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誰殺死玲玲的?
凡間聲線陰冷到極點:“是誰?”
整個空地一片死寂,唯有雨水冷冷飄飛,楚天誘使燕玲玲投入陳泰山懷抱,凡間就不遺餘力害死方晴報複;陳泰山霸占燕玲玲,凡間就忍著惡氣讓他分崩離析,還跟衛破竹合作攻破泰山花園。
就連鳳依依也被他策反。
可見凡間對燕玲玲的喜歡是強大和畸形的,他可以坐看心愛女人被彆的男人霸占,然後咬著牙一步一步報仇,而他並不會因此嫌棄燕玲玲,他甚至幻想著如果燕玲玲沒死,兩人就來一場婚禮。
可惜燕玲玲終究死了,而且可能死在凡幫手裡,要知道,誰害了燕玲玲,他就會不惜代價的害死誰,凡間想到原本能活下來的燕玲玲就這樣死去,感覺到希望卻又失望的痛苦吞噬著他整個人。
所以他感覺到很憤怒,憤怒到連悲哀的感覺都漸漸壓下,本來仇恨到陳泰山身上就可以結束,誰知卻是凡幫殺了玲玲,這就讓仇恨有了新目標,凡間不斷報仇,最後卻發現仇恨到了凡幫身上。
報也報不完的仇,讓他很累很痛苦。
凡間第三次開口:“是婷婷殺的?”
被他注視的騎兵領隊顯然是凡幫也是連家的聯絡人,他先是嘴角輕輕抽動凡間的喝問,畢竟自己無法爆出真相,一旦說出燕玲玲是為陳泰山擋竹箭而死,估計凡間會當場發瘋也會跟主子鬨翻。
所以他不敢駁斥楚天歪曲的事實,而是穩穩心神避重就輕的開口:“先生,你千萬不要聽楚天妖言惑眾,他就是想要挑撥我們的關係,燕玲玲就是陳泰山殺的,隨後兄弟們亂刀砍死陳泰山。”
“凡幫怎麼會殺燕小姐呢?”
接著他又揮舞起馬刀,厲聲喝道:“先生,現在不是跟楚天打嘴仗的時候,咱們必須速戰速決滅掉唐門堂口,然後再厲兵秣馬等待回歸的唐門子弟,給予重擊鏟除掉唐門在台灣的所有勢力。”
“唯有如此,咱們才能抗衡衛破竹。”
這本是凡間在接到泰山花園戰事後臨時製定的應敵策略,能對整個戰局再來一次決定性的賭博,如果能夠順利殲滅掉唐門子弟,那凡幫就依然能跟衛氏精銳分庭抗禮,也就能挽回所有的損失。
部署很精密,但此刻卻失去意義。
凡間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如果騎兵領隊不做多餘的解釋和轉移話題,或許他還會尋思楚天挑撥離間,但領隊表現出來的異樣立刻讓他揪心,他臉色陰沉下來,一咬嘴唇道:“撤!全撤回去!”
“今晚行動取消,放棄攻擊唐門。”
在他人看來,執著的凡間在沒弄清楚燕玲玲死因之前,他寧願不要這唾手可得的堂口,畢竟他大仇已報,拿不拿下唐門堂口都無所謂,所以他下令撤回凡幫總部,但楚天知道這是凡間在誘供。
果然,騎兵領隊完全無視,冷冷一笑道:“對不起!”
他緊握著清冷馬刀,聲音清亮宏大:“先生,本來我們應聽從你指令,但現在戰機難得,我不能因為你的感情用事而浪費,哪怕你事後要砍我腦袋,我今晚也要攻下堂口,為死去兄弟報仇!”
“一隊,準備攻擊。”
前麵三百精銳立刻舉起馬刀,催著馬準備衝擊大門。
“你們不聽我指令?”
凡間四肢已廢行動不便,他在凡幫也更多是軍師角色,每個指令都是通過黑衣女子傳達,所以凡幫上下對凡間敬重遠不如黑衣女子,甚至連後者親信騎兵領隊都不如,這或許是凡間最大悲哀。
麵對凡間的陰冷質問,騎兵領隊不以為然的笑了笑,不著痕跡的回道:“先生,不是我們不尊重你,而是我們無法錯過良機,如果不把眼前堂口拿下,凡幫就沒立足之地,咱們也就難生存。”
“看來燕玲玲還真是凡幫所殺!”
