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三笑知道是他來了,但並沒有立刻回頭,而是來回在大大的溫泉水中浸泡著自己的腦袋,想要把所有的火氣發泄出來。
‘嗯,啊’葉三笑終於發泄了出來,隨即抬起了頭,眼裡似乎平靜了很多,正走到半路的女大學生聽到葉三笑的聲音,心裡一驚,忙加快速度的離開花園。
葉三笑長長的舒出一口氣,看著身邊的不速之客,眼裡多了幾分淡定,把身上的水珠慢慢拭乾,才緩緩的開口說話:“你乾嗎不出手殺了那小子?”
李神州臉上帶著深不可測的表情,意味深長的說:“你覺得我一定能殺了那小子嗎?”
葉三笑細細想了一會,長歎了口氣,楚天膽識過人,身手過人,李神州恐怕也殺不了那小子,何況他旁邊還有一個可怕的幫手,能殺百餘人的天養生,自然也能對付飛龍特警那幾個人,包括李神州。
但葉三笑還是若有所失的開口了:“那你可以名正言順的帶走楚天他們,然後給他們隨便安個罪名,把他們槍斃了不就行了?”
李神州圍繞著葉三笑走上幾圈,神情有幾分黯然,說:“如果我那樣做了,我估計也快要死了,楚天身後還有林玉清,曾經著名的鐵麵包公,現在公正嚴明的高級法官,如果楚天有事,他一定會盯上我的,你要知道,被林玉清盯上的人,沒有一個能夠脫身,李子鋒就是最好的下場了,那時就不僅是我死,連老爺子都會被涉及上。”
葉三笑自然知道林玉清,李子鋒的案子已經讓林玉清成了中央的重點宣傳的反腐對象,全國上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敬?
李神州掃視了葉三笑那滿身刀疤的上身,搖搖頭說:“你總是打打殺殺,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搭進你的老命進去,我可不想那麼快就參加你的葬禮啊。”
葉三笑撫摸著身手的刀痕,沒有羞愧,甚至多了幾分驕傲,眼裡流露出屬於自己的風雲歲月,淡淡的說:“身上的疤痕有好幾處是替老爺子擋的,也正因為有了身上的這些疤痕,老爺子才會給我立足之地,讓我榮華富貴。”
李神州聽到‘老爺子’三個字的時候,神色一緊,自然的流露出恭敬和懼怕,似乎葉三笑說的人們心目中的神一樣,不可侵犯和褻瀆。
葉三笑接著歎了一聲,說:“我如此精密的計劃竟然被楚天那小子破壞殆儘,實在出乎我意料,今晚如果不是你按時出現,我恐怕已經被那些亂七八糟的幫會聯合砍死。”
葉三笑說的倒是實話,如果李神州再晚上那麼十分鐘出現,葉三笑都無法確定自己是死是活,天狼教他們都在怒火叢燒之中,拚起命來自然是竭儘全力,不過李神州的出現並不是葉三笑的造化。
而是葉三笑早已經安排好的環節,擊殺將幫之後,讓李神州在計劃好的時間出現,就是讓李神州他們趕天狼教,霸刀會還有天雄幫他們下山,免得他們就地休息上一晚,那自己的手槍組就失去作用了。葉三笑沒想到的是,本來對天狼教他們催命的李神州反而陰差陽錯的救了自己,真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李神州點燃了根香煙,吐出一個圓圈,神色自如的說:“如果我知道楚天會出現,我就會堅決製止你今晚行動,也不會介紹賣家給你們交易。”
葉三笑走出溫泉,用毛巾擦擦身子,穿上寬鬆的衣服,還沒說話,李神州卻開口了,說:“那批消音手槍有沒有收回來?”
