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鬆開手指,把警槍踢開,然後把全身顫抖的謝局長扔回沙發,見他麵無血色的樣子,不屑的笑道:“你還混過黑社會?也太給道上的人丟臉了吧,就這點殺人水平還敢跟帥軍叫板?真是不知死活。”
謝局長臉部肌肉微微抽動,卻沒有開口說話。
楚天靠了過去,也坐在沙發上,給自己倒了杯茶喝著,淡淡的說:“謝局長,現在該放人了吧?你親手殺了自己的部下,還連開三槍,難道你想跟法官說,你是被迫的?你覺得法官會相信連開三槍是被迫的嗎?”
謝局長痛苦的喊道:“你,你無恥!”
楚天靠在椅子上,輕描淡寫的說:“放人!”
謝局長打了個冷戰,他心裡本來堅定楚天不敢殺自己,畢竟擊殺警察局長放在哪個國家都是案中之案,但楚天連續給聽到震撼讓他變得猶豫,所謂狗急跳牆,難保他不會殺了自己,心中長歎一聲,拿起電話,淒然說道:“好!我現在放人!”
手機連續撥出幾次,都沒有信號,謝局長微微詫異,喃喃自語的說:“怎麼會沒信號呢?”隨即拿起旁邊的固定電話撥打,依然是連串的忙音,不由條件反射的罵道:“怎麼半點信號都沒有啊?”
楚天有點慚愧的拍拍腦袋,忽然想起自己讓龍飛他們把信號切斷了,揮手讓老妖出去打信號恢複通訊,片刻之後,老妖回來點點頭,楚天於是望向謝局長,淡淡的提醒:“謝局長,信號恢複了,你可以打電話了!”
謝局長的心裡微微顫抖,他剛才有意想要找親信求救,想不到卻無法撥打出去,當知道是楚天切斷信號,還以為他監控著自己的電話內容,楚天的無意作為瞬間讓他誠惶誠恐,生怕露出馬腳,忙規規矩矩的向重犯監獄打出電話。
趁著這空閒,楚天的眼睛落在椅子上的火炮,見他口乾舌燥的神情,知道他吃了不少苦頭,於是端起慢慢的茶水遞到火炮嘴邊,嘴角揚起笑容,語氣平和的說:“這位兄弟,遇見就是緣分,先喝杯茶水解解渴。”
火炮感激的望了眼楚天,低下腦袋咬著茶杯猛烈的喝起來,沒有多久,滿滿的茶水被喝得半滴不剩,可想而知他多久滴水未進了,喝完茶水,火炮神情稍微猶豫,但終究鼓起勇氣說:“兄弟,能否幫忙,把我幾位兄弟也弄出來?”
楚天心裡有點矛盾,這橫生出來的枝節,他不太想管,這也是他為什麼沒有解開火炮繩子的原因,正想要開口拒絕的時候,火炮連人帶椅子摔下,跪在楚天麵前:“兄弟,求求你們了,我們也是被謝胖子那畜生算計了!”
“我看得出來,你們都是重情義的人,否則今晚你們也不會血洗中海彆墅了,火炮在這裡懇請你救救我幾位兄弟,我把他們從鄉下帶出來,錢沒賺到卻進了監獄,我愧對他們啊!隻要你救他們出來,做牛做馬,火炮在所不辭啊。”
唉!楚天心裡輕輕歎息,火炮的情真意切打動了他,於是挑起地上的金色小刀,揮手砍斷那拇指粗的水浸繩子,又運內力到小刀刃上,在謝局長的驚愣中,把火炮的手銬砍斷,然後輕輕的說:“相信你們本性善良,我就救你們吧!”
火炮扯掉身上的繩子,重重的磕起頭來,兩行眼淚嘩嘩的流出,由衷的喊道:“恩人啊,謝謝恩人啊!”
楚天踏前半步,把火炮拉了起來,拍拍他身上的贓物,這年頭如此重情義重恩情的人已經很少了,竟然他們是被謝胖子算計,自己幫這個忙也沒什麼,於是扭頭看著謝局長,意味深長的道:“謝局長,不介意多放幾個人嗎?”
謝局長的眼神又變得猶豫起來,暗想這楚天也太得寸進尺了,不僅自己胡作非為,還替人出頭,火炮從地上拖起椅子,怒吼著:“謝胖子,如果你不把我幾個兄弟放了,我今晚就把你砸成肉醬,還把你全家屠了!”
