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兆森摸摸灼傷的背部,語氣平靜的說:“今晚一定要把林大炮的腦袋帶來。”
“周會長放心,我已經安排得力乾將監視著他們。”喬五恭恭敬敬的回答著:“今晚必定砍下林大炮的腦袋為會長洗去恥辱!”
周兆森的臉上總算多了份笑意,隨即想起什麼,道:“還有,把楚天那個鄉下小子也乾掉,出院之後,我不希望還能見到活著的他,還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帥軍。”
喬五胸有成竹的站了起來,笑著說:“周會長放心,喬五已經有所安排,楚天小子每晚都喜歡去一條廢舊護城河發呆,我保證今晚連他也收拾了。”
周兆森的嘴角都揚起了難於掩飾的笑意。
又是一個沒有星星的夜晚。
楚天伸著懶腰,右手依舊握著黑麥啤酒,站在護城河看了幾眼京城灰暗的天空,忽然,兩邊響起了喧雜的聲音,隨即出現了無數的人影,清一色的黑裝漢子,殺氣騰騰,手裡的短刀,為首的是六個麵色陰沉的中年人,剽悍凶猛,每個人背上都有柄大刀,刀上的紅綢迎風飛舞,額頭上都雕刻著圖案,雖然圖案不同形狀,但在燈光之下,楚天還是認了出來。
飛鷹,六隻不同形態的飛鷹。
他們走路的動作都很穩重和矯健,宛如老鷹般的沉穩淩厲,這年頭,江湖中真正的高手並不多,這六個人看起來卻都像是高手,他們的目光都死死的盯著楚天,那是獵人等到獵物之後的眼神。
他們的步伐越來越近,楚天止不住的問道:“你們什麼人?”
“黑龍會!”為首者冷冷的答道,隨即反問:“你是楚天?”
楚天誠實的點點頭,語氣平靜的說:“正是!”
“很好,我們是來殺你的!”為首者絲毫不隱瞞自己的來意,道:“因為你活的已經夠久了。”
為首者的理由很簡單,很跳躍性思維,但偏偏讓人感覺他說的很有道理。
楚天心裡苦笑起來,為什麼今晚出來參加何傲薇的生日,會生出那麼多的事端,道:“我知道,京城之地,豈容我們帥軍酣睡?”
為首者很認真的點點頭,在楚天的三米距離停住了,抽出背後的大刀,道:“知道就好,我們會長敬重你,所以我們帶來了一千人,如果你們活著,這裡會躺下一千具屍體,如果我們活著,我們必定為你鞠躬。”
為首者說話很樸實,很誠懇,所以楚天毫不懷疑他所說的話,這種人,是做實事的人,他說的話,往往都是真的。
遠處的青山,已漸漸的隱沒在濃濃的夜色裡,就像是一幅已褪了色的圖畫。
護城河上變得安靜起來,因為所有的人都閉上了嘴巴,都輕輕的抽出砍刀,冷冷的寒光交織起來,反射著殘月的餘輝,也反射著眾人緊張興奮的眼神。
楚天亮出了鳴鴻戰刀,風無情也拔出了匕首,麵對著黑龍會的千餘幫眾,楚天當然沒有想著拚命,兩個人再強悍再能打也不可能殺完這千餘人,何況還有六隻強悍的‘飛鷹’,但楚天環看了幾眼,除了跳進護城河似乎沒有任何出路,但跳進護城河的風險也很大,萬一裡麵沒水,自己和風無情即使不摔個粉身碎骨,也會落得終身殘疾。
楚天思慮片刻,決定拚殺堅持到王大發他們到來。
此時,前後各有十名黑龍會幫眾向楚天他們衝殺而去,楚天眼神微睜,踏前兩步,手指射出兩枚硬幣,兩聲慘叫,硬幣把衝在前麵的兩名黑龍會幫眾射倒在地,整個人向後摔得飛跌開去,後麵的人忽然受到驚嚇,衝來的隊形微微混亂遲緩起來。
“呼”!
