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山花園,位於離羅馬市區十公裡外的無名山腰,彆墅如名美麗,背靠青山,俯瞰整座城市,能夠望見遠處連綿不斷的群山和白雲,陰涼而不潮濕,空曠而不空蕩,夏天避暑,冬季溫暖,這是楚天新的藏身地!從亞曆山小提供的幾十個地點選中,是因為它背靠山林,遭遇什麼意外可以從容撤離。
楚天下得車來,立刻被望山彆墅的精致彆倫所迷醉,古典開朗兩相宜,尖塔形斜頂,抹灰木架與柱式裝飾,庭院的親水平台、泳池、回廊相結合,自然建築材料與攀附其上的藤蔓相映成趣,經典而不落時尚!這才是有錢人的生活,這才叫享受,楚天忽然發現自己好像很勞累,心裡暗歎,什麼時候能夠愜意的休息啊。
當楚天欣賞著周圍的風景時,聶無名卻安排血刺隊員進行四麵搜山,這是他每到藏身地點必做的事情,除了可以查探附近有沒有可疑人物,也可以讓血刺隊員熟知地形,這樣在遭遇事故時就不會變得茫然無措。
半個小時後,各個小組相續告知無事。
正當聶無名想要鬆口氣的時候,搜查東南方的小組卻有發現:“我們發現有個重傷的人,他的大小腿都已經骨折,身上也全是被山石劃傷的痕跡,從傷口愈合來看,估計有二十個小時了,可能是從山上率下來的!”
聶無名有些吃驚,竟然有人?扭頭向楚天請示!楚天稍微思慮,淡淡道:“把他抬回來!”
聶無名鄭重的點點頭,忙把命令發了出去,大概過了十五分鐘,楚天像是遇見鬼魂般的目瞪口呆,聶無名也止不住的苦笑,這個撿來的半死不活者,不是爬山失足的普通人,而是跌落山崖被四處尋找的趙鳳祥。
聶無名掏出沙漠之鷹,頂著昏迷不醒的趙鳳祥腦袋道:“少帥,這家夥是咱們的大敵人了,萬豪酒店那晚差點被他追死,咱們現在撞見他就出口惡氣吧,何況他已經半死不活了,殺他甚至等於為他解脫痛苦呢!”
楚天輕輕揮手製止,意味深長的道:“反正他四肢已經嚴重折斷,且因為失血過多導致癱瘓,殺他和不殺他並沒有多大區彆,但我想他對於我們來說還是有些價值的,至少了解他和羅斯福的勾當後再殺也不遲!”
聶無名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忙揮手讓血刺隊員抬他進去醫治!在血刺隊員給趙鳳祥急救的時候,楚天已經坐在床邊握著服部秀子的手,雖然她把馬克打得滿地找牙,但馬克打她肩膀的重拳也是相當凶猛,除了當場灑出的鮮血,受傷處更是變得淤青紅腫,讓楚天止不住的憐惜。
感受到楚天的擔憂,服部秀子微微笑道:“我沒事!這點皮外傷休養兩天就恢複了,倒是你的所中的槍傷劍傷還需要敷藥消炎,你千萬彆因為失去我的監控就偷懶哦,更不能獨自跑出去見什麼人,實在太危險了!”
