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擺脫了我的人。”
慕梵的聲音,透過電波,格外的醇厚悅耳。
葉星辰不免開始著急,皺眉問:
“現在怎麼辦?”
“你不是說昭陽可能在二十七號遇險麼,我懷疑,對方是不是想利用他的失蹤,或遇險,給我造成打擊。我現在在開會,會畢我得親自去一趟梅溪,把他帶回來。不管多少號,他和寧靜姝在一起,就是危險信號!我本來是想讓你帶著一隊慕衛過去,既然舒悅那邊可能也有事,我親自過去。”
雲萌萌的事發生之後,葉星辰雖然嘴上不說,心裡卻是難免自責。
慕梵理解她的心情,也知道她把舒悅和楊冬冬看得多重要。
“那……”
兩人早已培養出十足默契,無需解釋,她也猜得到丈夫的心意。
沉默片刻,她有些遲疑的問:
“會不會影響京城的事?你這時離開,會不會正中某些人的下懷?”
“不會,所有細節,我已全部交代過向修。而且,梅溪不遠,我不需要那麼久。倒是你,務必小心。”
“我明白。”
“除開慕五和慕九,我會再派四個人過去和你們彙合。”
“好,你去梅溪也要小心,慕梵……”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清脆如鈴音的聲音裡,似乎包裹著一縷若有若無的清霜。
慕梵溫柔回應著:
“嗯?寶貝兒,有什麼想說的,直說就是。”
“我在想……”
葉星辰握著手機,看著兩人擺在床頭親密甜蜜的合影,唇畔抿出一絲弧度:
“等這些事情結束,我們……是不是就能過幾天平靜安穩的日子?”
“當然。我一直記著呢,自己尚欠老婆大人一場盛世婚禮,還有一段蜜月旅行。”
“記得便好。”
關鍵的一戰愈來愈近,這種時候的傷感和矯情都毫無意義。
葉星辰假裝輕鬆的嬌嗔一句,又叮囑兩句之後,兩人同時掛斷。
換好衣服,她領著慕五和慕九匆匆奔著美院而去。
……
梅溪。
時值深秋,一株又一株形態傲冷的梅樹在度假酒店的後山的林立。
慕昭陽靠在窗畔,靜靜欣賞著溶溶燈火裡各有姿態的梅乾,想象著若是寒冬來此,必定梅香襲人,沾衣不散。
來梅溪兩天,名叫聶閃的藝人撞人一事在他的斡旋下得到完美解決,村民也不鬨事了,也無須對外公開。
對此,寧靜姝特彆的滿意。
大概是因為這個,她這兩天對自己總是格外溫柔。
想起剛才一起吃晚餐,燈火裡她不勝嬌羞,美得令人窒息。
慕昭陽搖晃著杯裡的紅酒,疏朗英闊的麵容浮動著一絲甜如蜜糖的笑。
或許,再經過一段時間相處,等她完全了解自己是怎樣一個人,或許兩人關係就會更進一步吧。
她之前對慕梵一直放不下,如今小梵和星辰結婚,再怎麼的不舍,估計也得放下。
要知道以前的話,即使發生什麼事,寧靜姝也不會叫自己幫忙。
偶爾自己主動提供幫助,她也刻意疏遠。
像這樣主動喊自己幫忙還一起入住酒店並不著急回去,真是破天荒頭一遭。
想到這,慕昭陽的心情不由大好。
他解開領帶襯衣,哼著歡快的歌走進浴室,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手機,竟然從昨天到今天,不僅沒有電話進來,連微信和郵件也沒有一條。泡完澡,他穿著浴袍才出去,就聽到門鈴響。將腰間係帶係好,以為是服務員的他走過去拉開門,頓時,一具柔軟馨香的身體重重撞進懷抱。
“昭陽哥……”
“怎麼了?”