楚天拿起黑麥啤酒,咬掉塞子把口中塞子運勁吐出,擊中一名側麵衝來的黑龍會幫眾臉門處,來人毫無防備的被擊打正著,還沒來得及摸火辣的臉麵,楚天已經一腳把他踢翻,臉上掛著波瀾不驚的笑容,左手舉起酒瓶痛飲,另手轉動著鳴鴻戰刀,漫不經心的看也不看的隨手揮出。
“當”!俯身運刀刺來的黑龍會幫眾被他一拖一帶,連刀帶人衝跌地上,弄得頭破血流,橫在護城河邊呻吟不起,黑龍會的幫眾被他擋著去路,臉上微微皺眉,忙把他抬了下去。
“啊”!兩名向風無情衝殺過去的黑龍會幫眾還沒有靠近風無情,喉嚨就已經被匕首劃破,鮮血濺射的讓後麵的幫眾微微退縮,隨即更加瘋狂的撲了上來,那是因為恐懼產生的瘋狂。
楚天大笑道:“痛快!痛快!”
戰幕全麵拉開,護城河注定血流成河。
楚天把黑麥啤酒飲儘,把瓶子砸中左側的來敵,弓身撲起,左腳挑起一把砍刀握在左手,向自己的側麵不斷的揮動,把幾個來敵劈殺在近身之處;右手鳴鴻戰刀呼呼生風,輕而易舉的砍斷來敵砍刀,並順勢劃破了他們的腹部,讓他們膽戰心驚的向後退卻,然後聽風辨聲,往前一晃,避過從右側射來的短刀,所有動作一氣嗬成,連自己都感到非常滿意。
楚天是個聰明人,深知在群戰內最忌花巧虛式,最緊要是迅速準確,務求一招傷敵。
忽然,左側勁風罩至,兩名飛鷹已經按捺不住,握著大刀向楚天和風無情撲去,楚天認得是紅綢係刀的飛鷹,哈哈笑道:“你們終於出手了?我還以為你們最後才會上來呢,是條漢子,我給你們留全屍。”
楚天口上雖極儘冷嘲熱諷,手底卻毫不閒停,硬接飛鷹攻來的凶猛大刀,‘當當當’連響,刀刀全力劈出,震得飛鷹手腕發麻,紅綢大刀跌落,惟有向後避開喘息。
“砰”!
楚天右腿飛起,踢在另一名黑龍會幫眾的胸膛,狂猛的勁力竟把那人向後連翻了幾個跟鬥,起腿之際已經加了一刀,那不幸者如遭雷殛,血濺拋飛滾在後麵的黑龍會幫眾身上。
如此威勢,登時嚇得攻上來的幾名黑龍會幫眾止步不前。
風無情也大展神威,刁鑽凶猛的匕首若隱若現,每次閃過,都有黑龍會幫眾軟綿綿的倒下。配合他全是散發的殺氣,視對方刀矛劍戟如無物,見刀破刀,逢棍破棍,所向披靡。
一名飛鷹也紅了眼睛,揮舞著紅綢大刀,一個倒翻,飛臨風無情上方,疾施殺手,紅綢大刀如風雷迸發,當頭劈下,來勢不容人小瞧。
風無情的匕首點出,正中紅綢大刀的刀刃,雙方勁力拚殺之下,飛鷹悶哼的一聲,硬被震得再一個空翻,竟到了兩米的高處。風無情的匕首閃爍著寒光,斜衝而起,勁箭般往半空的飛鷹射去。
“嗆”!的一聲,清響震懾全場。
風無情像是個幽靈,與空中力圖自保的飛鷹錯身而過,手裡的匕首已經連連攻出,後者像斷線風箏般投往道旁,“砰”的一聲撞在護城河的欄杆上,隨即跌進了護城河裡,‘啊’的叫喊聲傳來,然後又聽到‘咚’的落水聲,還有飛鷹撥水的‘嘩啦’水花聲。
楚天的心裡忽然有了底。
此時兩人被圍攻處長達數十步的護城河邊,已躺滿不下五十個黑龍會的死傷者,都是被楚天和風無情所傷所殺,可見戰況之殘酷,拚殺之激烈。
一番圍攻之後,整個護城河重新變得安靜起來。
為首的飛鷹正死死的盯著楚天他們,隨時準備發動第二輪攻擊,淡淡的說:“你們兩個確實很強,所以更加堅定我要殺了你們的決心。”
楚天點點頭,語氣平靜的說:“明白,但在我們死之前,你們也要留下五百具屍體陪葬,其中包括你們六隻飛鷹!”
楚天的臉上雖然還滿不在乎的掛著微笑,但心裡卻揚起了不好的預感,因為王大發他們竟然還沒有出現,從他們的訓練基地趕到這裡頂多二十分鐘,現在卻已經過去了三十分鐘。
莫非他們也遭受了不測?楚天閃過心驚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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