望著火炮快要冒火的眼睛,謝局長冷汗滲透出來,心裡明白自己招惹的都是不要命的主,於是忙向楚天求救道:“少帥,我可以把他們的兄弟放出來,但你要保證我的安全啊,不然他們幾個會把我吃了不可。”
楚天沒有想過殺謝局長,畢竟影響太大,現在聽到他的求情,就點點頭:“好,我保證你的安全!”
火炮聽到楚天作了保證,有幾分遺憾和不甘,但誰叫楚天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呢,於是無可奈何的放下椅子。
謝局長忙拿起電話撥打。
過了二十幾分鐘,兩部犯人押解車開了進來。
七八名警察手持短槍押著光子以及火炮的兄弟們進來,剛剛踏入彆墅大廳,就聞到濃鬱的血腥味,還有二十幾具屍體橫陳,不由大吃一驚,但還沒有反應過來,兩把刀就如鬼魅般的閃過,敲擊著他們的後腦勺。
響起陣陣‘撲通’聲後,七八名警察就倒地暈了過去,光子他們露出驚訝之色,光子隨即見到麵無表情的天養生和毫不起眼的老妖,雖然沒有見過老妖,但天養生卻是並肩作戰過的生死兄弟,傷痕的臉上露出笑容:“養生,好久不見!”
天養生依舊冷漠的點點頭,然後吐出讓光子動容的話:“少帥在上麵等你!”
聽到天養生的話,光子頓時容光煥發,想不到楚天竟然親自前來營救自己,而且看大廳情形已經殺得血流成河,於是快步向樓上走去,老妖也向剩下的幾個年輕人揮揮手,淡淡的說:“你們是不是火炮的兄弟?他也在上麵等你們!”
說完之後,老妖就把地上的警察全部捆綁起來,直起身子望著牆壁上的掛鐘,喃喃自語:“還有五分鐘!”
幾個年輕人遲疑片刻,終究還是向樓上走去。
光子輕輕踏進密室,目光凝聚的落在沙發上的楚天,哽咽喊道:“三弟,光子有愧啊!”
楚天臉上揚起燦爛的笑容,昂首挺胸的站起來,雖然光子渾身是傷讓他心痛,但總算沒有性命之憂,於是張開雙臂爽朗的笑了起來:“光哥,好久不見,三弟姍姍來遲,讓你在監獄受苦了,今晚自罰三杯!”
輕描淡寫的話不僅劃去了光子愧疚,也讓他更加感激涕零,於是也不顧傷痛的張開雙臂,向楚天迎了上去。
兩個男人,緊緊的擁抱!
旁邊的火炮不由感慨萬分,人家這兄弟情義真比石頭還堅誠,自己做大哥把所有的兄弟送進了重犯監獄,人家做大哥為了救獄中的兄弟,威風凜凜的血洗中海彆墅,踏著無數屍骨也要把兄弟救出來,相比之下,慚愧不已。
“轟!”
一聲巨響傳了過來,用地動山搖形容絲毫不為過,同時還伴隨著抵不住的陣陣熱浪,密室的玻璃桌子都微微震動。
楚天知道中庭彆墅的燃氣發生了爆炸,於是鬆開驚訝的光子,扭頭跟火炮他們說:“火炮,帶著你的兄弟趕快離開中山市,樓下有幾輛警車,隨便開走就行,出了中山之後再把車扔了,記住,往城市走,我留下辦完手尾。”
火炮點點頭,知道爆炸會引來警察,於是拉著幾位弟兄喊道:“土炮,黑鐵,啞錘,你們快給恩人跪謝,沒有他們就沒有我們的活路!”隨即又望著楚天說:“恩人,我們安全之後去哪裡找你答謝?救命之恩沒齒難忘啊!”
土炮,黑鐵和啞錘忙跪在地上磕頭,砰砰作響,絲毫沒有水份。
望著這群漢子,楚天有點哭笑不得,但也被他們的情義所感動,苦笑著說:“舉手之勞不由牢記,如果有緣我們還會相見,火炮,你們趕緊走吧,封路之後就逃不出去了!至於我們自有活路,不用擔心。”
火炮擦擦眼淚,磕了幾個頭就拉著幾位兄弟出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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