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香聽到旭儘的話,驚喜交集:“這樣說……他的毒已解了,是不是?”棒如意兩人痛苦慘狀,陳偉霖卻全身冰凍,情況全然不同,略一比較,便知陳偉霖並不是中那種毒。隻是她關心則亂,仍想問個明白。
藍珊笑吟吟道:“這小子果真是個怪物,一口氣喝下了三碗,居然到現在才倒下!肖小姐儘管放心,他身體素質非同尋常,這區區三碗應該要不了他的小命!”
旭曰等人恍然大悟,難怪藍珊建議他把三碗都喝了,原來事先已知道他身體素質異於常人。
肖香仍是不放心:“那……他這是怎麼了?”
紫芸站起身來,淡淡道:“好戲結束了,各位都退去吧!”她瞥了一眼陳偉霖,俏臉再次冷了下來:“等他醒來後,讓他來見我!”說完,在一大堆人的簇擁下,緩緩離去。
眾人有序退去,臨走前看著倒在草叢裡的陳偉霖,心中忍不住的想:“郡主不知要用什麼殘酷的刑罰對待這小子,唉,可惜可惜!他今天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郡主隻怕要從他身上十倍的討回來!”
許荷沉吟半晌,忽然道:“倘若我們去把他救出來,他心存感激,想與他拉好關係就容易得多了。”
童月苦笑道:“我們拿什麼去救?戰靈小組隨便來一個成員,就非我們幾個能對付。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依我看,郡主有拉攏他的心思,讓他加入我們不大現實,還是與他打好關係。”
羅菲菲奇道:“你怎知郡主想拉攏他?依我看,他如此辱罵郡主,郡主十之**會像對待那兩個人一樣,叫他吃儘苦頭。”
許荷輕笑道:“今天這場好戲本來就是戰靈小組的考驗,我們隻看到考驗的最終部分罷了。若我猜的不錯,此人已在前麵闖過了好幾關。”
羅菲菲恍然道:“我聽說戰靈小組的入選非常嚴格,每一個成員都必須經過色和利的考驗。”
童月感歎道:“不錯,這正是戰靈小組的高明之處。一個人倘若女人不能動,寶物不能動,那麼就很難再去引誘他。帝國這幾年發展的蒸蒸日上,戰靈小組的這種選拔方式也起了很大的作用。”
許荷有意無意的瞥了眼阿三,道:“我還聽說,在考驗時,受試者本人是不知道的。在色之一關時,先讓他服下猛烈的春藥,然後美人再去誘惑。”
阿三失聲道:“這簡直強人所難。”
童月嫵媚一笑,青蔥玉指點著阿三的額頭:“對你來說是強人所難,但對於一些意誌力強大的人來說,卻非不可能的事情。”
阿三尷尬一笑,他知自己性子,彆說事先給人下了春藥,便是沒有春藥,他也是受不住女人誘惑的。
許荷笑道:“正因為強人所難,所以最後入選的人無一不是精英人才。你瞧,隻要是戰靈小組的成員,幾乎不會叛變,也幾乎都比同級修煉者要強一倍以上。”
羅菲菲忍不住道:“那為什麼我們血雲門不這樣選擇弟子?”
許荷搖頭道:“這樣的精英人才數百萬人可能才會出現一個,所以這種方式隻有一大帝國才能玩的起。”
童月望著旭曰等人忙碌著將陳偉霖抬進房間:“這個少年如此天才,難得還能通過戰靈小組的考驗。郡主若是為了一己好惡,就給他處刑,隻怕爵靈王也要來找她算帳了。”
許荷讚道:“越是桀驁不馴之輩,越是難得,郡主的氣量應該不致這麼小。”
旭曰,藍珊等人將陳偉霖搬到房屋裡去,旭曰摸著陳偉霖的那根木杖,苦笑道:“我以為他的這根木杖至少是個靈器,誰想到,竟是一根普通的木杖。”
旭落和旭儘兩人大為驚奇,拿過木杖仔細研究,果真是一根尋常至極的木杖。可是這根尋常至極的木杖,在他手中,竟發揮出如此巨大的力量。
旭曰歎道:“他若使用一把靈器,我或許就敗在他手裡了。”
藍珊見肖香坐在床邊,望著沉睡的陳偉霖顯得心事重重,咯的一笑道:“你放心,你的情郎不但沒事,反而要得了很大的好處。”
肖香登時滿臉通紅:“姐姐莫要說笑,他……他與我……沒有的!他能得什麼好處?”
