段的女孩呢，他並沒有見過明香，即便站在出口處也未必認得出來啊。

所以，他隻能寄希望明玉的那部手機了，或者希望明香能夠相信他，出站之後主動撥打這部電話。

就在這時，他聽見車站的播音員開始播報列車進站和出站的時刻表，說明起碼有一列火車進站了。按照時間來計算，應該正是明香乘坐的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