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之前,黃帝欲用軒轅毀鳴鴻!千年後的今天,軒轅得主能否擊殺握刀之人呢?劍氣已經刺痛楚天肩膀的肌膚,楚天沒有麵如死灰的等待滅頂之災,灌注全部力道的鳴鴻戰刀正發出最後的反擊,雖然在白衣女子看來這是垂死掙紮,但於楚天來說,不到閉眼的那刻,任何的放棄都是不明智的!即使再沒用再徒然的努力,也會從心底告慰自己全力以赴過,而不是想起遺憾從棺材中爬出來。
忽然,楚天靈光瞬間閃過,恍惚中捕捉到最後的生機,於是嘴角劃出最詭異最視死如歸的笑意,不等劍尖及身,楚天主動把左肩膀迎接了上去,隻見撲哧聲響,劍尖毫無懸念的刺入肌膚,綻放出如雨的鮮血。
白衣女子如月照江的臉上終究閃過訝然,似乎有點難於理解這小子自動尋死的舉動,也就在這瞬間,慢了刹那的鳴鴻戰刀氣貫長虹的爆射開來,但霸道的刀鋒並不是劈向白衣女子,而是直接斬向軒轅劍身。
白衣女子眼神閃過讚許,劍尖入骨已無法變招,無奈之下隻能腳尖點地倒飛,軒轅劍隨之從楚天身上抽走,但終究還是慢了半拍,勢如電閃的鳴鴻戰刀,清脆響亮的擊中軒轅劍的劍尖,尖頂的那抹鮮血震散出去!當!金屬交戰聲回蕩在落木瀟瀟的長街。
隨後,兩人重新相視站立!白衣女子嘴角劃過淒婉的苦笑,望著楚天歎道:“這戰,我敗了!”
小女孩生出愣然,像是被雷劈中般不動,她的小腦袋幾乎要撐破了,宗主的劍尖明明刺入楚天肩膀卻又為何在關鍵時刻抽離呢?還有,完好無損的宗主為什麼要出口認敗呢?要知道,受傷流血的可是楚天啊!此時,幾道人影似遠而近的閃現,迅疾的撲到白衣女子身邊,形成扇形的保護牆,其中領頭者是個年輕冷傲的男子,他見到白衣女子臉上落寞惆悵,止不住的訝然出聲:“宗主,你沒事吧?你受傷了嗎?”還沒等白衣女子答話,他已經瞧見負傷的楚天,向身邊的人低吼道:“兄弟們,殺掉目標!”
幾道人影就地點起,高高躍起撲向楚天!白衣女子見狀微驚,出聲喝道:“住手!”
但這聲製止卻已經太遲了,幾把短刀刺向楚天的途中,一道黑影像狂風般掃過,這幾個紅日組織的精銳瞬間停滯動作,隨即像是折了翅膀的鳥兒跌落在地,胸前都有道深可見骨的致命傷口,鮮血洶湧而出!當今天下,如此霸道之人,當然是天養生了!在小女孩和年輕男子驚愣中,一個人慢慢的從黑暗中走出來,烏衣烏發,烏黑的刀,烏黑的臉上彷佛帶著種死色,隻有一雙漆黑的眸子在發光,他走得很慢,可是走得很堅決,很有力量,很有氣吞山河的氣勢!年輕男子握刀欲上前擊殺,白衣女子卻輕輕揮手製止:“你不是他的對手,不要輕易送死!”
隨即望著楚天道:“我現在才明白,為何死了那麼多人依舊殺不了你,原來你身邊的高手遠比想象中的恐怖,包括你!”
楚天捂著肩膀的流血傷口,寵辱不驚的回道:“這戰本該敗於你手,隻是我投機取巧打了個平手,所以於你的讚揚並沒有過多驚喜!等哪天我踏上紅日基地,再來跟你真正的決戰生死!討回今晚的血債!”
白衣女子笑而不語,卻也沒有譏嘲之意!說到這裡,他向聶無名吩咐道:“把這小丫頭放了!”
