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無視對方長劍,一拳直挺挺的轟出。
看似平緩輕和,但這一拳竟給人一種含有天地之威無物不摧之感,更為可怕的是如此威猛霸道的一拳竟然勁力內斂,無一絲溢出,完全集中在來人的身上,就是身邊的樹葉也不會有絲毫影響。
然而更詭異的是在拳頭轟出途中,原本握著的手指忽然張開,幻化出十餘個掌印,朱風光大驚失色,不但是因為他想不到雲天會是這樣的狠角色,更主要的是他認出了雲天這一拳的來曆手法。
“密宗大手印?!”
他驚呼道:“怎麼可能?”
話音還沒落下,躲過他劍芒的雲天已經殺到了他麵前朱風光這時那裡還顧的上殺敵,使出脫身絕技,身子近乎不可能的在半空中一轉,借著雲天襲擊而來的拳勁飄然遠逸,拉開前者三四米。
但雲天的拳勁豈是那樣好躲?加上朱風光強行逆轉身子運行的力道,就如自己給了自己全身功力的一拳,隻覺得內腑如受巨錘擊打,有說不出的難受,而他手中的寶劍也輕易被雲天拍中鋒刃。
這隻是個簡單的動作!在外人看來,更不過是十餘個幻化掌影拍在劍身。
但讓人目瞪口呆的是,寶劍在數秒後就化為了萬千碎片。
而朱風光也全身一震,隨後就連人帶劍柄向後摔了出去,等他想要掙紮著起身卻吐出一口鮮血,於是隻能用劍柄撐地保持殘存的尊嚴,可惜連他自己也知道,今晚算是給自己和華山丟儘臉了。
一招啊一招,就劍毀人傷。
他死死盯著眼前的年輕人,至今也無法相信對方會密宗手印,而且使用的如此爐火純青,在他有限的印象中,如非密宗門派的人是無法習得手印,能把手印使用的風生水起者更是密宗高位者。
但密宗高位者都是老骨頭啊,怎麼會是這樣一位年輕人?正當他頗為感慨時,他一眼掃到對方那淡然平和的眼神,其實那隻是雲天純真爛漫的神情,但落在朱風光眼裡卻像是一種蔑視,於是朱風光從地上撿起一把普通砍刀,忍著疼痛重新站了起來:“我還沒敗!來,你我再戰!”
雲天微微皺眉,有點不解對方的死纏爛打。
楚天卻淡淡輕笑:“他要送死,你就成全他吧。”
楚天到現在還沒有提刀上陣解決敵人,除了他要緩口氣凝聚力氣外,更重要是鎖住胡雲嬌他們,免得這些人一擁而上對雲天,那可就麻煩了。
聽完楚天的話,雲天拍拍手:“來吧。”
他依然是空手對戰握刀的朱風光,本來這就有點不公平,但深知雲天厲害的朱風光自動選擇忽略這份不公,握著刀向雲天急速衝去,腳步踏起的沙石不斷跳躍落下,昭示著他那份霸道和強悍。
這是朱風光的全力一擊,也是奪回尊嚴的一擊。
他那份氣勢,連楚天都為之側目。
就當胡雲嬌等人止不住喝彩時,原本站立不動的雲天瞬間拉長身子,右手一抬拍出十餘個掌印,每一掌都精確的拍在刀身上,把對方排山倒海之勢卸掉,隨後在朱風光刀勢微緩之際爆射而過。
雲天在滿天刀舞中劃出一道璀璨弧線與朱風光擦肩而過。
勝敗,生死,一線之間就已經判定。
砰!朱風光摔了出去。
他這次掙紮著爬起,半跪在地卻再也沒有力氣對戰,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他不由萬念俱灰,媽的!老子這生從沒懈怠過,每天都勤勤懇懇的練刀,為何一出山門第一仗就被打得落花流水呢?老天真是不公啊。
在他萬千思緒中,崆峒派的李天書已如流星般射向雲天,左袖不聲不響射出一把短刀後,右手也閃爍出一把短劍,一前一後,一張一弛相得益彰,隻是在楚天看來,這些舉動都更類似於偷襲。
所以他出聲喝道:“雲天,小心!”
