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輕輕搖頭,淡淡笑道:“不要談什麼無恥不無恥,當你們屠殺遊客的時候有沒想過自己無恥呢?再說,我不是拿他們來要挾你們,而是我想看看,在你們心中,是他們還是你自己重要?”說到這裡,楚天踏前一步,對著馬賊喝道:“如果愛你們親人,就給我下馬投降。”
“否則,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這話一出,馬賊們頓時猶豫起來,儘管這些人很多是他們搶來的,但所謂日久生情,所以雙方的情感還是有一定基礎的,因此聽到楚天的話都不知所措起來,想打,又怕楚天把他們妻兒斬了。
不打,似乎又難出這口氣。
馬彪悍見到軍心動搖,於是忙大手一揮道:“兄弟們,彆怕他!他們是警察不敢濫殺無辜的!”
這句話讓眾人平靜了不少,但眼裡還是有著焦慮,楚天也輕笑著點點頭,意味深長的笑道:“警察確實不敢濫殺無辜,可惜我不是,看來要給你們證實一些東西,才知道我的決心和手段了!”
說到這裡,他右手一舉。
在牆上的戰天翔立刻押出一批人,齊齊按在牆頭上,隨後刀起刀落,十餘顆腦袋翻滾下來,繼而沒有頭顱的屍身也被丟下來,這份血腥立刻讓馬賊們義憤填膺,但心裡也騰升出一股徹骨寒意。
戰天翔所殺是昨天抓的十餘名活口,被楚天一直流到今天才砍頭,他要的就是這種威懾效果,很顯然,馬賊們再也不會質疑他的話了,於是楚天再次踏前一步:“給你們十秒鐘,降或不降。”
馬賊們再次相望起來,彼此給自己找投降的理由。
一名馬賊靠近馬彪悍,小心翼翼的開口:“老大,對方有三百多人,而且戰鬥力一點都不差於我們,從他們斬殺鬆上君看來,甚至還要強悍過我們,所以咱們死戰到底的結果很可能慘敗啊!”
馬彪悍一巴掌把他扇走,出聲喝道:“投降?咱們投降?咱們什麼時候這麼孬種了?”“你信不信,就算咱們投降了,也難免一死。”
“你我手上有多少血,怎麼投降?”馬賊捂著臉,看向不遠處的妻兒:“但我們家人……”馬彪悍重重哼了一聲,再度出聲教訓:“家人?你他媽的有沒有腦子啊?老婆孩子沒了,咱們可以再找女人和生孩子,反正這天下不缺漂亮女人,但如果把命丟了,要老婆孩子有什麼用?”這話確實是真理,但也相當無恥。
他讓所有人都安靜起來,不僅老少婦孺停止喊叫,改用絕望目光望著馬彪悍,就連馬賊們也是臉色難看,楚天似乎早預料到這種結果,於是輕輕拍手,門口緩緩走出一個可愛孩子,步伐蹣跚。
他先是驚慌的環視眾人,隨後見到馬彪悍就眼前一亮。
“爸爸?爸爸……”孩子向馬彪悍興奮的跑去,後者聽到喊叫聲立刻一震。
隨後他的目光變得溫柔,一絲罕見的父愛在眼裡蕩漾。
就在這時,一支利箭轟然而至。
百步穿楊!利箭閃爍著死亡氣息,從孩子後背狠狠撞入穿過,隨後帶著一抹血跡的箭尖在他前胸穿出,孩子連慘叫都沒發出就倒在地上,他在臨死的時候似乎還沒感覺到疼痛,因為他臉上還洋溢著笑容。
那是見到父親的璀璨心情。
孩子倒在草地,揚起一抹草屑。
所有人都安靜起來,就連風都已死去,楚天也僵硬了神情,他扭頭望去,正見一身戎裝的蘇破北踏草而來,她的手中挽著一把弓箭,顯然剛才那奪命之箭是她發出,但她臉上卻沒有絲毫痛心:“馬彪悍,你不是說孩子死了可以再生嗎?”“那我今天就滿足你的願望!殺了你的孩子!”
