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山腳,那洶湧的獸海便開始騷動,無數個醜陋無比的頭顱高高揚起,向著陳家堡的一行人嗷嗷直叫,一些修為高深的妖獸,甚至飛身而上,纏住了一兩名外圍的弟子。山穀之內,到處都充斥著強大的威壓。
陳偉霖眉頭一皺,心中暗暗一沉,眼前的情勢,比他想象的似乎還要嚴重。置身於獸海之中,他自己以及幾個道行頂尖的長老。
陳偉霖抬眼望去,隻見對麵的妖獸五彩斑斕,形如一隻巨大的蜥蜴,不由的一陣陣惡心,就在他愣神的瞬間,妖獸已經離她不過兩三丈遠,狂猛的真氣力量,鋪天蓋地地向他撲來,陳偉霖冷笑一聲,手臂輕揮,一股袖勁倏然而出,像一條巨大的蟒蛇,衝著對方飛射過去。
那妖獸沒有料到陳偉霖竟然如此厲害,還來不及閃避,就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量,重重地向著自己的頭頂壓了下來,猶如萬鈞泰山,轟然砸落,力量雄渾無比。它百忙中迅速向旁側身,巨大的翅膀本能地迎了上去。
“轟。”
兩股力量撞在一起,空間頓時波動了好長時間。周圍的天地之氣,也是隨著這一撞之力,四散逃逸。隻聽得“哢擦”聲響,那妖獸的一張巨大的翅膀,驟然斷裂,鮮血噴湧。而那龐大的具體,也倒飛了十幾丈,方才慢慢停下。
妖獸一般都是身處洪荒絕域,因此十分凶悍,加上他們意識尚未得到完全開發,因此雖然疼痛無比,卻仍舊沒有逃遁的意思。那妖獸被陳偉霖一招之下,震退十幾丈,十分憤怒,吼聲連連,拖動著猶如山嶽的雄軀,騰身而起,衝著陳偉霖再次撲來。由於它的一邊的翅膀已經斷裂,因此,它的軀體也有些失衡。儘管如此,強猛的真氣之力,卻沒有變弱,反而有增強的趨勢。
感受著迎麵而來的強風,陳偉霖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驚詫之色:“這妖獸竟然如此悍不畏死。”他身形微動,一個躍步,已經來到那妖獸的頭頂上空。雙掌翻飛,一道十分強猛的力量,猛然擊下。狂風肆掠,猶如刀割劍劈,攻勢淩厲。
妖獸雙眼瞪視這頭頂的陳偉霖,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奮起殘存的一張翅膀,掃向陳偉霖,同時它的堅若磐石的尾巴,也猛然抖動,彎曲過來,向著陳偉霖攔腰斬過去。它傷口處依舊鮮血淋漓,噴湧不止,隨著它的劇烈的動作,血腥味也遠遠的彌散開去。
陳偉霖不閃不避,一手圈轉,揪住妖獸的尾巴,而另一隻手,則變掌為拳,轟然砸向那撲麵而來的巨大翅膀。兩股真氣再次猛烈相交,妖獸發出一聲慘呼,另一隻翅膀,也從中斷裂,裂口處竟然猶如刀割,傷口整整齊齊。
妖獸疼痛難忍,扭動著笨拙的身軀,想要退後,然而陳偉霖已經將他的尾巴揪住,自然不會讓他輕易逃脫,一察覺對方的力量,便立即催動真氣,灌注在那尾巴之上。妖獸的功力與陳偉霖的相比,自然是弱了太多,因此還來不及有所反應,便已經感覺的尾巴之上,充斥了滿滿的真氣,一股膨脹的力量,從自己的體內向外鑽出。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將自己分為兩半似的。
