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的話音落下,蘇蓉蓉聽得目瞪口呆。
雖然她足夠聰慧,但這些上不了台麵的東西還是沒有經驗,所以楚天娓娓道來,還是感覺到天方夜譚,而蘇老爺子露出和藹笑容,輕輕歎息道:“楚天,我的課由你來講。”
能夠參加中央黨校的人都是各省市高官要人,個個都是眼高於頂的主,所以楚天忙苦笑起來,擺擺手說:“老爺子笑話我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就隻能糊弄小官吏,中央黨校那班人豈是我能應付的?”蘇老爺子爽朗的笑了起來,有點惋惜的說:“楚天,如果你從政,不出五年就是官場新貴。”
楚天滿臉平靜,波瀾不驚的說:“官場太累了,單處理各種關係就足於頭暈目眩,還是快意江湖來得好。”
蘇老爺子也深有同感,點點頭之後就沉默起來。
三十分鐘之後,紅旗轎車駛進了中央黨校。
蘇老爺子受邀演講四十五分鐘的形勢課程,無非就是把反腐倡廉作為重點,要各高官要人潔身自愛,千萬不要走上受賄的不歸路,這個要點始終是天朝政府的重中之重,所以參課人員都聽了無數遍的‘苦口婆心’。
聽多了就厭煩了,但今天因為是蘇老爺子主講,這樣足夠份量的人足於讓參課人員惶誠惶恐,所以當蘇老爺子踏進去座談室的時候,幾十號省市要人都死命拍掌,除了對蘇老的討好之嫌,也有尊重之意。
蘇老爺子點頭示意,在主位大方得體的坐了下來,舉手投資之間自然而然流淌出來的名門望族的貴族氣質,這種氣質,若非出生在極其顯赫的世襲顯貴家族內,經過無數歲月的積累,怎麼能沉澱的出來?蘇蓉蓉去樓上參加基礎課,而楚天原本想要車裡等待,卻被蘇老爺子拉著進來,主持人不明白楚天的身份,但見到由蘇老領著也就沒有說些什麼,楚天在蘇老爺子側邊找個小凳子坐著,宛如記錄的小秘書。
蘇老爺子引經據典的開講,而楚天趁機偷偷掃視桌麵的名號,果然都是各省市高官要人,不是省委書記就是省長,連個副的都沒有,轉到半圈,他的目光停住了,落在河南省委代書記的名號,彭高峰。
那是將近五十歲的中年人,身寬體胖卻自帶威嚴,兩隻眼睛也閃爍著熾熱,偶爾喝水也是大口大口的吞下,手毛雖然經過精心剃掉,但卻掩飾不了其激素和精力旺盛,觀其樣子就知道他是個有野心的人。
楚天特彆喜歡有野心的官員,那就意味著自己接近的機會。
何況是河南省委代書記,代書記和書記看似相差不遠,但實質卻有天淵之彆,彭高峰這次來黨校學習改造,想必回去之後就有機會去掉‘代’字,當然,如果加些政績,機會就會變得更大,速度也就更快。
蘇老爺正講得興起,忽然有秘書徑直的走了進來,臉色極其凝重的完全不管眾人目光,俯身在蘇老爺子耳邊輕輕嘀咕幾句,蘇老爺子的臉色巨變,隨即站起身來道:“各位,蘇某有要事先離開,實在對不住了!”
大家都是官場打滾多年的人,自然知道發生了重大變故才會讓蘇老停頓,而且能夠讓他中場離開的人,除了**********的老頭們,恐怕沒有什麼人夠份量,所以都紛紛起身回應:“蘇老先忙,蘇老先忙。”
蘇老爺子點點頭,正要舉步離開的時候,伸手拉過楚天向眾人介紹:“各位,這是老夫的孫女婿,小名叫楚天,天資還有幾分聰明,剩餘的幾十分鐘就讓他替我把課講完,順便也讓大家替我雕琢雕琢,拜托了。”
幾十號省市高官掃過楚天,心裡不置可否的輕笑,但嘴裡還是喊著:“蘇老放心,我們知道怎麼辦!”
