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白雪皚皚,止不住的寒氣從四麵八方襲來。
楚天領著風無情,陪著媚姐坐上防彈奧迪向青鬆齋駕駛而去。
青鬆齋是棟百來戶人家住的乾部公寓,屬於國家為有傑出貢獻乾部分配的福利房,所以,青鬆齋雖然不豪華,不起眼,卻不可小瞧,全京城人們都知道,青鬆齋裡麵藏龍臥虎,每個人都可以影響京城的繁榮安定。
風無情開著防彈奧迪繞著青鬆齋轉了幾個圈,愣是沒有找到車位,這也難怪,今天下了寒冷刺骨的初雪,大家都明智的選擇呆在家裡,而不是在外麵逗留。
十五分鐘之後,風無情忍無可忍,直接把車停到略有空地的街道,然後無奈的說:“少帥,車隻能停這裡了,這周圍實在沒有任何停車位,即使停這裡估計也會收到張罰單。”
楚天打開車門,拉著媚姐下車,拍拍瞬間變得冰冷臉頰,長長的舒出口氣,回頭跟風無情說:“沒事情,就停這裡吧,這裡走到青鬆齋也就百餘米,當散步吧。”
說完之後,楚天就拉著媚姐向青鬆齋走去,風無情拔了鑰匙,把車門關好,也跟了上去,畢竟楚天現在傷口未好,還需要人貼身保護,免得遇見突發狀況難於應付。
媚姐今晚穿得很得體大方,一襲紫衣凸現著她美麗的曲線,頭頂的紫色棉帽蓄著秀發,融合著她臉上始終有所保留的燦爛笑容,整個人宛如魏紫的牡丹,高貴而憂鬱。
楚天的心裡輕歎,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
青鬆303室,媚姐先於楚天半步,舉手敲響了門。
片刻之後,腳步聲傳來,防盜門隨即打開了,開門之人正是楚天許久未見的林玉婷。
林玉婷見到楚天,整個人瞬間呆了,眼神滴露著柔情,癡癡的望著楚天。
楚天微微尷尬,隨即臉上掛著笑容,主動開口說:“林丫頭,好久不見你呢,好像瘦了!”
林丫頭?他還記得叫我林丫頭,這是在做夢吧?林玉婷依然沒有反應過來,原本想要刻意忘記的人再次出現在眼前的時候,積壓心底的思念瞬間爆發出來。
林玉婷眼睛都濕潤了,癡癡的問著:“少帥,你好嗎?”
媚姐是個冰雪聰明的女子,知道林玉婷見到楚天又動了真情,忙踏進門裡,橫在他們兩個麵前,拉著林玉婷的胳膊說:“玉婷,你什麼時候回到家的啊?”
林玉婷醒悟過來,又想起媚姐的叮囑,要自己忘了楚天,忙收拾起情緒,笑著說:“剛剛回來半個小時,今天大雪塞車了,媚姐,楚天,你們進來坐吧。”
媚姐拉著楚天走進大廳,風無情原本要留在門外,也被媚姐拽了進來,為了減少尷尬氣氛,多個人也是個不錯的選擇,起碼可以讓大家隱藏情緒。
楚天進到大廳,眼睛環視著林玉清的新家,看得出他確實是個儒雅的男人,整套房子文雅精巧不乏舒適,門廊、門廳向南北舒展,客廳、臥室等設置低窗和六角形觀景凸窗,餐廳南北相通,室內室外情景交融。
楚天剛剛走了幾步,就聽見廚房傳來‘砰砰’直響,楚天不由想起大年三十晚上,林玉清的廚房大戰,臉上自然的流露出笑容,詢問:“林丫頭,林叔叔又親自下廚啊?”
林玉婷的臉上也燦爛起來,似乎也想起了往事,笑著回答:“是啊,就我爸爸會做點飯啊。”
說話之間,林玉清已經從廚房出來,係著圍巾,見到楚天和媚姐,爽朗的笑笑:“楚天,你們來了?先坐坐,我很快就搞定了,估計半個小時就可以吃飯了。”隨即對林玉婷說:“婷兒,好好招待楚天他們。”
林玉清說完之後又埋頭進了廚房,‘砰砰’聲不斷的傳來,楚天實在不知道有什麼物體要在菜刀之下‘砰砰’直響,臉上不由苦笑起來。
楚天輕輕的歎了聲,扭頭看著媚姐,說:“姐姐,我實在有點不放心啊,我去幫林叔叔做飯吧,否則,這飯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吃上呢?”
