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凶神、戴公公和連戰天有瓜葛!”
這是阿凡提忍著身體疼痛咬著嘴唇向楚天迸出的字眼,此刻的廂房早就離去十三姨和帥軍兄弟,隻剩下慢慢喝酒的楚天和半死不活的阿凡提兩人,所以八十多平方米的房間顯得有些空蕩靜廖。
但阿凡提這句話冒出來,卻讓整個房間都充滿了不可名狀的氣勢,一股陰謀一股危險一股殺伐填充了每一個角落,讓人生出一種血流成河的驚悸,因為這一句簡單的話,蘊含著太多太多的信息。
楚天握著杯子的手也微微一滯,但很快又恢複了昔日平靜,接著喝酒的瞬間壓製心中驚訝,他知道印度凶神和戴公公兩者交好,也不會詫異他們狼狽為奸,畢竟多年相交難保有桌底下的交易。
隻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連家也被牽扯到了裡麵。而且想到戴公公和連家有勾搭,楚天就生出一陣危險感,如果雙方真有什麼利益勾結,會對將來的發展相當不利,不過老戴又不像這種人。
這水越來越渾了!
楚天心裡劃過一絲念頭,不過臉上卻沒半點情緒起伏,他不置可否的掃過阿凡提一眼,語氣平淡的開口:“阿凡提,你說的消息很有意思,不過你想要這樣挑撥離間就天真了,當我小孩嗎?”
阿凡提嘴角微微抽動,掃過楚天一眼後回應:“我剛才所說絕對沒有水分!我命都捏在你手裡又怎麼敢玩花樣呢?雖然我不知道印度凶神、戴公公和連戰天有什麼交易,但三人絕對是摯友。”
“共同進退的盟友。”
他艱難的昂起半邊腦袋,一字一句的補充:“我曾經招待過戴公公和連戰天三次,都是在帕爾休斯最私密的花園,我可要以神的名義發誓,三人絕對存在共同利益,關係超乎常人想象的好!”
楚天臉上保持著平靜,風輕雲淡的開口:“阿凡提,你除了知道他們三人關係良好外,你還有什麼證據佐證他們狼狽為奸?雖然他們攪合在一起讓人詫異,但這也不能證明他們有什麼勾搭。”
“或許他們來往純粹是官方需要呢?”
阿凡提眼裡劃過一絲譏嘲,語氣冷漠的回應:“他們來往正常嗬?少帥,當你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裡肯定也不相信,我還可以再告訴一點,在西藏保護帕爾休斯的高手就是來自連戰天和戴公公。”
“我作為帕爾休斯的保鏢,曾經要求來西藏助他一臂之力。”
阿凡提忍著四肢劇痛,艱難的吐出幾句話:“但印度凶神毫不猶豫拒絕,告知有戴公公和連戰天的人足夠抗衡藏王府和你,而且他身手足夠自保,所以他隻要我留在印度聯係教徒東山再起。”
“那批高手是老戴和老連的人?”
楚天目光微微凝聚,隨後笑道:“他們哪來這麼多高手?”
“這我不清楚。”
阿凡提看著楚天:“不過這足夠證明三人關係匪淺。”
“印度凶神已經死了。”
楚天靠在舒適的椅子上,嘴角勾起一抹譏嘲:“你告訴我這個消息,隻不過是想要借我的手對付戴公公和連戰天;阿凡提,你不覺得所說前後矛盾嗎?戴公公和連戰天竟然是你主子摯友……”
“你為何這個時候出賣他們?陷他們於危險之中呢?”
阿凡提似乎早就預料到這個問題,淒然一笑回道:“我原本也以為他們是主子的摯友,所以在帕爾休斯死後就分批潛入天朝,我們除了想要戴公公和連戰天給個交待,還想要他們幫忙報仇。”
“報仇?殺我?”
楚天淡淡一笑:“你們這些餘孽能掀起什麼風浪?”
