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將幫各堂的弟子很多都流淚了,他們現在甚至為自己沒有出現在水榭花都與這些兄弟並肩作戰而愧疚。
各堂堂主的頭有點軟了下去,連那些元老們都不知所措,不知道說些什麼。
楚天似乎還沒有完,喊道:“海哥,光哥。”
海子和光子一怔,隨即用力撕裂衣服,每個人身上都十幾處新傷,入目驚心,卻又讓人感到他們帶著兄弟是如何的奮戰不已,誓死血戰。
楚天慢慢的走到長孫謹成的麵前,說:“長孫老幫主,你所說的將幫出生入死的好兄弟隻是羅偉龍,劉文青這些熱血男兒,而不是林雄俊,方大同這些欺男霸女的兄弟,如果當晚林雄俊,方大同他們也在水榭花都血戰過,拚過命,流過血,那麼他們犯了幫法,我絕對請求幫主施刀我身,替他們受過。“
長孫謹成臉上陰晴不定,誰都知道楚天說的是對的,但他就是不想林雄俊砍斷手,他知道,如果林雄俊的手一斷,海子的威信立刻上去了,以後各堂都會順從海子,海子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掌控整個將幫,這是長孫謹成不願意看到的,當初他把將幫之位傳給海子,隻是一時厭倦江湖的拚殺,想要享享清福,順便給海子甜頭,讓海子給將幫打下半個上海灘,當海子打下半個上海灘,自己享清福也過癮完了,不安分的心就再次跳動了,此時,那些元老們來求他出麵約束海子,他則是順水推舟,給自己幕後掌控將幫找到了很好的借口。
林老爺子見長孫謹成沉思不語,還以為長孫謹成被楚天打動了,忙開口為那天沒有來水榭花都找借口:“不是龍堂的兄弟們不肯來水榭花都拚命,而是沒有收到將幫主求援的電話,什麼都不知道,要是知道,我這把老骨頭一定親自操刀來解幫主之圍。”
楚天哼了一聲,微微一笑,意味深長的說:“沒有收到幫主的求救信號嗎?”
******各堂的元老和堂主都紛紛搖頭,表示沒有。
楚天大喝一聲,說:“胡說,那晚,幫主親自給每個堂口打了電話,是你們故意不接而已,怎麼說沒有求救電話呢?”
林雄俊一愣,脫口而出,說:“你小子撒謊,水榭花都的電話線被斧頭幫割斷了,幫主怎麼會打電話到各個堂口呢?”
楚天慢慢走過來,認真的看著林雄俊,淡淡的說:“原來龍堂主對水榭花都那晚的情形很是了解啊,連電話線被割斷了都知道,看來不會像是林老爺子所說的什麼都不知道。”
所有的人都望著林雄俊,同時也暗暗震驚楚天真非常人,心智之高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林雄俊這才發覺自己失言了,恨不得掌自己嘴邊,並掐死狡猾的楚天,林老爺子也異常的憤怒,但又無可奈何。
長孫謹成到底是做過幫主的人,知道再鬥下去也鬥不過這個年紀輕輕的楚天,乾脆挑明了說:“海子,你就直說,你想要怎麼辦吧。”
海子此時已經變得成熟很多了,也變得硬氣很多了,淡淡的說:“光子,拿刀,執行幫法。”
林老爺子一拍桌子,一揮手,喊道:“海子,你真要執行幫法?除非先殺了龍堂的兄弟。”聽完林老爺子的話,龍堂的一些弟兄立刻拔出兵器。
趙老爺子和韓老爺子也一揮手,手下也拔出兵器,三堂一向同根連枝,共同進退。
海子的語氣忽然變得很冷,注視著林老爺子說:“林老爺子,難道你也要違抗幫法?”
