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9 無價之寶

第二天上午吃過早飯之後，莫正陽一行趕往霸劍門。

這一次前往霸劍門的，除了昨天的幾個人之外，莫衛仁、莫衛義、莫衛信，也一起隨同前往。就連楊五娘，莫正陽也暗中吩咐她，讓她找個機會混進去，但不能暴露她原來的身份。

今天是壽宴開始的正日子，一些遠道而來的客人以及部分貴客，都會在今天上午抵達。

在上午到來的貴賓當中，身份最為貴重的是嵩山派13太保之一的錦毛獅高克新。

霸劍門的創始人，曾經是嵩山派的外門弟子，和嵩山派的關係本來就比較好。尤其是近20年來，華山派衰落之後，嵩山派更是加大力度扶持霸劍門。

現在霸劍門的門主景飛雄過60大壽，嵩山派自然要派出重要人物前來祝賀。

嵩山派和霸劍門之間的聯係人，長期以來都是由錦毛獅高克新來擔任的，這一次景飛雄過壽，為了表示對霸劍門的看重，高克新先來相賀。

高克新到來的時候，景飛雄親至大門外迎接，兩個人先是在書房中密談了半個時辰，高克新這才出來和眾位英雄相見。

作為五嶽劍派的二代弟子，在高克新到來之後，莫正陽和儀和等人都主動前往拜見。

高克新對儀清儀和的態度很是親近，但對莫正陽等人的態度卻很冷淡。

莫正陽也不為己甚，說了兩句場麵話之後，就告退離開了。

壽宴要到正午的時候才會正式開席，壽宴開席之前的這段時間，正是最熱鬨的時候。莫正陽昨天大發神威，想要和他結交的武林人士，車載鬥量，一上午的時間，莫正陽都在和這些武林人士交流感情。

莫正陽在第一夢境和第二夢境當中，曾經是世界級的大商人，也曾經是登頂的政治人物，最不缺的就是交際才能。雖然隻有一上午的時間，交流的時間太過短暫，但莫正陽仍然贏得了一眾老前輩老英雄的交口稱讚。雖然莫正陽性格霸道了一點，但劍法精絕，做人做事方麵也是無可挑剔，這些老前輩老英雄和莫正陽又沒有什麼利益衝突，對他的第一印象都很好。

大廳中宴飲的桌子擺好之後，一眾武林人士陸續就座。雖然莫正陽隻是華山派的二代弟子，但大廳中的所有人都不會把他當做一個普通的二代弟子對待。因此莫正陽也被請到了由景飛雄親自作陪的首席。這一席一共做了14個人，主位上是景飛雄，左手的主賓是嵩山派的高克新，右手主賓是鷹爪門門主沙賴虎。其他座位上還坐著：八卦門門主費英雄，通天門門主秦天海，自然門門主燕十三，清虛觀觀主靜虛真人，穿雲燕文夫人，伏魔刀廖老英雄，鐵手幫陳鐵手，歐陽山莊歐陽夫婦，今天上午剛剛到來的四海幫幫主古勿用，以及莫正陽這個唯一的晚輩。

其他武林人士，都已經登記好了帶來的禮物。按照慣例，唯有主席上的這十幾人，才有資格當著眾多武林人士的麵，把帶來的禮物親自交到壽星翁的手中，並且當眾展示一下。

眾人落座之後，等酒菜擺好，在正式宴飲之前，高克新拿出一個狹長的錦盒，放到景飛雄的麵前，說道：“左盟主不能親來道賀，甚感遺憾，特意備下了薄禮一件，讓我交給壽星公。”

“左盟主百忙之中，還能想著區區賤辰，實乃老朽之莫大榮幸。改天有時間，老朽一定要親上嵩山，向左盟主致謝。”景飛雄言辭誠懇。

“左盟主送出的禮物定然不凡，我等這次可要大開眼界了，景門主趕緊打開來看一看。”八卦門門主費英雄催促道。

“是啊，趕緊打開來看一看，我等都等著一飽眼福呢。”其他人也出言催促。

“好，那老朽就打開來看一看。”景飛雄輕輕把錦盒打開，映入眾人眼簾的，竟然是一把新進鑄造的闊劍。

“這把寶劍是左盟主花了三年時間收集材料，然後又花了一年時間，請能工巧匠打造而成，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刃！有了這把削鐵如泥的寶劍，景門主從此定然會如虎添翼。”高克新在一旁解釋道。