林玉婷靠近楚天幾步,笑著說:“去吧,去吧,少帥,很久沒吃你親手做的飯菜了。”
楚天剛想移步,媚姐拉住了楚天,溫柔體貼的說:“弟弟,你的傷還沒有好呢,一隻手怎麼做飯菜啊?還是姐姐進去幫忙吧。”
媚姐除了擔心楚天的傷勢,也是想要留點空間給楚天和林玉婷交流,有些事情,遲早要麵對的,逃避並不是解決的最佳途徑。
楚天知道媚姐的用意,也沒有堅持,看著媚姐進入廚房之後,就在沙發坐下,風無情則識趣的站在門口欣賞十幾元的油畫,臉上還帶著慎重研究之色。
林玉婷為楚天倒上香氣四溢的濃茶,然後美目起盼,關懷的說:“少帥,媚姐剛才說你受了傷,傷口在哪裡,嚴重不嚴重,讓我看看。”
楚天思慮片刻,沒有拒絕,拉起左手臂的衣袖,雖然傷口已經合上,但還沒消去的疤痕還是觸目驚心,誰看到之後都能從心底油然的感受到痛疼。
林玉婷也不意外,眼淚瞬間流淌出來,撲到楚天身邊,伸出手撫摸著疤痕,帶著幾分哭調:“少帥,是誰把你傷成這樣?是誰啊?他怎麼那麼狠心啊。”
楚天輕輕的拍著林玉婷的頭,臉上帶著淡然的笑容,說:“林丫頭,彆哭了,都已經過去了,畢竟我還活著,讓我受傷的人卻已經身首異處,丫頭,這就是我來京城之後,一直沒有找你的原因。”
林玉婷原本心底還責怪楚天忘記她了,現在瞬間明白楚天是為了她們林家著想。
楚天長長歎了口氣,眼神帶點無奈,緩緩的道:“我來京城連三叔公和姚新柔都沒主動探望,但他們卻依舊因為我而受到拖累,新柔更是身中兩槍,已經去了國外醫治,幸虧沒有什麼事情,否則我今生必定愧疚。”
林丫頭眼裡流露出震驚,她現在才完全明白黑道的艱辛和危險,現在才明白父親遮在自己頭上的庇護是多麼的重要。
楚天把話說開之後,心情舒暢了不少,這個心結總算打開了一半。
“玉婷,吃飯了!”媚姐已經端著兩盤菜向餐桌走去,林玉清在後麵提著大鍋的湯,也跟著喊:“楚天,趕緊過來吃飯,天氣太冷,飯菜很容易就冷了。”
楚天他們忙起身向餐桌走過去,風無情遲疑了片刻,也跟了過去。
林玉清熱情的招呼著風無情,還拿出成年老酒溫上。
小雞燉蘑菇,暴炒海參,醬豬手,雪泥豆沙,壇子肉,炸蝦片,還有大鍋的龍骨生地湯,桌子的佳肴很豐盛,很讓人有食欲,看得出林玉清為這頓飯著實下了番工夫。
楚天望著大家的笑臉,感覺到很溫馨,心頭的充實感真是難以言喻,既是享受滿桌的佳肴盛饌,也是享受那份快樂的氣氛,如果此情此景能夠長久該有多好啊。
風刮得很緊,雪片像扯破了的棉絮一樣在空中飛舞,沒有目的地四處飄落。
這頓飯整整吃了半個時辰,大家把桌子上的飯菜吃的乾乾淨淨,至於林玉清的老酒,風無情喝完三杯之後就無論如何不肯再喝了,他知道誰都可以儘情放縱,但他不可以,他還要保護楚天的安全。
林玉清趁著媚姐和林玉婷收拾餐桌,拍拍楚天的肩膀,淡淡的說:“楚天,跟我來書房,我想要跟你談談!”
楚天點點頭,心裡清楚要來的始終要來了。
媚姐見到他們進入書房,眉間的憂鬱增加了半分,心裡輕歎,卻沒有說什麼。
進到書房,林玉清手法純熟的泡好濃茶,然後幫楚天倒上半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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