阿凡提臉上閃過一絲被蔑視的憤怒,但他很快又恢複了平靜:“我們的確是想要找你報仇!雖然我們已經死的死散的散,但還是有一些死忠之士,所以我們潛入天朝想要找戴公公他們幫忙。”
楚天沒有說話,隻是低頭搖晃著紅酒。
“我們以為舊日的交情,可以讓戴公公他們施出援手。”
阿凡提眼裡透射出一股悲哀,相比主子來說玩陰謀終究還是遜色了一點:“誰知我們的人剛剛找上戴公公,就被他無情的下令擊殺,下榻酒店的數十名兄弟也全部橫死;台灣方麵也一樣情況。”
聽到這裡楚天露出一絲嘲諷,他敲敲高腳杯的邊緣笑道:“你們實在天真,這種風頭竟然冒出來找他們幫忙,難道你真認為他們跟你主子有不俗交情,就可以拋卻身家性命為帕爾休斯報仇?”
接著他一歪腦袋:“我好奇的是,你怎麼沒死?”
阿凡提身手雖然還算一流,但麵對戴公公這樣的人物打擊,絕對不可能有生還機會,果然,阿凡提歎息一聲,咬著嘴唇回應:“我們確實大意了,但我們也留了一手,那就是分成兩批人手。”
他呼出一口長氣,目光清冷如霜:“我們第一批精銳全部橫死酒店,但剩餘的七八名兄弟包括我還活著,這也讓我們看清楚了戴公公和連戰天的麵目,也知道什麼叫殺人滅口和無情無義了。”
“不是他們無情無義,是你們不識時務。”
楚天抿入杯中一口紅酒,語氣平淡的開口:“現在整個印度都在通緝追殺你們,你們不僅不像老鼠一般躲避起來,反而大搖大擺跑到天朝找兩位大員,這豈不是告知天下你們跟他們有瓜葛?”
他靠在椅子上,開口:“這不僅有跟印度作對的傾向,而且戴公公和連戰天本屬不同陣營,你點出他們狼狽為奸豈不讓他們人頭落地?我想換成任何人在他們位置,也會毫不猶豫殺掉你們。”
阿凡提瞥了楚天一眼,聲音清冷:“天朝人,太陰險!太可惡了!”
楚天把酒杯放在桌子上,隨後慢慢走到阿凡提身邊冷笑:“你今晚跑來告訴我戴公公和連戰天的關係,不也是想要我跟他們相互殘殺嗎?否則你有必要自取滅亡嗎?有必要來找我這敵人嗎?”
“他們陰險可惡,你也好不到哪裡去。”
阿凡提眼皮止不住一牽動,隨後深呼吸一口氣承認:“沒錯!我來找你確實有借刀殺人之意,無論你們最後誰贏誰死我都會很高興,畢竟你們都是我們敵人,不過這也是建立在對你有利份上。”
“你心裡想必也希望撂倒戴公公和連戰天吧?”
“要知道,他們可都幫過印度凶神。”
楚天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俯身看著阿凡提灰褐色的眼睛道:“如果是昨天之前,我會很有興趣乾掉戴公公,但現在我對他沒什麼興趣了,一個快要死的人,我何必花太多精力去對付他呢?”
“而且我不喜歡被人牽著鼻子走。”
阿凡提目光瞬間凝聚,訝然失聲:“你放過天朝叛徒?放過差點害你的敵人?你信不信,如果戴公公和連戰天聯手折騰,雖不至於分崩離析,但滿目瘡痍是必然的,你竟然不動手?”
“我當然要動手。”
楚天笑了起來,拍拍手開口:“阿凡提,你說完了吧?”
“說完了……那你該上路了。”
在楚天的拍手中,六名帥軍兄弟走了進來,楚天手指一揮:“送他上路!然後把腦袋送給戴公公!”
阿凡提哈哈大笑起來,他笑得很淒然很苦楚,也很無奈。
他自認為能挑起楚天對戴公公的殺機,誰知卻是白送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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