在蘇破北的喝斥中,馬彪悍等人全都反應了過來,見到昔日壓寨夫人殺氣騰騰,馬彪悍的憤怒轉變成一股悲哀,他眼神如即將死亡的野獸,發出一抹哀人神情:“無花,你為什麼要這樣做?”蘇破北淒然一笑:“我隻是回應你的話!”
馬彪悍也是一個聰明人,他立刻意識到了什麼:“無花,原來你一直沒愛過我,你始終想著你以前的男人,隻是奇怪你這五年竟然可以精心服侍我,難道你五年的溫柔就為有一天殺我報仇?”“這代價會不會太大一點?”蘇破北張弓搭箭,對著馬彪悍笑道:“等你死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答案!”
隨後她又看著那些馬賊,厲聲喝道:“你們還不投降嗎?你們難道還要跟著這人渣一起死嗎?他連妻兒老小都可以不顧,又怎會珍惜你們的命?難道你們也要看著妻兒一一慘死在刀下嗎?”馬賊們神情再度恍惚,看看慘死的孩子毛骨悚然。
打是死,不打還有一條活路,很多人心裡有了對比。
何況蘇破北在他們心中也有一定份量,這五年來遠比馬彪悍還要眷顧他們,照顧他們妻兒老小,還經常勸告馬彪悍多分財物給大家,馬賊們對她都有一種好感,因此見她出言勸降就更無鬥誌!隨後就有人丟掉馬刀,不管不顧的從馬背躍下奔向楚天:“不要傷害他們,我投降投降!”
他這一動立刻引起連鎖反應,不少見到親人的馬賊紛紛下馬,丟掉武器向帥軍方向奔去,馬彪悍開始還想斬殺一兩人威懾,但見到大半兄弟都跑路,於是也就不再阻擋大勢,轉成一聲長歎:“天要滅我啊!”
就在這時,蘇破北手一鬆,利箭瞬間射出。
馬彪悍儘管鬥誌消沉,但反應和身手還在,因此聽到利箭破空時就反手一刀,劈掉要奪自己性命的利箭,繼而望著一臉平靜的蘇破北狂笑:“我自以為彪悍一生,想不到最後卻是眾叛親離!”
“而且心愛女人也背叛我,還殺了我的孩子!”
身邊同伴散去大半,隻剩下五十餘人跟隨。
在分出百餘人看押投降的馬賊後,阿童木就領著兩百精銳包圍馬彪悍,他不得不歎服楚天的步步為營,把一場帶有懸念的硬仗變成圍剿戰,先示威,再勸降,還讓蘇破北直對馬彪悍瓦解人心。
馬彪悍感覺大勢已去,毫無鬥誌任由包圍。
“殺!”
阿童木爆發出撕裂長空的怒吼,海嘯般的馬蹄聲、激昂的殺喊聲,從四麵八方響起,仿佛滾雷,震顫天地,初升的太陽,讓大地的血色變得濃稠無比,一道道刀光,璀璨如虹。
清晨的寒風,也在這瞬間,有了火山噴發的炙熱。
在馬賊的視野裡,到處都是彪悍凶猛的帥軍鐵騎,阿童木他們揮舞著兵器,野獸般的衝鋒狂吼,似乎要把馬彪悍這一股力量徹底淹沒,他們的氣勢讓投降馬賊暗暗吃驚,想不到對方如此凶猛。
同時,他們慶幸自己投降,這絲慶幸掩蓋了愧疚。
馬賊們一邊護著馬彪悍撤離,一邊拚死抵抗,可惜五十餘人怎麼對抗兩百人,一個衝鋒過去,地上就倒滿馬賊屍首,馬彪悍在血腥氣息彌漫時似乎醒悟了過來,劈掉十餘名帥軍兄弟就向突圍。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錚!”
一聲銳響,一道黑光從馬賊們的身後電射而出,在朝陽的照射下,催馬亡命奔逃的馬彪悍後背心窩處,驀然插入了一根黑色利箭,他的身子如被雷殛般猛然挺直,隨後便被狂奔的馬兒拋落在地。
身軀重重砸下,升騰而起大片煙塵。
馬彪悍在閉眼的瞬間,見到蘇破北一臉的蕭殺。
他死不瞑目,蘇破北用他所教箭術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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