聶無名沒有說話,揮刀割斷小女孩的繩索,然後把她像是粽子般的丟向白衣女子,後者輕輕揚手就接住了夢幻般的小女孩,抬頭向楚天道:“我答應你,半月之內,紅日組織絕不向你攻擊,以後,就各安天命吧!”
這個承諾於常人來說簡直要嗤之以鼻,楚天放回小女孩隻能換得半月的安枕無憂,過了這個期限照樣要提心吊膽惶恐不可終日,但楚天心裡清楚,這隻怕是白衣女子最大的寬容了,估計自己是前無古人的首例。
小女孩想要說些什麼,卻終究閉嘴不言。
楚天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細眯起那雙狹長的黑眸,沒有誰能猜透他的真正想法,因為他內心地心思絕對不會因為身體的任何動作或者臉部地任何細微表情而泄漏,淡淡回應:“我有個問題,想要問問你!”
不待白衣女子回答,小女孩也仰頭望向楚天:“我也想要問問你!”
楚天輕輕微笑,臉色平和的道:“好,你先問吧!小妹妹!”
小女孩惱怒的盯著楚天,嘟起嘴巴道:“不準叫我小妹妹,惡心死了!那個被我宗主傷於劍下的家夥,我是想問問你,你是怎麼識破我來自紅日組織,我似乎跟你接觸也就那幾分鐘,你竟然那麼神奇能看穿我?”楚天嘴角揚起淡然,緩緩回道:“很簡單,在你向我們走來的時候,我發現你腳步雖然輕盈,但卻抹不去那份穩重,這不該是買糖女孩該有的步伐,所以我故意跌落鈔票試探你,結果你條件反射淩空夾住鈔票!”
小女子有些愣然,幽幽問道:“就這點?”楚天輕輕搖頭,笑著回道:“當然不是,那隻能證明你有兩下子,所以我就再次跌落兩包口香糖,這次不是試探你身手,而是想證實我的猜測,結果,你俯身讓毛衣鬆開的時候,我見到你脖子處的鳳凰圖案!”
小女孩變得吃驚起來,想不到楚天心思如此慎密。
楚天咳嗽幾聲,強忍著疼痛望向白衣女子道:“我已經回答你的小丫頭兩個問題了,所謂禮尚往來,你是否也該回答我呢?我有點好奇,聽說紅日組織是數十年前創立,但掌控生殺大權的宗主怎麼會如此年輕呢?”沒待白衣女子輕啟紅唇,小女孩已經鄙視開口:“你就是頭蠢豬,創立組織的是老宗主,現在掌管組織的是小宗主,笨!我還以為你冰雪聰明智慧過人,想不到卻問出如此弱智如此白癡的問題,你為何不撞牆呢?”白衣女子輕拍小女孩,淡然道:“不可以罵人!”
小女孩嘴角流露出無奈,眼神更加惱怒的盯著楚天,畢竟楚天在她麵前詆毀過白衣女子無數次,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報複卻被白衣女子製止,心裡著實有些不爽,但還是順從的回道:“幽幽以後不罵人了!”
感受到那要刺人心肺的目光,楚天尷尬的摸著腦袋苦笑,知道這丫頭惦記著自己罵紅日宗主王八蛋的事,但也不以為然,隨即望著傾國傾城的白衣女子,石破天驚的問道:“我,還想要知道,你的名字!”
半闋明月剛好嵌在她臉龐所向的夜空中,把她沐浴在溫柔的月色裡,這個瞬間,楚天生出恍惚,這個女子似是不該置身於配不起她身份的塵俗之地,她的美眸清麗如清月在黑暗騰升,永遠保持神秘不可測的平靜。
白衣女子牽著小女孩向深處走去,直到楚天望不見她們的身影,答案才隨風飄了過來:白雪衣!楚天輕輕歎息,人如其名啊!白如雪,靜如月,飄逸如風,美如幽靈。
街道儘頭,小女孩輕輕問道:“宗主,你為何認敗呢?”白雪衣眼神閃過淒婉,柔聲回道:“喧賓奪主!”
向來隻有軒轅破鳴鴻,豈有鳴鴻斷軒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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