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哥掏出香煙扔進嘴裡,誰都看得出來他殺機呈現,扭頭跟楚天說:“爽哥也是黑夜社的堂主,這些人平時不僅跟東興社磕磕碰碰,就是自家兄弟內部也經常搞摩擦,這慢搖酒吧處於十字路口,所以大飛和阿爽都想把它吃進來。”
楚天點點頭,這年頭,有利益的地方就有紛爭,當下頗有心得的開口:“為了丁點利益就搞的內部自耗,對社團發展實在不利,旭哥,必須要把大家這種各自為政的心態扭轉過來,現在有你在,他們不會生出大的事端。”
“萬一出事,黑夜社就散了。”
旭哥當然明白其中道理,這也是香港黑道發展的瓶頸,彆看平時大家拚殺的熱火朝天,一旦群龍無首就會變成散沙,正如趙寶坤死了,如果不是F哥掌控東興社和警察的壓製,他絕對有信心兩天之內吞食東興社的七成地盤。
此時,大飛拿出電話,正想要撥打的時候卻緩了下來,低頭想了想,決定還是不淌阿爽的渾水,轉身向胖老板說道:“你的看場費給誰了,我不管,總之,以後這裡由我們罩著,明天準備好三十萬塊錢,我會和兄弟們過來取。”
胖老板滿臉堆起的笑容頓時停滯。
“大飛,你這是什麼意思啊?”門外不緊不慢的傳來大聲問話,接著,又走進十幾號黑衣便裝的人,帶頭的是一位青年,年紀三十歲左右,身材魁梧強壯,相貌凶惡奇特,普通人掃過幾眼就知道不是好招惹的角色。
大飛聞言稍微怔住,隨即慢悠悠轉回身,挖著鼻孔看向來人,掃過幾眼之後仰麵而笑,緩緩的道:“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爽哥啊,怎麼,你老人家不是幫老大準備祭祀品嗎?怎麼有空來我場子溜達啊?”此話暗含危機。
“大飛,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嘛!”
凶惡青年嘴角高高撇起,眼神極其厭惡大飛的不雅動作,冷冷的說道:“慢搖酒吧已經由我們堂口接手了,你們要找場子,請到其他的地方去找吧,免得大家兄弟傷了和氣!”
“嗬嗬!”
大飛笑道:“爽哥是想讓我們喝西北風嗎?”“哼,你場子那麼多還喝西北風?”凶惡青年冷笑道:“你大飛哥也太會開玩笑!”
大飛悠悠道出:“我記得,爽哥似乎答應把公眾場子都給我。”
爽哥哈哈大笑起來,不置可否的說:“當然,公眾場子都給你,如外麵街道的地攤或者廣場,你都可以獨家收取保護費,我堂口的兄弟絕對不跟你槍,否則你儘管先斬後奏,但這酒吧是私人場所,所以我還是需要收保護費的。”
大飛臉上笑容頓緩,提刀遙指說道:“你跟老子玩字眼?”爽哥哈哈大笑,嗤之以鼻:“想動手是嗎?好啊,來吧!我阿爽怕你就是狗娘養的!”
大飛平時向來囂張慣了,哪被人如此頂撞過,他陰笑著點點頭,冷然間大聲吼道:“兄弟們,給我上!”
下麵的兄弟聽到自家老大命令,紛紛亮出家夥,各為其主的混戰。
兩夥人都攻殺的很猛,交戰的瞬間有數人中刀倒地,血流滿身,慘叫陣陣,酒吧的胖老板及服務生嚇的臉色大變,躲的遠遠的,而受驚的客人則四散奔逃,眨眼工夫,酒吧內就人仰馬翻,哭喊連天,亂成了一團。
雖然兩幫人馬拚殺的很凶,但大飛和爽哥則分彆挑了個桌子坐下,在幾名親信的護衛之下,各自拿著啤酒喝起來,臉上平靜的宛如在看電視,於他們來說,打打殺殺爭回麵子是手下的事情,自己身為堂主就應該宏觀調控。
不成器的東西!旭哥的臉陰沉的可怕,手中的啤酒瓶重重的砸在桌子上,酒瓶的表麵頓時出現裂紋,黑麥啤酒順著裂口緩緩流出,從他的指縫間淌到桌子上,又從邊緣落到地麵,轉頭看向拚殺激烈的現場,慢慢站起身形,說道:“住手!”