慕昭陽本能的伸手接住的,一看,正是雙頰酡紅,醉態誘人的寧靜姝。
“嗚嗚……嗚……”
一把摟住慕昭陽的脖頸,寧靜姝嚶嚶哭起來。
她渾身上下全是酒味,似乎喝了不少。
慕昭陽邊哄著她邊扶著她走向沙發,俊挺麵龐湧滿擔憂:
“靜姝,你……”
“為什麼,為什麼都要這樣對我?”寧靜姝仍然抱著慕昭陽的脖子不肯撒手,像個撒嬌的小孩一樣哭訴,“奶奶……爸爸……哥哥,他們都覺得我沒用,傅之年和聶閃……明明是他們自己出事,為什麼都要怪到我頭上?他們都罵我,說我無能,還說我像我媽一樣輕賤,昭陽哥,我……”
看來,是聶閃的事終究沒瞞住。
心愛的女孩在麵前哭得梨花帶雨,慕昭陽隻覺得一顆心都要碎掉。
他連忙抽紙給寧靜姝擦臉,同時溫柔開解:
“彆這樣,靜姝,這些事錯不在你,他們可能……”
“他們就是瞧不起我!”
妝容哭花了,此刻,寧靜姝也清楚,自己的臉實在稱不上好看。
可是,慕昭陽眼裡的愛意,仍然不比任何一個時候少。
她的心揪做一團,隻是,奶奶交代的任務宛如魔咒般一遍又一遍在腦海回響——
既然要下手,那麼,兩天的溫柔和此刻的可憐,當做一點憐憫和慈悲吧。
想到這,她又撲進慕昭陽懷裡,鼻子一抽一抽的繼續:
“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這麼多年,不管我怎麼努力,他們都沒有從心裡接納過我!”
“怎麼會呢……”
慕昭陽捧起她沾滿淚痕,眼影揉得到處都是的臉,輕柔哄著:
“靜姝,你很好,不管彆人怎麼看你,在我眼裡你永遠都是那個站在花樹下盈盈一笑的女孩。”
“昭陽哥……”
寧靜姝失聲痛哭,連著哇哇兩聲,慕昭陽連忙將她小心靠去沙發:
“我去洗個熱毛巾給你擦臉,等我片刻。”
完全不覺得有任何意外,滿心滿眼全是她的男人衝進盥洗間。
眼看他進去,寧靜姝立刻坐直,掀起兩隻高腳杯,分彆倒入紅酒,然後,在其中一杯匆匆彈入白色粉末。
“來,我給你擦擦。”
“謝謝。”
寧靜姝失魂落魄的坐在那裡,任由他小心將自己的臉擦乾淨,隨即端起紅酒道:
“昭陽哥,來,陪我再喝點兒,我難受。”
“酗酒傷身,靜姝,如果你實在覺得寧家呆不下去……”
不如考慮嫁給我,我保證會對你好,會讓你過得快樂。
後麵的話,慕昭陽支支吾吾說不出口。
寧靜姝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眼睫一霎,悶悶道:
“不,我要呆下去,我媽臨終時說過我始終是寧家的女兒。
不聊那些鬱悶的事了,來,我們喝酒,昭陽哥,就當我感謝你一直待我這麼好。”
端起那隻加料的玻璃杯,寧靜姝醉眼朦朧的遞過去。
她斜靠在沙發裡,V字領的裙口被拉得微微往下,透過猩紅的液體,容顏不夠精致,卻彆有一番風情。
慕昭陽接過,怔怔看著她半晌。
“乾杯。”玻璃杯輕碰的輕響,讓寧靜姝心尖微顫。
“Cheers!”
慕昭陽緩緩舉起高腳杯,送去唇畔時,房門忽然被暴力炸開。
砰,伴隨著一股火藥爆炸後的青煙,慕梵推開門板,森冷如魔的走進來。
看清楚是誰,寧靜姝的臉,頓時布滿驚懼。
“放下!”
“小梵?”慕昭陽不解的回頭,“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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