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洛抬頭看去,人群後麵站著一名三十七八歲的青年,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裝,臉型瘦削,尖尖的下巴,鼻子上架著一副金絲邊的眼鏡。 在青年身邊還站著一個人,大概三十左右歲的年紀。
楊洛嗬嗬一笑:“我沒有事,大家都回去休息吧,從明天開始,以後大家就要忙起來了。”
鐘誌新招呼一聲:“行了,大家都散了吧。”人群散開,三三倆倆的離開。
這時董悅婷走了過來,眼睛紅紅的,站在楊洛麵前仔細的看著他,過一會展顏一笑:“沒事就好。”
楊洛的心有了一絲悸動,抬起手想要撫摸董悅婷的臉,突然又放了下來。
“悅婷……”
董悅婷伸手捂住楊洛的嘴,笑著說道:“不要說出來好嗎,給我留一點尊嚴。”
楊洛看著董悅婷笑顏如花的臉,心裡一痛:“對不……”
董悅婷再一次打斷楊洛的話:“不要說對不起,這不是你的錯,也不是我的錯,是老天爺在作弄我們。”說完舉起雙手伸了個懶腰,然後對楊洛眨了眨眼,“我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不過你也不用想把我推給那個黃欣欣,他不是我的菜。”
楊洛苦笑一聲,心裡念了一聲阿彌陀佛,希望黃欣欣知道之後不要跳樓。
這時楊洛感覺到一個熟悉的目光在注視著他,轉頭看去,隻見鬼狐站在宿舍門口,當楊洛看向她的時候,眼裡那一抹濃情瞬間消失,然後嫵媚的一笑,對著楊洛揮揮手,轉身走進房間。
楊洛問道:“娜娜不是到學校支教了嗎?怎麼回來了?”
董悅婷說道:“你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怎麼能不通知她。”自從那天**,鬼狐把董悅婷護在身後時候起,董悅婷就把鬼狐當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就像親姐妹一樣。楊洛出了事,自然會打電話通知她。
耿桌和婁海清看看站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青年,又看看楊洛,眼裡滿是擔心。
楊洛對著他們點點頭,這才走到青年麵前,伸出手笑著說道:“李哥,我們好久沒見了,風采依然不減當年。”
青年不是彆人,正是李季同。自然,他身邊的那個人就是黃俊豪。
楊洛和李季同是兩個世界的人,以前見過麵也是點頭之交,並沒有太多的交際。但兩個人對各自的性格卻非常的了解,所以李季同被楊洛如此怠慢也沒有生氣,而是一直站在那裡看熱鬨。
見到楊洛把手伸出來,李季同和楊洛握握手:“楊少到哪裡都是風光無限。”
楊洛哈哈大笑:“和李哥比起來我隻是個小人物。”說完對著董悅婷說道,“悅婷,去對麵小吃部炒兩菜,在買兩瓶好酒送到我辦公室來。”
董悅婷答應一聲快步離開,楊洛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李哥,有什麼事情到我辦公室去說吧。”然後對著耿桌和婁海清招了招手,“你們倆個也過來吧,陪李哥喝點。”
耿桌和婁海清對視一眼,急忙走了過來,和楊洛、李季同走向辦公室,黃俊豪跟在他們身後,臉上露出一絲無奈。在四九城裡長大的他,同樣和楊洛不熟悉,可以說根本就沒有見過麵,但對楊洛這個名字可是如雷貫耳。要說在中國這片土地上,敢不給李季同麵子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楊洛。
看來那塊地是得不到了,還是早點通知段天宇,千萬不要去招惹那個叫耿越的女人,要是把楊洛那個瘋子惹毛了,什麼事情都乾得出來。
楊洛走進辦公室:“李哥,這裡的條件太簡陋了,你就湊合著坐吧。”
本來李季同還在皺著眉,聽了楊洛的話笑了一聲,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黃俊豪坐在那把缺了腿的椅子上,而耿桌和婁海清沒有了坐的地方,隻能站在一邊。
黃俊豪有些好奇的說道:“楊少,我一來就聽見他們議論耿總要在這裡投資五千億,我想你才是真正的老板吧。”
楊洛拿出煙點了一根,看著黃俊豪沒有說話。
黃俊豪一笑,“黃俊豪!”
楊洛眉毛一挑,想了想說道:“組織部黃部長……”
黃俊豪點點頭:“那是家父!”
楊洛抽了口煙:“看來那塊地還真是塊大蛋糕啊。”
李季同手指敲了敲桌麵:“我李季同喜歡錢,但因為錢和楊少傷了和氣,可不是我願意見到的。所以,我們就不要提那塊地了。”
楊洛嗬嗬一笑:“李哥,如果你真的看上那塊地,我楊洛可以一分錢不要送給你,怎麼樣?”
李季同那隱藏在鏡片後的眼睛微微眯起,緊接著哈哈笑著說道:“無功不受祿,你楊少的這份大禮我可受不起。”
楊洛上身前傾,看著李季同說道:“李哥,小時候在四九城裡聽到一個讓我無法理解的言論,我想了這麼多年都沒有想明白,你能否給我解答?”
李季同點頭:“知無不言!”
楊洛身體向後一靠:“他們那些人在一起總是議論,中國是誰的?有很多人都會說中國是他們的,因為這個江山是他們的父輩或者祖輩打下來的,所以整個中國都是他們的。什麼礦山、油田、河流、海洋、港口、土地、國企等等,都應該由他們來繼承,這種說法對嗎?”