葉三笑自然知道這批槍不能見光,雖然斧頭幫是黑社會,但在天朝神奇的國土上,如果拿著槍進行火拚,再大的黑幫也會被國家瞬間消滅,天朝政權一向遵循‘槍杆子裡麵出霸權’,自然把這槍杆子握在自己手裡,其他非法團體擁有槍支,那不是威風,而是自找滅亡;這也是上海各幫派雖然爭奪不休,為什麼還沒有任何幫派受到毀滅性打擊的原因,因為大家都用著冷兵器砍砍殺殺,一晚下來也砍不死多少人,天朝自然也懶得管,隻是便宜了那些醫院;所以楚天和天養生滅了斧頭幫密殺堂百餘人,讓葉三笑感到很是痛心。
葉三笑點點頭,臉上似乎又要冒出憤怒,似乎又想起了他那批密殺堂的兄弟,忽然想到李神州說他總是容易動心火,硬是用多年的休養壓下了悲憤,點點頭,認真的說:“全部處理妥當了,七十七把,一把不少,已經重新裝箱,楚天他們隻是殺了我們的人,沒有拿走我們的手槍,不知道是說他狂妄還是說他笨?”葉三笑的臉上竟然有了絲的慶幸,似乎想要說楚天真是笨人,派那幾十個青幫弟子,人人拿上一把,自己在水榭花都就不用拚死拚活了。
李神州不置可否的一笑,神情淡然,眼神注視著躺在椅子上的葉三笑,說:“一夜儘殺百餘人,我也沒有想到楚天年紀輕輕竟然如此心狠手辣,聰慧過人,咱們安排許久的計劃竟然片刻被他破了;至於槍,槍對楚天那樣的人來說,隻是廢鐵而已,除非你用AK47把他堵在狹小的角落,否則,你拿一把手槍,給你一百發子彈都殺不死他。”
隨即,李神州想到一件事情,嚴肅的說:“你暫時不要想著又去找什麼殺手對付楚天,他對我來說,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而且他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李子鋒的死多多少少跟他有關。”
葉三笑大驚,忙從椅子上坐了起來,不相信的說:“什麼,李子鋒是被楚天殺的?”
李神州搖搖頭,帶點不屑,他感覺到今晚的葉三笑好像思考問題沒有用腦,道:“楚天再大的能耐也不敢殺堂堂的公安局長,那會引起多大的輿論,十個楚天也擋不住國家的壓力。李子鋒是因為楚天而亂了陣腳,亂了心緒,所以走錯一步,被滅了口,你想想,誰有膽量動李子鋒,誰又能夠把事件慢慢壓下來?”
葉三笑心頭一震,剛剛開口:“難道是?”心裡已經喊出了‘老爺子’,口裡卻是硬生生的停住了。
李神州點點頭,製止了葉三笑的猜測,淡淡的說:“千萬不要說出來,禍從口出,人家要捏死我們跟捏死兩隻螞蟻有什麼區彆呢?”
葉三笑點點頭,他自然知道老爺子的份量,他的榮華富貴都是老爺子給的,自然他的命也在老爺子的手上。
李神州站起身來,捏滅了手裡的香煙,說:“竟然幫不了你滅了將幫,我過兩天就回京城了,你們斧頭幫暫時也休養休養,倉庫裡麵的那些貨暫時也不要運走了,過一段時間再說吧,我會把這裡的情況跟老爺子彙報的,相信他老人家也不會怪你,但你千萬記住,不能把貨丟了,那不僅會害死你,也會害死不少人的。”
李神州剛走了幾步,又想起了一些東西,扭頭說:“有機會,有空閒,記得留意下玉石,老爺子想要找一塊玉石,委托過人去找,不僅沒有消息,連受托人都死了,所以老爺子對它的興趣更是濃厚,我也不知道玉石是什麼樣子,老爺子也不知道,你留意下,有什麼古怪的玉石就派人送到京城來。”
葉三笑的大腦不是吃素的,即使李神州說的亂七八糟,他還是聽明白了,點點頭,起身穿上衣服,卻沒有去送李神州,而是直接上樓了,不是不想送,而是儘量讓人少知道他們呆在一起過。
葉三笑今晚共找了三個女大學生,身下壓著一個初涉人事的女大學生,懷裡抱著漂亮的久經沙場的女大學生,旁邊還坐著一個觀看的女大學生,這就是葉三笑的絕世好計,不僅不關燈,反而打開所有的燈光,眼睛看著懷裡漂亮的女人,把下麵的身體當成是她的,葉三笑一次又一次的得到了滿足;片刻之後,葉三笑把身下的女人踢開,向坐著觀看的女大學生揮揮手,還未經人事的女大學生畏畏縮縮的走了過來,看到疼痛的姐妹,心裡發抖,葉三笑不耐煩了,一把拉過來,壓在身下。