凡間輕歎一句:“婷婷讓我失望了。”
騎兵領隊不理解凡間對燕玲玲的感情,不明白死在陳泰山和凡幫的區彆,隻是覺得這個名義上的主子婆婆媽媽,他沒來由的生出怒氣:“先生,燕玲玲就是陳泰山的玩物,她死了比活著好!”
“我就不明白,你怎會如此喜歡那女人?”
他抬起馬刀一指前方,厲聲喝道:“不論燕玲玲是誰殺的,隻要咱們打下唐門堂口,撕扯出台灣的半邊天來,你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不論我今晚有沒有得罪到你,我都要把唐門滅個乾淨。”
凡間沒有悲戚,反而冷冷一笑:“沒有我,你們就是三千人都未必攻得下堂口。”
“而且我敢保證,你們會慘敗告終。”
凡間這時已把自己跟凡幫割裂開來,變成了一名置身度外的路人,連稱呼都分成了你我,這時,楚天笑了起來,意味深長的開口:“凡間,你確實夠了解我,沒錯,你們今晚會全死在這裡。”
“虛張聲勢!”
騎兵領隊掃過孤零零的唐門建築,還有四五條起不了大作用的鐵鏈,不以為然的回應:“先生,你就等著看出好戲吧!我們一隊人馬就足夠血洗唐門堂口,讓楚天眼睜睜的看著慘景發生……”
“一隊!攻擊!”
他一揮馬刀,宛如閃電般氣壯山河。
三百凡幫騎兵立刻踏著雨水衝了出去,鐵蹄凶猛像是要把唐門上下踩碎,就在這時,楚天輕輕揮手,天養生立刻現身樓上,左手一舉,一支煙花破空而出,在陰沉的空中炸出一朵美麗的煙花。
煙花散去,唐門兩扇側門頓開。
陰冷的雨夜中,突兀地加入另一陣馬蹄聲。
一支黑馬、黑衣、黑麵具的騎兵,像是魅影一般地閃現出來。
這一支騎兵人數並不太多,但卻挾著一股與凡幫精銳不同的氣勢。不僅僅是殺氣,更有一種冷漠到了極點地幽冥味道,他們全身黑衣,似乎連一絲光線都不會反射出來,隻是濃黑似墨到了極點。
兩百人,卻如一個人。
不,就像是一道畫出來的黑線。
當前一人右手持槍,就像是刀鋒上最銳利地那一個點,用奇快的度,衝在前最麵!而他身後的死忠就像是刀後麵鋒利的刀刃和堅實的刀背,保持著緊密的隊形,緊緊跟隨著領隊向凡幫紮進去。
凡間見到當前之人,立刻坐直了身子。
寒芒一閃而過,卻又止不住歎服。
雙方騎兵宛如兩陣狂風注定相遇,不斷突進的凡幫騎兵和衝殺上來的帥軍鐵騎,終於在門前空地相遇了,劇烈而突然地要撞在一起,但在衝撞之前的一瞬間,那些高駛來的帥軍鐵騎齊齊消失。
黑馬、黑衣、黑麵具徹底混為一體。
與此同時,四周燈光微微一暗。
目標的消失,視野的變故,讓凡幫騎兵神情一滯,握著馬刀的手也就微微一緩,而這個時候雙方已經碰撞在一起,就當各自馬隊毫無懸念的交錯而過時,一大片刀光如雨水般,從馬背上掠起。
“錚~~”
伴隨著一聲長而清亮的金屬顫音,這兩百名帥軍鐵騎在奔跑之中,同時抽刀出鞘,由於他們的動作太過整齊,抽刀出鞘的聲音便彙聚成了一聲長吟,同時耀亮眾人眼眸的,是爆射綻放的刀光……
嘩,好大的一片雨,雨水中無數刀光乍起。
無數鮮血迸濺,無數屍體落馬,天地在這一刻陰冷到極點。
刀尖掛血,血,流也流不儘。
帥軍暗鋒,誰與爭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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