武林人士就沒有不喜歡寶刀寶劍的，景飛雄抽出長劍，劍刃上散發著幽幽寒光，果然是一把上乘的寶劍。

“景門主，彆愣著了，趕緊試一試吧！”燕十三平生最喜歡收集寶刀寶劍，表現的似乎比景飛雄還要急切。

景飛雄也早有此心，從旁邊換過一名弟子，從他手中拿過來一柄普通長劍。景飛雄舉起手中寶劍，對著這把普通長劍直接斬落。

隻聽“哢嗒”一聲，普通寶劍頓時斷為兩截。

“果然好劍！”眾人齊聲讚歎。

在眾人麵前大大的露了一回臉，高克新很是得意。

等景飛雄把這柄寶劍放好之後，鷹爪門門主沙賴虎也掏出一個錦盒，遞到景飛雄的手中說道：“我們鷹爪門底蘊淺薄，家財也不厚，做不到左盟主這麼大的手筆，隻有一件小玩意兒，還算拿得出手，還請景門主莫要嫌棄。”

景飛雄接過錦盒之後，直接打了開來，你們竟然是一對半尺長的玉馬！

這一對玉馬一樣的材質，都是潔白細膩的羊脂白玉雕成，雕工精湛，栩栩如生。這樣一對難得的羊脂白玉馬，市場價格至少也要在3000兩銀子以上。

鷹爪門的這一對玉馬，絕對算得上是大手筆了。

接下來，八卦門門主費英雄，通天門門主秦天海等人，也都紛紛把自己的禮物獻上。

這些人拿出來的禮物，件件珍惜難得，價值最低的也要在一千兩銀子之上。

看到眾人拿出來的禮物之後，莫正陽這才知道為什麼嶽不群以前很少參加這樣的場合，原來參加這種宴會竟然如此費錢。

嶽不群就算實在推脫不了的，大多時候也都會選擇書畫等文雅之物作為禮物，這樣花錢比較少，還不會被人鄙夷。

所有人的禮物都獻上之後，主桌上就隻剩下莫正陽一人了。

莫正陽自然不會給華山派丟人，直接把錦盒打開，錦盒當中盛放的翠竹琉璃杯頓時呈現在眾人的麵前。

莫正陽拿出來的這個琉璃杯是現代物品，本來是不值錢的玩意兒，但是在眾人的眼中，這卻是一件難得的珍寶。

儘管在座的眾人都是見多識廣之輩，但看到這個翠竹琉璃杯之後，仍然一個個目瞪口呆，看直了眼睛。

眾人當中，身家最為豐厚的穿雲燕文夫人欣賞片刻之後，出言讚歎道：“真是一件難得的至寶！如此晶瑩剔透，毫無一絲雜質的琉璃杯，老身還是首次見到。先夫昔年也曾經入手一隻上品琉璃杯，當時是花了5000兩銀子。但先夫那隻琉璃杯和莫少俠這隻琉璃杯相比，就差得太遠了。”

“先夫那隻琉璃杯，在透明度上和莫少俠這隻琉璃杯天差地遠，實在是不能相提並論。莫少俠這隻琉璃杯，最奇特、最真貴的地方並不是透明度，而是杯身當中鑲嵌的這一叢碧綠翠竹。這一叢翠竹，栩栩如生，碧綠欲滴，也不知道是如何鑲嵌進去的，真可謂是鬼斧神工，奪天地之造化。說一句無價之寶，絲毫都不為過！”

文夫人家財豐厚，平生最喜歡珍奇之物，心中簡直是愛煞了這隻琉璃杯。

華山派的情況眾人心中都是清楚的，雖然有些收入，但每年的盈餘絕對不大。以前嶽掌門出席宴飲，送出的禮物大多都是文雅之物，現在莫正陽突然拿出一件無價之寶來，眾人都大感意外。

景飛雄連連擺手說道：“莫少俠，這隻翠竹琉璃杯實在是太珍貴了，這種無價之寶，有錢也買不到，老朽何德何能擁有此至寶？嶽掌門和莫少俠的心意，老朽心領了，他日定當親上華山致謝。但這隻翠竹琉璃杯，實在是太過珍貴，老朽是萬萬不敢收的，還請莫少俠諒解。”