他雖然對雲天的身手充滿信心,但後者似乎是首次行走江湖,所以心地總是過於善良寬容,能不殺人就儘量不殺人,因此楚天不得不向他示警:“雲天,彆手軟!殺了他!敵人就是敵人!”
雲天已經轉過身來,聽到楚天的話稍微猶豫。
他右手劃出一個渾圓,輕易接住對方射來的短刀,也就在這時,李天書左手再次一揚,數十枚毒針鋪天蓋地的鎖向雲天,後者止不住的皺眉,捏著的短刀連續劃出數道弧線,把毒針全部擋落。
同時,他一腳踹在李天書肩膀。
後者沒有想到雲天反應如此迅速,不僅擋開短刀還擋落了毒針,因此麵對雲天踢出的一腳沒有絲毫防備,砰!李天書被雲天踢了個正著,整個人像是斷線的風箏向後跌出,根本無法自我停住。
雲天目光平和,右手作張弓之勢,而左手虛拉,猛的一放,手指短刀竟在這一刻如脫弦之箭,正中李天書的後心,後者發出一聲暗啞的慘叫,如中箭之雁般從半空落下,他的心臟被雲天射中。
李天書撲通了兩下,就散去生機不再動彈。
見到自己殺了人的雲天目光呆愣,雖然對方很是卑鄙無恥,但畢竟是第一次手刃敵人,所以精神就變得有些恍惚起來,就在這瞬間,胡雲嬌獵豹般欺身而進,一雙玉手直接拍向背對她的雲天。
她的動作本不慢,雲天更絕未想到她會出手暗算。
在自己連敗兩人的狀況下,胡雲嬌怎麼還有膽量對付他呢?眼看這一掌即將拍中他的心窩,誰知就在此時,胡雲嬌忽然嬌喝一聲,跳起來有三米高,一把暗藏的劍也脫手飛出,當的掉在地上。
劍柄的絲穗還在不停的顫動,胡雲嬌雙手掩住了自己的咽喉,眼睛死死瞪著楚天,眼珠都快凸了出來,鮮血一絲絲自胡雲嬌的手縫裡流了出來,楚天此刻正雙手叉腰吹著晚風,一副風輕雲淡。
半跪在地的朱風光,也眼勾勾掃視變故。
胡雲嬌絕望和憤怒交織的瞪著楚天,咽喉裡也在‘格格’地響,這時才有人發現楚天的鳴鴻戰刀已到了她的咽喉上,但沒有一個人瞧見這把刀是怎麼到她咽喉上的,所以大家都顯得震驚不已。
楚天緩緩靠前,一把拔出戰刀:“想不到偷襲人,還真的挺愜意!”
說完後,他一腳踹開胡雲嬌,繼而看都不看她就從其身上踏過,走到雲天身邊笑道:“兄弟,現在知道江湖險惡了吧?這個時候,你不殺他,他就會殺你,他們殺了你後,就會殺更多無辜!”
“所以你必須以殺止殺!”
“這在佛法上,也是一種救人。”
原本迷茫的雲天在楚天淳淳教導下瞬間震醒,眼裡迸射出一抹罕見的光芒,宛如佛法上的醐醍灌頂,這一刻,他似乎捕捉到了什麼,於是輕笑著點點頭:“我明白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此時,剩餘的兩名高手已經挪移腳步後撤。
左側之人很不識趣,似乎想要拿點彩頭:“你們等著,總有一天……”他的話沒有說完,雲天已撲過來,揮拳痛擊他的臉。
剛才說話那人沒有閃避,因為根本無法閃避。
雲天的拳靈如閃電如蛇信,卻比閃電更快比蛇信更毒,敵人根本沒有看到他的拳頭,隻覺得眼前一黑,宛如天崩地裂,他並沒有暈過頭,因為雲天另一隻拳頭己擊中他下腹,宛如鐵錘般堅硬。
痛苦使他清醒清醒得無法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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