蘇老爺子向楚天笑笑就離開了,楚天目瞪口呆,還真把自己推了上來啊?主持人掃過楚天幾眼,意味深長的向大家喊道:“各位老板請坐,蘇老竟然留下話讓....怎麼稱呼好呢?”楚天呼出幾口悶氣,苦笑著回答:“叫我楚天或者小子都可以,千萬不要叫出蘇駙馬!”
此話道出,所有人都笑了起來,他們心裡剛才確實都這樣想著,楚天有什麼資格給他們講課呢?先不說楚天無官無職,但他這份年紀就顯得欠缺火候,他有什麼經驗來教導他們?還不是蘇老孫女婿這幾個字起作用。
主持人也笑了起來,氣氛顯得沒有那麼尷尬了,喊道:“那就請楚兄弟給大家上上理論課,大家歡迎。”
掌聲還是熱烈起來,隻是意義稍微顯得不同,其實楚天這時也可以拿什麼才疏學淺的話來找台階離開,但他想要接近彭高峰,所以硬著頭皮留下,如果能夠在這種場合搞定彭高峰,以後河南就完全是自己天下。
掌聲消停之後,楚天還沒有開口說話,喝完半杯水的彭高峰就冒出:“楚兄弟,你知道什麼是錢嗎?”這個問題很有深度,如果楚天說出錢就是鈔票等低俗的話,估計會被這些地方老大更加鄙視,也會流出蘇家孫女婿是個吃軟飯的傳聞,但如果按照馬列主義說是貨幣,是等價物,也會顯得沉悶平庸。
楚天引用了幾句名言,隨即話鋒偏轉,中氣十足的說:“關於錢這個問題,單純解釋沒有過多意義,我就結合今天的反腐主題來解說,大家知道古代時候‘錢’的寫法嗎?那是一個‘金’旁加兩個‘戈’字!”
高官們都偏頭望著楚天,想要他吹出什麼花樣。
楚天走前幾步,在黑板上寫出‘錢字’,然後返身回望著眾人:“知道什麼意思嗎?‘戈’字是戰士手上的兵器,你們想想看,兩個戰士拿著兵器,戒備森嚴的守護著金字,這錢是隨便能拿的嗎?”話音落下,高官們都愣住了,這小子還真有兩下子。
有個頭發稍微蒼白的中年人笑過之後,意味深長的說:“竟然才有兩個戰士守護著金子,那麼我就串通他們去拿好了,你想想啊,他們當兵的能有什麼錢啊,還不如大家合作愉快,你好我好大家好嗬。”
高高在上的人聚集成堆,他們就會脫去麵具,除非是麵對職位成就不如他們的人,才會生出威嚴不可挑戰的樣子,當然,如果麵對遠比他們權重之輩,也會恭敬順眉,但遇見相同職位的同僚,就會變得庸俗。
所以楚天並不意外這些在電視上嚴明清廉的高官,此時變得嘻嘻哈哈調笑,因此掃過頭發蒼白的中年人,見到他的名號是廣X省省長徐少林,就微微輕笑:“徐省長,不知道有沒有聽過鐵關係的傳說?”徐少林有些詫異,抬頭問道:“什麼傳說?”楚天知道唬住了他們,語氣變得輕鬆起來:“民間都傳,當今有五種人關係最鐵,那就是一起下過鄉,一起扛過槍,一起同過窗,一起嫖過娼,一起分過贓,沒有這五種關係而亂拿錢,人家遲早會把你賣了!”
說到這裡,楚天有點汗顏,怎麼感覺自己教人家選擇貪汙夥伴啊,但他的話明顯有了調侃作用,高官們都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也都重重的拍起掌來,這次的掌聲帶有幾分讚許之意,連主持人也暗暗點頭。
彭高峰嘴角也揚起笑容,隨即掏出手機喊道:“楚兄弟,你說到分贓,我這裡剛好有條短信,也有贓字,我才疏學淺,麻煩你幫我解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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