旭儘笑道:“這酒叫做仙厄酒,是我們戰靈小組的寶貝。隻需喝下一碗,便能洗滌經脈,提高修煉速度。一般人隻能喝一碗,過量會對身體產生嚴重負荷,反而有害。不過藍珊既說他身體素質高於常人,想來喝下三碗也是能承受的。”
肖香聽了,不禁為陳偉霖欣喜。她精神振奮道:“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藍珊想了想:“那就看他身體素質到底怎樣了,若按我的設想,應該三四天吧。”
旭曰吃了一驚:“三四天?他的身體素質果真強到了這個地步?”
藍珊點頭,感歎道:“不錯,等他醒來後你不妨問問他。他可能修煉的什麼特殊的功法,身體十分特彆。”說到特彆兩個字,她臉上泛起一團淡淡的暈紅。
肖香心思單純,也沒想到為什麼這個叫藍珊的姐姐對少年的身體知道的這麼詳細。
旭落道:“那就讓他在這裡慢慢恢複吧,咱們先走了!”
藍珊本想留下來照顧陳偉霖,見肖香坐在床邊凳子上,癡癡的望著陳偉霖,一點都沒有走到意思,不禁暗暗歎了口氣:“又是個多情的種子,可惜他愛的人好像也不是你,而是叫何洛洛的女子。”
她搖了搖頭,跟在旭曰等人後麵離去。肖萬全見女兒已陷入情網,微微皺了皺眉,忽然也歎了口氣:“香兒,爹爹先回去了。你兩位哥哥也需要有人照料。”
肖香‘哎喲’一聲站起身來,剛邁開腳步,又停了下來,她望著陳偉霖,滿臉為難遲疑之色:“這個……這個……”哪邊都舍不得,這該怎麼辦?
肖萬全慈愛的撫摸著女兒的頭,微笑道:“你就在這裡照顧他吧,他孤身一個,想來除了你,這裡也沒人會真心仔細照料他。你兩位哥哥我回去照顧就是。”
肖香低下頭,羞澀道:“謝謝你,爹爹!”
陳偉霖是五行之體,比之藍珊想象的要強上太多了。當天晚上,他身體上的冰寒已退去,體溫恢複了正常。若是揭開他的麵具,則會發現他臉上已恢複了紅潤。
肖香就這樣一直坐在板凳上,手肘抵在床邊,雙手支頤看著少年。心緒不知不覺飄回了四年前大哥大結婚喜宴上,一個同樣神奇的少年當著所有人的麵,拍案而起,大聲斥責她二哥的累累行徑,使得整個肖家都下不來台。
也就是那一次,肖家的人看到了陳偉霖,多多少少都有些敬畏。似乎生怕這個鋒芒畢露的少年發現了自己的一些不齒之事,被他當眾抖露出來。
可是肖香卻把這個神奇的男孩兒的影子牢牢的記在心裡,隨著了解的逐漸深入,她就再也忘不掉了。在她的心中,他就是完美如天神般的存在。尤其是在她身邊的男子中,或小家子氣,或心機深沉,或自認風流,或心胸狹隘,或優柔寡斷,她瞧著已不舒服,自是不以為然。這種環境下,更襯托的少年是那樣的完美,完美的高不可攀。
肖香的目光逐漸迷離,眼前晃悠的儘是少年那正氣凜然的身影,不知不覺中沉沉的睡去。
當第二天早晨的時候,陳偉霖就醒了過來。
他睜開眼,茫然四顧,卻發現自己睡在一張柔軟的床上。床邊站了一群人,第一個是肖香,第二個是藍珊,之後是旭曰,旭儘,旭落。
隻聽藍珊歎道:“用怪物二字來形容你,簡直是名副其實。”
陳偉霖眉頭深鎖,望著這些熟悉的麵孔,記憶如潮水般湧上來,漸漸想起了所有的事情。他躺的太久,身體有些僵硬了,他費力的想坐起來,肖香上前扶住了他。
陳偉霖摸了摸頭,茫然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藍珊笑吟吟道:“楊公子,你現在打坐看看,你的修煉速度是否快了很多?”
陳偉霖詫異的晃了他們一眼,然後盤腿而坐,潛運天地五行決。這一運之下,元氣登時如江河決堤,瘋狂翻滾起來,每運轉一個大周天,元氣都有可觀可感的增長。
他吃了一驚,這樣的修煉速度,以這裡的靈氣濃度,幾乎不可能達到這樣的修煉速度。好好的,怎會快了這麼多?
他睜開眼,沉吟道:“大致快了三倍左右!怎麼回事?”