他的說話聲不大,場中幾乎沒有人聽見,即使聽見,打紅了眼的雙方人員也不會理會他,旭哥眼裡閃過難於言語的殺氣,手腕微微抖動,裂開的啤酒杯呼嘯著向坐著享受的大飛砸去,精準的砸在他的腳下碎裂。
‘砰!’的響起。
大飛頓時嚇了一跳,忙站起來先看看是不是爽哥的卑鄙偷襲,發現他鎮定自若之後,邊舉目四望邊勃然大怒的喊道:“誰用酒瓶砸老子?是不是活膩了?知道老子是誰嗎?老子是黑夜社的大飛哥!”
旭哥淡淡的回應:“大飛哥,你很不錯啊!”
大飛聽到有聲音回答自己,忙扭頭望來,“啊?老大?”大飛像是被雷劈了似的發呆,愣了片刻,身體猛得打了個哆嗦,尖叫道:“老大,你怎麼在這裡?住手,住手,都他奶奶的給老子住手。”
三女見到旭哥竟然是黑社會老大,臉上更加變得春情蕩漾,恨不得就拉開拉鏈做些放蕩的事情,但還沒有任何表現就被黑夜社兄弟揮手趕到旁邊,於是失望之餘隻能拿著啤酒麻醉自己,也順便靜觀事態發展。
爽哥開始詫異大飛的舉動,順著他的目光望來也止不住的倒吸涼氣,彆看他平時囂張,飛揚跋扈,但在旭哥麵前,還是如同耗子見了貓,必恭必敬,大氣都不敢喘,當下也忙喝止手下:“住手,住手,都彆打了。”
兩幫下麵的小弟相繼停手,所有人的目光否集中在旭哥身上。
不等旭哥走過來,大飛和爽哥已經連滾帶爬的跑了過來,還沒有跟旭哥問候,旭哥身形微微晃動,如同箭般射到他們近前,沒有廢話,猛然就是兩腳,正踢在大飛和爽哥的胸膛,巨大的力氣頓時讓他們跌飛出去。
兩人向後軲轆出三米多遠,被左右的兄弟扶起後,雖然痛疼難忍,但臉上依舊恭敬如初,不敢有絲毫的不滿或者怨恨,旭哥再向他們招招手,兩人又小跑了過來,同樣還沒有站穩又被兩腳踹了出去,這次跌飛達到四米。
小弟們想去扶起他們,卻被旭哥厲聲喝道:“讓他們自己爬起來。”
大飛和爽哥掙紮著爬起來,嘴角都流出了鮮血。
旭哥再次招招手,眼神依舊淩厲。
兩人不敢有絲毫的違抗,挪動著小步終究還是來到了旭哥麵前,這次沒有迎接來老大的兩腳,而是遭遇他的厲聲責問:“我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自家兄弟最忌內訌,你們今天卻當著我的麵拚殺,是不是當我死了?”大飛和爽哥不敢出聲。
旭哥似乎從來沒有像今日般惱怒,眼裡射出犀利的目光掃視他們,再次喝道:“東興社還沒有滅,你們卻拿起砍刀對著自己人,有本事就帶著你的兄弟去東興社搶幾塊地盤回來,那樣的話,我會為你們記大功。”
大飛和爽哥想說些什麼,但究竟還是未敢上前多言。
旭哥看出他們的不滿情緒,掏出香煙放在嘴裡點燃,連續吐出幾個煙圈平息怒火之後,才冷笑幾聲:“你們似乎有點不服氣?給你們機會闡述理由,希望可以讓我滿意,否則你們老大的位置也就做到頭了!”
大飛和爽哥相互對視幾眼,性格剛烈的大飛終究鼓起勇氣回答:“大哥,你老人家位在高處,自然不知道我們下麵兄弟的辛苦,這些日子死傷了不少兄弟,死者要撫恤金,傷者要醫藥費,活者要獎金,可是,錢從哪來?”爽哥遲疑片刻,也附和著說:“總不能開口向大哥要錢吧?那我隻有自己去想辦法解決了,所以才想著多收幾個場子的保護費給兄弟福利,至於自相殘殺,相信大哥你也看清楚整個過程了,都是大飛無事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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