黃俊豪的心猛然一跳,眉頭輕輕的皺了一下。
李季同低頭把玩著小手指上的一枚戒指,輕聲說道:“一群無知的蠢材,楊少何必較真。”
楊洛坐直身體,雙手拄著桌子說道:“李哥,我楊洛就有這個毛病,有什麼問題想不明白,心裡堵得慌。”
李季同依然低著頭把玩戒指,誰也看不清他的臉色。氣氛突然變得很壓抑,充滿了濃濃的火藥味。
黃俊豪腦門上冒了汗,他老子是中組部部長,那也是處在金字塔頂尖的人物,可和麵前這兩位家族比起來,還差著一個台階呢。這樣的氣氛,真讓他感到緊張。
耿桌和婁海清都嗅到了火藥味,心也隨之提了起來。他們想不明白,李季同這個太子已經放棄那塊地了,楊洛為什麼還要挑火,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過了一會,李季同抬起頭:“好,我回答你,中國是十幾億人民的,不是誰說想繼承就能繼承的。”
“啪”楊洛打了個響指,“李哥的話解開了我心中多年的疑問,心情也敞亮了很多。可是,你說中國是十幾億人民的,那為什麼有些人仗著自己的父輩任意欺壓這個國家的主人,對他們的財產強取豪奪呢?”
黃俊豪的心都快要在嘴裡跳出來了,看看楊洛又看看李季同,嘴裡一陣發苦。很後悔自己跟著跑過來,麵前這倆個人他誰也得罪不起,想打個圓場都不敢,這他媽的不是找罪受嗎。
耿桌和婁海清對視一眼,楊洛到底想乾什麼?這不是指著李季同的鼻子罵,你他媽的就是仗著父輩強取豪奪我那塊地。
李季同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不知道過了多久,李季同突然嗬嗬一笑:“楊少,你這是罵我呢。不過你的話說得很對,讓我這個當哥哥的真是無地自容啊。”
楊洛深深的看了李季同一眼:“在我們這一代中,你的年紀是最大的,所有我叫你一聲哥。有些事情你應該比我看得更明白,我們是投了個好胎,一出生就有了彆人窮極一生都抓不到的權利。可這些權利都是我們父輩的,我不反對利用它去賺錢,但要取之有道。要是仗著這些權利去胡作非為,我們不但會被老百姓戳脊梁骨,就是我們的父輩也會因為我們的行為而臉上蒙羞,背負一生的罵名。”
李季同歎口氣:“老弟,哥哥我真的很慚愧。”
楊洛站起身,看著窗外的夜空輕聲說道:“李哥,在四九城,在我們這一代,你是最低調的一個。除了打理一品中國會所,從來都不涉足其它。可這一次你居然為了那塊地千裡迢迢的過來找我,我想張士凱和那個什麼段天宇絕對沒有這麼大的麵子,就算他們給你再多的好處,你也不會出麵,這裡麵一定還有其它的原因吧。”
李季同來到楊洛身邊:“我李季同沒有幾個談得來的朋友,俊豪就是其中一個,他找我,我不能不幫忙。而且,他們給我的好處,確實讓我無法拒絕。”
楊洛眼睛微微眯起,森冷的說道:“張士凱那個癟三,老子早晚讓他滾回美國去。”
李季同微微一笑:“你們的恩怨我也聽說了,那個家夥的為人確實不怎麼樣。這樣吧,哥哥我為了給你賠禮道歉,處理他的事情交給我,一定會讓你滿意。至於那個段天宇,賣哥哥一個麵子,請兄弟你高抬貴手。我會讓俊豪警告他,不要在打那塊地的主意。”
聽了李季同的話,耿桌和婁海清腦海裡靈光一閃,想抓住什麼東西,可又抓不到。
黃俊豪低頭一陣沉思,突然抬起頭看著楊洛的背影,臉上的表情一陣變換不定。楊洛這個家夥太陰險了,明知道他說什麼,李季同也不可能和他翻臉。所以指桑罵槐的指責李季同仗勢欺人,然後講了一大堆道理,又提出那塊地,就是讓李季同感到又羞又愧。最後在說出他和張士凱的恩怨,這個時候李季同為了緩和兩個人的關係,一定會出麵幫他解決張士凱。這樣一來,得罪人的是李季同,而他楊洛卻置身事外。
想到這黃俊豪看了李季同一眼,心裡很疑惑,既然他能想明白這裡的問題,憑李季同怎麼可能想不到?
楊洛歪頭看著李季同,嘴角勾起一抹詭笑:“李哥,你幫兄弟這個忙,自然兄弟也會投桃報李。”說到這指著窗外,“大化鎮現在很窮,可這裡遍地黃金,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賺點零花錢。”
李季同突然哈哈大笑:“我就等你這句話呢。”
黃俊豪眨巴眨眼,李季同不是沒有看出楊洛在利用他,他之所以答應處理張士凱,一是沒有把張家放在眼裡。二就是想要楊洛來個投桃報李,他好在這裡插上一腳。要知道沒有把握賺到大錢,楊洛絕對不會把五千億往這裡扔。
想到這黃俊豪心裡大罵一聲:“操!這兩個家夥還真是一個比一個陰險。”這個家夥現在很受傷,自己的智商和麵前的兩位比起來,簡直就是他媽的弱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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