妖獸大吃一驚,連忙運起全部功力,向尾部蜂擁過去,轉瞬之間,它的尾部已經被兩股勢均力敵的真氣彌漫,互相攻伐。然而這不過是陳偉霖的調虎離山之際而已,等到妖獸的真氣力量大多數集中在尾巴上,其他的地方疏於防範之時,手掌中早已蓄積已久的力量,就如同洪水猛獸,滔滔奔湧,轟擊在妖獸的頭部。妖獸反應較之於人,本就遲鈍許多。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閃避,回天乏術,隻能怒睜著雙眼,狠狠地瞪視著陳偉霖,一雙巨大的眼球噴射著憤怒的火焰。
陳偉霖的蓄力一擊,轟然落下,隻聽得一聲悶哼,真氣砸到妖獸堅硬如鐵的身軀之上,頓時鮮血飛濺,皮開肉綻,連五臟六腑,都被震得寸寸斷裂。妖獸嘶吼不止,痛苦地扭動身軀,片刻之間,便倒地而死。崎嶇不平的地上,到處都是妖獸的血液,凝集在幾個小坑中,形成一片小小的血池。
收拾了眼前的這頭妖獸,陳偉霖轉眼望去,心中不禁涼了半截,原來幾乎所有的陳家堡弟子,都已經被妖獸纏住,分不開身。陳偉霖老眼之中,盈盈然有淚花閃動,“看來今天真是凶多吉少了,枉我身為一族之長,卻不能保護好所有族人,真是慚愧。若是讓這些弟子都葬身妖獸之口,那我陳偉霖真的是陳家堡的天大罪人了。”他心中淒然,老懷大慟。但是眼前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多說亦是無用,唯一的辦法,就是施展全力,斬殺妖獸,最好能夠殺出一條血路,衝出這片叢林。
想到此處,陳偉霖精神一震,精芒閃閃的眼中,湧出一種複雜的色彩,悲壯而又充滿希冀。突然,陳偉霖縱聲長嘯,仰天怒吼,巨大的聲浪瞬間傳出,一些修為不深的妖獸聽得他這夾雜著真氣的怒吼,隻覺得頭痛欲裂,紛紛逃竄,不敢有所耽擱。
妖獸紛紛嘶吼,一時之間,陣腳大亂。這時,遠遠地傳來一陣笛聲,六神無主的妖獸聽到笛聲,立即停止奔騰,慢慢的聚攏,一改先前的驚慌失措,很明顯,這笛聲便是號召群獸的號令。
陳偉霖眼神一凝,望向笛聲響起的地方,然而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影,笛聲似乎在無數重山巒之外,但是雖然相隔甚遠,笛音卻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飄飄嫋嫋,遊蕩在山巒間,聲音淒厲絕倫,如怨如訴,聽的人有一種淚下沾襟的衝動。這笛音自然也是受到真氣的催動,所以具有攝魂之力。
許笑笑大喝一聲,將身邊的一頭低級彆的妖獸劈為兩半,縱身來到陳偉霖的身邊,叫道:“是不是先去把那吹笛子的人解決了再說?不然這妖獸蜂擁而來,層層疊疊,我們怎麼擋得住。到時候即使不被妖獸撕裂而死,也會累得精疲力竭了。”
許笑笑仔細聽了聽那笛聲,果然覺得笛聲飄渺,位置似乎正在不斷變換,他苦笑一聲,歎道:“看來沒有其他辦法了啊。”正說話間,又有兩頭妖獸飛越過來,一隻撲向他,另一隻則撲向陳偉霖。
妖獸痛苦地低吼一聲,聲音中,充滿了痛楚,它猶如發狂似的,尾巴猛然掃出,夾雜著強大的勁力,鋪天蓋地。許笑笑知道這是妖獸的最後一擊,威力不可小覷,因此稍微少旁邊閃了一閃,雙掌猶如鋒利的刀刃,順著妖獸的背脊上劃過,一時間,隻見血流紛紛,妖獸的脊背之上,皮開肉綻,一條恐怖的傷口,向外翻卷著,露出白森森的骨頭。
許笑笑大喝一聲,手掌如刀,在妖獸的脖子處頓了一頓,忽然繞著它的脖子旋轉了一周,妖獸發出沉悶的輕哼,慘呼聲全被吞進了肚子,向前一竄,一顆碩大的頭顱,骨溜溜地掉到地上,牽動裡麵的腑臟,從頸部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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