“景門主，高師叔，各位前輩英雄，恩師拿出這件至寶作為壽誕禮物，實在是用意至深。”

說到這裡，莫正陽歎息一聲，沉默片刻，這才繼續說道：“今天是景門主的60壽誕，天下各路英雄齊聚，在此歡慶一堂的時候，這些掃興的話本不應該說出來。但這件事情，實在事關重大！若是我們華山派置身事外，就此隱瞞下來，實在是有違武林正義……”

聽到莫正陽說的如此嚴重，眾人麵上都露出凝重的神色。

鷹爪門門主沙賴虎性格直爽，聽不得莫正陽這種磨磨唧唧的話，高聲說道：“莫少俠，到底是何事？你儘管說來！既然事關武林正義，那還有什麼好猶豫的。這麼多英雄好漢，都在這裡就座，你儘管說來聽聽，是非曲直，自有公論。”

“正是如此。到底是何事？你儘管說來就是，如此婆婆媽媽，可不是我們英雄好漢的行徑。不得不說，在這一點上，你倒是和嶽掌門學了個十足十。”高克新不好明目張膽的找莫正陽的麻煩，隻好暗中出言譏諷。

說完這句話之後，心中大是舒暢，高克新端起酒杯，就欲飲下。

“高師叔且慢！”莫正陽突然出言阻止。

“莫師侄，你這是何意？”雖然心中不滿，但高克新還是把手中的酒杯又放了回去。

莫正陽開始講述：“事情是這樣的，上一次我帶隊剿滅了魔教臨同香堂，生擒活捉了魔教漢中分壇的副壇主楊五娘。在我嚴刑逼供之下，楊五娘吐露了不少魔教的機密，其中就有一件事情和今天的壽宴有關。”

“和今天的壽宴有關，那到底是何事？難道魔教漢中分壇還趕在今天打過來不成？”沙賴虎猜測道。

“今天我正道人士，各路英雄齊聚，漢中分壇能有幾個好手？當然是不敢明目張膽打上門來。”莫正陽不等眾人繼續詢問，直接說了出來，“但魔教可能會在今天設下陰謀詭計，企圖暗害我正道人士……比如下毒！”

“你是說這杯中有毒藥？”高克新並不相信。

莫正陽說道：“我當然不敢十足十的肯定。但既然有這個可能，我又不能不說出來。正因為如此，家師才特意備下厚禮，以表歉意，萬一這件事情是我華山派杯弓蛇影，還請景門主和在座的各位前輩英雄不要介意。”

“當然不會介意了！你畢竟也是一片好心嘛，頂多就是虛驚一場罷了。萬一魔教賊子真的設下了這種陰毒詭計，莫少俠可就是救了我等的性命。”燕十三大度的說道。

“魔教賊子要是下毒的話，無外乎就是酒水和飲食。事情到底是不是虛驚一場，咱們隻要試一試就能知道。”通天門門主秦天海，看向景飛雄，“不如找兩隻看家狗來，有沒有下毒一試便知。”

不等景飛雄答話，高克新嗤笑出聲：“華山派嶽掌門可真是夠小心的，這種沒影子的事情竟然也會相信。今天在座的各路英雄，咱們哪一位不熟悉？魔教賊子怎麼可能會在我們的飲食當中下毒？你們華山派這可真是杞人憂天，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高師叔，還是慎重一些的好。”莫正陽淡淡說道。

“既然你們不放心，這杯酒我現在就吃下去，酒中有沒有毒，馬上就能知道。”說到這，高克新端起酒杯就想要喝下去。

清虛觀主靜虛真人，就坐在他的旁邊，一把就攔了下來，“高師弟不要意氣用事，還是慎重一些的好。”

高克新不好太過違逆眾人的好意，隻得說道：“那好吧。不過要說這酒水中有毒，我是絕對不相信的，也沒必要找來家犬試毒那麼麻煩……”

高克新帶來的幾名嵩山派二代弟子就坐在旁邊的一桌，高克新一眼看過去，喊道：“胡威，你過來一下。”

胡威是高克新的弟子，聽到師父呼喚，趕緊快步走了過來，“師父，找我何事？”

高克新指了指自己麵前的酒杯，“你把我這杯酒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