旭曰感慨道:“三倍,三倍的修煉速度,你就這樣唾手而得了。想當年我們喝下仙厄酒時,才增長了一倍多而已。”
喝下一碗仙厄酒,與喝下兩碗仙厄酒,非簡單一加一。第一碗效果最好,第二碗效果就會降低,因而倍數越高,提高的就越難,喝下三碗,提高三倍,已是說明陳偉霖身體素質極高,吸收極好。否則一般人就算能承受三碗的藥力,也達不到三倍的效果。
旭儘笑道:“人家楊兄弟有這個膽魄,也合該得到這樣的報酬。想當年,咱們一看到那酒,聞上一口,就不敢喝,最後還是硬逼著自己喝掉了。”
想起當年自己的那熊樣,眾人哈哈大笑,藍珊柔聲道:“難道你看到那酒,又聽到那酒的配方,一點都害怕?”
陳偉霖笑道:“怕,怎麼會不怕?藍姐可還記得,我喝酒前朝你看一眼麼?我見你眼中沒有露出不好的神色,就知道這些酒一定沒壞處。後來你又叫我把兩碗喝了,我就更加不懷疑了。”
眾人又笑了起來,若非肖香在場,他們定要開一開陳偉霖和藍珊的玩笑了。藍珊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卻欣喜的笑道:“你怎知我就不會害你了?須知就算我沒有害你的心,但郡主下令,我也身不由己的。”
陳偉霖淡淡一笑:“藍姐若想害我,又何必放我出來?我被關在牢裡,你們想怎樣害我都成,又何必興師動眾的?”
眾人又撫掌大笑,旭落豎起拇指道:“楊兄弟,老哥還是不得不佩服你的氣魄。一個剛認識不足一個時辰的人,就敢如此信任,老哥我是自愧不如了。”
肖香在旁邊,他們自不會提起藍珊誘惑陳偉霖的事情。隻是對一個曾經試圖誘惑自己的人,在關鍵時刻,竟毫不猶豫的把生死的選擇交給她,這實非一般人能辦得到了。
眾人七嘴八舌的向著陳偉霖祝賀,陳偉霖微微一笑:“多謝各位賜酒之恩。在下銘記在心,永不敢忘。”
旭儘哈哈笑道:“謝我們就不必了,若非郡主同意,我們就算想給你喝,也不敢給。好了,楊兄弟,你既已醒來,那就整理一下,隨我們一起去麵見郡主吧。”
陳偉霖皺了皺眉。肖香也在一邊嘟起了小嘴,看向陳偉霖的目光中,露出希冀之色,顯是不願意陳偉霖再去跟那個可惡的郡主接觸。
陳偉霖淡淡道:“很抱歉,我現在不想見她,跟她也沒什麼好說的。”
旭曰苦笑道:“敢這樣對郡主的,整個帝國估計隻有你這小子了。你可不知,昨天你說出那些大逆不道的話,可把我們嚇的魂飛天外。好在郡主對你頗為器重,想來今天隻要態度好點,誠心認個錯,最多象征性處罰你一下,絕不會為難你。不過,你下回可再不能這樣,郡主年幼,還好說話,若是爵靈王殿下,縱有我們這麼多人給你求情,那也無可挽回。”
陳偉霖冷冷道:“我可不稀罕她的器重,我與她本非一個世界的人,她愛怎麼樣是她的事,我自做我自己的事情。”
肖香喜道:“有句話說的好,伴君如伴虎,楊公子這樣剛正不阿的人去見郡主,肯定會生出一些事情來,那反倒不如不見了。”
旭曰等人對視一眼,搖頭歎氣,旭儘道:“不管怎樣,你先去見見郡主吧。就當幫了咱們兄弟的忙,否則咱們兄弟抬也要把你抬去了。”
陳偉霖皺眉道:“我敬重各位都是好漢,以各位的本事,做什麼不好?何必為這個黃毛丫頭效力?”
旭落歎道:“兄弟年輕,還不知這其中的艱辛。我們的資質也算得上天才二字,得到帝國全力培養,將來可以更快捷,更有效的進軍更高層次。倘若一個人去奮鬥,無依無靠,什麼都得去靠自己拚鬥,這談何容易?”
藍珊笑道:“我們隸屬他父親爵靈王管轄,與她沒有直接上下級關係。隻是爵靈王大人派遣我們來保護她,算是給我們的任務,我們自然服從她命令。”
陳偉霖不說話了,因為他已能體會到他們的苦衷。每個人都有一本難念的經,他有了無名老人的奇遇,可以憑此打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可是彆的人呢?他們出生平凡,所有的一切都得靠自己努力奮鬥,加入某個組織,實在是最好最明智的選擇了。
他沉吟半晌,點頭道:“好,我就去見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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