聽著似責卻疼的言語,楚天露出醉人的笑容,拍拍她的掌心寬慰道:“放心,為了不讓你擔心,到襲擊洗錢碼頭之前,我絕不再踏出望山彆墅半步,保證整天陪著你養傷聊天,誰叫你是我生命中的女人呢?”生命中的女人?服部秀子呆愣當場足足半分鐘後,眼睛逐漸濕潤,但是眼中的欣慰、震撼、雀躍和溫柔卻漸漸漾起,帶著淚水卻笑意嫣然的絕美臉龐散發出傾城的魅力,那是令上帝也無法幸免的窒息魅力。
不等楚天張開懷抱,她已經緊緊抱住了那個結合浪子放蕩和學者儒雅的青年,又是哭又是笑,好像是生怕道出甜言蜜語的楚天就此消失,她把頭埋在楚天胸口激動的說不出話來,斷斷的幾個字卻讓她情難自禁。
女人,有時需要的很少!楚天真的是說到做到,連續三天都呆在望山花園陪伴服部秀子,每天早上吃完早餐就處理各項事情,除了關注羅馬黑白兩道的態勢發展以及洗錢碼頭的滲透情況,還有就是分析方晴不斷反饋回來的唐門信息。
羅馬的局勢在他的掌控之中,現在除了靜等碼頭的消息也無其它事可做,但讓他有點奇怪的是,自己在羅馬搞得天翻地覆,唐門各堂卻風平浪靜,像是完全不稀罕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沒有絲毫調兵遣將趁機攻擊。
楚天微微苦笑:唐榮難道轉性子了?當然,這種念頭隻能想想卻不可以當真,否則當唐榮發起攻擊的時候,估計自己就措手不及了,於唐榮這種老謀深算的家夥來說,他越是不動聲色,暗地裡越可能有大陰謀,上次的成都之戰就是最好的應證!所以他讓方晴繼續關注唐門各堂的動靜,同時讓她在必要時候可以從常哥他們處刺探消息,這是他首次允許方晴啟用南下潛伏的重要棋子,也就表示他對方晴的完全信任,同時讓凡間迅速從成都趕回京城坐鎮。
待處理完畢國內事情後,楚天的目光才再轉到黑手黨身上。
聶無名已經派人混進碼頭,24小時監控那邊的情況和運作,楚天準備摸清楚他們的規律後,就來個出其不意的襲擊,事成之後順便把碼頭燒個精光,相信可以狠狠的刺痛黑手黨,把羅斯福所有的底牌全部套出。
臨近黃昏,聶無名神情興奮的走了進來!“少帥,終於有消息了!”
聶無名走到楚天身邊,壓低聲音道:“根據幾天的摸底刺探,碼頭周一到周六都屬於正常使用,唯有周日沒有半個工人在場,從早上開始就有武裝人員設卡戒備,直至周一早上才撤銷!”
楚天凝聚目光,淡淡問道:“那就表示周日晚上內有乾坤?”聶無名鄭重的點點頭,輕輕笑著回應:“沒錯,淩亂前些日子從東瀛領事館搞了批機密文件,其中有份東瀛政府發給駐意領事的公函,他們曾經在東瀛貨船查獲幾箱子黑錢,追查的線索都指向羅馬黑手黨,所以東瀛政府要求領事館想辦法探知情況!”
楚天掐指算了算時間,眼裡閃過灼人的光芒道:“那就可以作為佐證,今天是星期六,那就是說明晚就可以動手了?好,通知淩亂,馬上啟動我們的方案,不管明天能否打到土豪,碼頭是要勢必用火燒乾淨!”
聶無名點點頭,轉身出去安排。
羅斯福這幾天也是陪著神情淒然的文婧,他相信在大力灌輸之下,必然可以衝破文婧信任楚天的防線,讓她成為自己最後的棋子,等解決完楚天之後,就可以讓她成為自己的妻子,每想到這裡,嘴角總是湧出笑意。
這天,哈默神色匆匆走過來:“基地成員來電話了!”
羅斯福放下手中煎著的牛扒,咬牙切齒的道:“奶奶的,總算來了!”