夜已經很深了,天養生似乎在這個死角睡著了,一動也不動,夜風冷冷的徐徐而過,樹木迎風而響,更是增添了這個黑夜的寧靜,忽然一聲輕響劃破了黑夜,天養生本來已經閉著的眼睛瞬間張開了,手裡的刀立刻有了力量,天養生屏住呼吸,睜眼望去,通向彆墅門口的大道側邊正過來一個黑影,帶著口罩,瞬間已經閃躲過幾個將幫放哨的弟子,來勢甚快。
天養生立刻變得神采奕奕,等那個黑影剛閃過自己的時候,起身躍起,手裡烏黑的刀帶著冷風襲向黑影的身後,黑影顯然沒有想到身後竟然還藏有暗哨,更沒有想到這個放哨人的身手竟然如此強悍,心念轉動之際,忙運勁躍起,躲開天養生冷酷無比的殺人刀。
天養生一擊未能得手,心裡也微微一愣,隨即足尖一點,烏黑的刀沒有多餘的動作,順著身勢,直刺黑影的落腳之處,黑影也沒有想到天養生出手如此之快,刀法如此實用,心裡不敢大意,反手抽出貼身短棍,運勁臂力,擋住了天養生的一刀。
‘當’的一聲,兩個人各退了幾步,臉上的神色都是相當的驚訝,對方身手實在強悍。
刀棍相擊的聲音刺破了水榭花都的寧靜,將幫的弟子立刻騷動起來,能動能走的人已經刀在手,向著出事點迅速的圍了過來,他們以為斧頭幫的人再次來攻,決定誓死血拚,所以群情甚是洶湧。
楚天,海子和光子還在書房深談,忽然聽到外麵如此吵鬨,知道發生了事情,於是迅速的走出書房,還沒有下樓梯,一個將幫的兄弟提刀來報:“三位當家,有敵來犯,將幫能動能走的兄弟已經儘數出動,誓與來敵血拚到底。”
海子和光子對望了一下,異口同聲的說:“難道是斧頭幫帶人再次來犯?”
楚天搖搖頭,葉三笑那種人不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哪裡會舍得拚儘自己的精銳,何況眾幫會回去後院發現雞犬不留,難保不對葉三笑進行攻擊,葉三笑自然不會不防範,更談不上再次攻擊水榭花都了,當下也不猜測,扶著海子和光子說:“兩位哥哥,不要猜測,咱們直接去門口就知道了。”
天養生的刀再次斜劈過來,黑影向側一閃,手裡的短棍往旁邊一擋,剛好對住天養生的刀,天養生臉無表情,順著短棍邊沿,掃向黑影,黑影微微一驚,撤回短棍,並橫著擊打在天養生的刀身上,天養生的刀竟然劃了個弧線,反向攻擊黑影的胸口,此招用的甚是精妙,黑影隻能再退三步,回棍阻擋,黑影舞棍似揮毫,式式勁捷卻又行雲流水,天養生刀法樸實,卻刀刀淩厲,一時之間兩人竟打了個旗鼓相當,難分勝負。
黑影見一時難於擊敗天養生,又見自己已經驚動了將幫的幫眾,看著漸漸圍了過來的將幫幫眾,知道今晚行蹤已敗,心裡已有退意,猛然使出全力,對著天養生的胸口連環點擊,然後趁著天養生回防之際,向後連連躍起,閃入黑夜之中,片刻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似乎並不曾來過。
楚天和海子,光子他們已經走了過來,沒有見到天養生跟黑影的對戰,卻見到了黑影離去的速度和身影,知道那是個厲害的主,身手絕不弱於天養生,隻是他那麼晚還潛進水榭花都想要乾些什麼呢?
將幫幫眾看著離去的黑影,還有原地沉思的天養生,都暗歎這兩人剛才的對戰實在精彩,不亞於好萊塢的大片。
楚天抬頭望著黑乎乎的山下,淡淡的問:“是誰?”
天養生的臉已經恢複了昔日的神情,毫無表情的回答楚天的問題:“高手!”
冷風呼呼的吹著水榭花都,整個世界似乎變得安靜下來,楚天抬起頭,看看夜空,或許,自己的熱血江湖就此拉開了帷幕。
二十幾分鐘之後,山下的越野吉普車裡,一個中年人摘下口罩,歎了口氣:“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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