林老爺子狠狠的‘呸’了一聲,說:“將幫竟然要執行幫法,那我龍堂兩百多弟兄就退出將幫,就不用受將幫幫法管製了,林堂主也不用斷手了。”
趙老爺子和韓老爺子也異口同聲的說:“三堂一向共同進退,龍堂退出,那我們虎豹堂四百多弟兄也退出將幫。”
長孫謹成自然不會讓自己出生入死過,順從自己的弟兄退出將幫,思慮一會,說出讓海子寒心的話:“將幫是當初我長孫謹成帶領兄弟拚出來,創立出來的,因此,我說的話才算數,******堂都不能退幫,要退,海子退。”
海子呆了,光子也傻了,楚天的猜測果然沒錯,關鍵時刻必然會拋棄海子,取而代之。
海子看著一向尊敬的長孫謹成,聽到要自己退幫,哽咽道:“長孫老幫主?你要我海子退幫?”
林老爺子那幫元老的臉上都露出奸詐的笑容,出聲說:“是的,海子你領幫無能,我們決定重新迎接長孫幫主回來。”
長孫謹成點點頭,看著海子,一字一眼的說:“對,海子,你退幫,我不能因為你而讓******堂離開將幫。”
楚天走過來,拍拍海子的肩膀,然後毫不客氣的對長孫謹成說:“長孫幫主,本來你要海子退幫,那是屁話,海子現在才是幫主,他才有權力做決定,但海子敬重你老人家的知遇之恩,我替他答應你,海子,光子,還有我,帶領嫡係的百餘名兄弟淨身出幫,不要將幫的一塊地盤,不要其他堂口的一個人手,一個月內不與將幫為敵,長孫謹成,我們夠意思了吧?”
長孫謹成心裡無比驚喜,一是海子竟然肯出幫,二是什麼都不要,隻要身邊這些親信弟兄,離開了將幫金字招牌的庇護,離開將幫其他堂口的孝敬,這百餘人都不知道能撐多久,在上海頂多也就是個二流幫派,隨時會被人吞並,成不了什麼氣候。
長孫謹成心裡雖然這樣想,但表麵還是裝出大度的樣子,說:“如果海子真的這樣淨身出幫,我長孫謹成也不是絕情之人,這套水榭花都就留給你們曬身吧。”
海子已經恢複了堅毅的神情,他想起楚天說的,憑著三兄弟的能力,隨時可以打下整個上海灘,於是淡淡的說:“楚天的意思,就是我海子的意思。”
林老爺子他們臉上笑開了花,互視一眼,齊齊拜了下來,喊道:“恭喜長孫幫主重回將幫幫主之位,帶領我等再創輝煌。”
長孫謹成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林雄俊他們也得意的笑起來,挑釁的看著楚天他們。
海子,光子,楚天三人相互搖頭,微笑。
片刻之後,長孫謹成他們興高采烈的走了,海子出於昔日恩情,還是送他們出了門口,看著漸漸消失的車輛,海子歎了口氣,回頭看著留下的百餘多弟兄,苦笑的搖搖頭,說:“沒想到,我海子出生入死那麼多年,剩下的還是你們這幫兄弟夠義氣。”
光子則比較現實,摸摸頭,罵道說:“早知道要點錢好了,淨身出幫,那幫家夥,連水榭花都的好車都開走,就剩下幾輛爛車,真是淨身,這百多號人,恐怕吃飯都成問題了。”
楚天微微一笑,從衣服內袋中掏出一張皺巴巴的支票,說:“兩位哥哥不用擔心,我這裡還有一百萬,夠我們用一段時間了。”這張支票是八爺當初給楚天的保鏢費用,沒有想到當時的‘貪財’,今天竟然起了那麼大的作用。
海子和光子走過來,以為楚天是尋他們開心呢,拿過來一看,見是八爺的簽名,立刻放心了,海子還是有些顧慮,開口說:“這一百萬買七八輛麵包車,存些藥物食物,恐怕也就隻能熬個把星期,到時候怎麼辦呢?”
楚天眼神明亮起來,淡淡的說:“百萬用儘之時,三笑命喪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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