他說話時候的語氣是包含著興奮和仇恨,當三十個場子被炸翻又死了幾十名精銳後,他就讓近衛軍迅速去現場調查,經過順藤摸瓜的查證,哈默最後告知羅斯福,作案手法和炸彈構造儼然是出自基地組織的手。
羅斯福在驚訝自己招惹上恐怖分子之際,也決定堅決反擊消滅他們,畢竟拿五億美元去買和平會是黑手黨最大的恥辱,於是他先讓人匿名向神通廣大的FBI提供情報,自己則讓近衛軍隨時做好出擊的準備。
但讓他有些意外的是,號稱精銳的FBI不僅沒有拿下淩亂他們,反而自己死傷幾名成員,於是羅斯福隻能把希望寄托在近衛軍身上,決定等淩亂打來電話確定見麵地點後來個伏擊,誰知道連續幾天都毫無消息。
正當他以為恐怖分子被FBI嚇走的時候,淩亂竟然又把電話打來了。
羅斯福握著話筒,警惕的道:“是你嗎?”耳邊迅疾傳來淩亂的冷笑,隨後聽到他回應:“是我!債券準備好了嗎?”羅斯福確定是上次來電的那個家夥,嘴角閃過深不可測的笑意,壓低聲音回道:“準備好了!五億債券丁點不少,不過我要親自交給你並得到你承諾不再襲擊我們,否則交出去你又賴賬或者中途被人搶走怎麼辦?”淩亂低頭沉思起來,讓電話兩端暫時陷入了緘默狀態,片刻之後才道:“這個沒有問題,相信你們黑手黨也不敢玩花樣,咱們就在今天晚上解決問題吧,現在是下午五點半,咱們十二點鐘在銀座大廈天台見!”
今晚?那麼快?羅斯福稍微思慮,但知道機會稍縱即逝,於是張口答應道:“好,十二點鐘,銀座大廈!”
放下電話之後,羅斯福揮手叫過哈默!此時,淩亂也再次撥出號碼,期間掃過窗外陰沉沉的天空,還有凜冽刺骨的寒風,心裡不由輕歎這又是個月黑風高之夜,也是黑手黨遭受重創之夜,他了解楚天布置的每個部署,那是完全的天衣無縫步步為營。
楚天奇才啊!淩亂止不住的感慨。
掛鐘不斷的轉著圈圈,也轉動著無數人的緊張心緒,楚天卻顯得相當平靜,與服部秀子談笑風生的吃完豐盛晚餐,再重新把各個環節細細過濾,確定完全無誤後就開始閉目養神,現在什麼都不要,隻要養精蓄銳。
臨近十點,十幾部黑色轎車相續離開望山花園。
十一點半,楚天靠在轎車上,對著耳麥下令:“行動!”
接到楚天的命令,最前線的聶無名嘴角挑起,臉上露出無儘的殺機,混進來的兄弟早已經把碼頭附近的警衛數量摸得清楚清楚,在前後門各有五名警衛,另外還有三十名警衛分成三組,在碼頭外圍交替巡視。
對聶無名來說,解決這些警衛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其中製高點有兩名手持重火力的警衛,這點也沒有過多關心,天養生和烈翌會解決。
聶無名迅速給血刺隊員確認了分工,誰收拾前門警衛,誰負責後門,還有誰負責交替掩護,他看看時間就向手下人揮揮手,不用說話,二十名血刺隊員快速分散開來,矯捷的消失在夜幕中,全是軍事裝扮前行。
雖然黑手黨最近很不太平,但碼頭這個重地卻始終沒被波及,因此值班的保安也是無所事事,或許平靜的日子過久了,漸漸失去警惕心理,前門五名保安此時正坐在警衛室裡聊天,並沒有發現外麵風吹草動。
忽然,警衛室的門被敲響了!資深保安揮手讓最年輕的保安去開門,同時還摸著腦袋調笑道:“肯定是安迪倫那家夥,不過今晚怎麼那麼早啊?平時都是十二點才把車開進碼頭,阿爾及利亞的船也還沒到呢,難道今晚錢太多,要運送幾踏?”旁邊的保安抽出香煙,跟著笑道:“不是安迪倫,你還以為有敵人打劫碼頭啊?要知道內圍還有幾十名全副武裝的精銳呢,還有兩挺高射機關槍呢,肯定是那小子也感覺時間過早,就趁機跑來我們這裡歇息片刻!”
在他們的笑談之中,年輕保安已經打開了鐵門。
但讓他驚詫的是,眼前並不是什麼熟悉之人,而是幾名陰冷殺氣麵色陰霾的漢子,沒等他有絲毫反應,暗黑不反光的匕首已劃出一道半月般的光芒,冰冷的刀鋒毫無感情地劃過保安咽喉,讓後者不甘心的倒地斃命。
鮮血濺射散開,綻放開今晚的殺戮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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