剔骨刀?楚天好奇的抬頭!監獄長挺挺肥胖的大肚子,一隻大手拍在一個很瘦小的獄警身上,那家夥看起來儘管不太強壯,但眼睛卻透射出一種攝人心魂的寒光,就好像一把專門剔骨的尖刀,讓人感覺在其手上難於安好!被稱為剔骨刀的獄警點點頭:“兄弟們,把他押走!”
這名獄警被叫做剔骨刀,是因為他對犯人夠狠、夠毒、夠陰,無論是整治犯人還是搜刮犯人的錢財,他都能讓目標脫胎換骨全力配合,讓犯人見到他就跟見到剔骨刀一樣,莫名生出一陣寒意!但今天他見到楚天,卻似乎沒多大興趣!他隻是稍微瞥了一眼,就在後麵慢慢跟著!在獄警的押解下,楚天緩緩而入。
監獄的外圍隻是沙土一片看不出什麼,但一踏進監獄內門,便是一股混和著腐臭、黴爛、便溺的怪異氣息,讓人聞之作嘔,抬眼看去,斑駁灰敗的牢牆,隱隱傳來鬼叫般的哭號,慘白如紙的燈盞。
就如一頭欲噬人而食的怪獸,張開的血盆大口。
楚天走過的走廊通道顯得格外陰森,明明已經進到裡麵,卻仍然能感覺到有濕冷的氣流,不時從身邊吹拂而過,掛在牆上的八卦圓環相互撞擊著,發出“叮鐺”輕響,更添兩分陰曹地府的氣氛!幽長的通道,把腳步聲無限擴大!打掃還算乾淨的通道裡,水磨石地板響著清脆的皮鞋踏地聲,不疾不徐,很有節奏感,十餘個身影向監獄深處走去,左右是穿著筆挺警服的獄警,正是他們腳上的皮鞋踏出一連串有力的旋律。
一道道鐵門開啟和關閉,發出的沉重聲響,更昭示著自由從此遠離。
楚天是第一次來監獄,總是免不了好奇,所以在走過一道道鐵門時,他都會東張西望打量不停,一些犯人看見有人走來,便衝到鐵欄邊使勁拍打著,發出一聲聲的哀號,大喊叫著自己的冤屈!尖厲的嘶喊聲回蕩在通道間,有如猿之哀鳴!不用問,楚天也知道這是新來不久的犯人!所以才會殘存血性呐喊自己冤枉!隨即,他又發現一些蓬頭垢麵,衣襯襤褸的犯人,他們或站,或坐的靠著牆壁,隔著鐵欄睜著茫然無助的眼睛,呆呆看著某一虛無角落,一幅垂死神情,這些肯定是關押了數月或半年的犯人!因為他們已經麻木,已經心如死灰!還有一些犯人則雙手抱胸,眼睛像是毒蛇般陰冷盯著楚天!很明顯,這些是骨灰級的家夥,飽經摧殘後已經接受這裡的生活,而且還迅速恢複活力締造監獄規則,成為犯人中的老大或上位者。
楚天微微點頭,眼神頗為玩味!按道理來講,在這監獄中,是獄警們的一畝三分地,就算是犯了大案或高知名度的江洋大盜,被關押到天牢中,也要給獄警們幾分麵子,正所謂現官不如現管,寧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所以,押著犯人從監獄的通道中走過,對這些獄警而言是一種自我價值的證明,是一件極其美好的事情,那種意氣風發、那種被人用奉承眼神包圍的感覺,絲毫不差於那些一線大明星!但,這一次,和往常完全不同。
往常進來的新犯人,在聞到那股混合著黴爛、腐臭的氣息,在經過一道又一道的鐵門,看見一個又一個的重刑犯人,在聽到一聲又一聲能讓靈魂都為之顫抖的瘋狂泣號,都會漸漸的容顏變色!有些人甚至呼吸加重,兩腿顫抖。
但這一次,剔骨刀回頭看見的卻是,楚天微開的嘴角,流露出的一絲頗感興趣的笑意,那笑意,既有嘲諷,又有張狂,還帶有著令人心悸的寒意,那份陰冷把剔骨刀駭了一跳,連忙轉過臉去!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看錯了,這隻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怎麼可能有這種膽識呢?就算監獄長說他剛殺完四個警察,但他也認為楚天殺掉的是警局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員,而非那些執行警察。
他心裡這樣想著,臉皮卻仍然怪異的抖動不已。
其他獄警雖然看不見楚天的臉,看不見楚天嘴角那絲溢出來的冷寒,但心裡也是不好受,剛才他們押解楚天時覺得人多勢眾且身帶槍械,所以覺得沒必要給他帶手銬腳鐐,因為開鎖很是麻煩!沒有手銬腳鐐,這就顯得楚天不像犯人!而且他走在監獄的通道間,不但沒有絲毫不適,還如逛市場般的東瞅西望,步伐忽快忽慢,有時還忽然停下來,盯著一兩個鐵欄內的重刑犯人猛瞅細看,口中發出看熱鬨般的“嘖嘖”聲音!而他們十餘個人,倒好像是楚天的跟班了。
更讓他們目瞪口呆的是,楚天還突然站住了:“這監獄條件也太差了點吧?”
“給我弄個乾燥點的單間,還有我還沒吃午飯!”
“四菜一湯,一酒一飯,給我快點送上來!”
“更重要的是,搬台風扇過來通通風!”
楚天像是老朋友般拍拍剔骨刀的肩膀,一臉笑容的提出自己見解和要求,他的聲音不大,但回蕩在監獄中還是讓所有人聽得清清楚楚,話音落下,整個監獄頓時安靜下來,一點聲音都沒有了!連哀號聲也戛然而止!先是犯人們把目光全落在楚天身上,他們難於置信這小子進了監獄還這麼大架子,要知道就算犯人在外麵怎麼牛叉,到了這監獄還是得聽獄警的話,否則苦頭將會接連不斷,甚至有可能喪命。
“小子,你當這是什麼地方?”
“你還真以為是你家啊?要這要哪?”
“來人,給他上手銬!否則他還以為遊花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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