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點點頭:“我親自去!”
大貓欣慰的拍拍黑子肩膀:“黑子,你跟了我多長時間了?”
黑子搖頭:“忘了!”
大貓感歎的說道:“我也記不得了,好像有十四五年了吧。當年我還是個小人物,誰也瞧不起我,就你一直跟著我。要是沒有你,我想也不會有我的今天……”
黑子說道:“要不是當年大爺你救了我又給了我一口飯吃,我早就死了。所以自那天開始,我這條命就是大爺你的。”
“不要說這話!”大貓站起身,看著窗戶外的夜色說道,“你要活著回來,我們兄弟還有大把的好日子要過呢。”
黑子說道:“我黑子能活到現在,已經是老天爺的恩賜了。這口痰他們吐在了您的臉上,我也跟著難堪受辱。”
大貓欣慰的說道:“我理解你的心情,這次回去,你先聯係一下曹光利。我們喂了他那麼多,也該是他出點大力氣的時候了。讓他想辦法把老二弄出來,要是實在事不可為就不要為,我們在想其他的辦法。
黑子站起身,看了其他三個人一眼:“明天你們跟著大爺離開,不要等我了。等我把事情辦完了,會自己離開。”說完邁步走向門口。
吳立勇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雙眼盯著電視,但卻一點聚焦都沒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老吳,你今天一回來我就感覺不對勁,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吳立勇的老婆夏群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吳立勇問道。
吳立勇回過神來:“沒什麼大事!”說完站起身走進書房,坐到椅子上拿出煙點了一根。
既然大貓在抓捕之前就已經跑了,肯定早就出了京,所以他也沒費那個力氣布置警力搜索。另外還有一個原因,他多少知道大小二貓跟曹光利有關係,有這麼一個可以跟他分庭抗禮的人在身邊拖後腿,他也不可能抓到人。而且最麻煩的事,有曹光利在,審問二貓就不能太激烈,隻要有不合規的地方,曹光利那個老家肯定會插手。可二貓那種人,你要不用點手段什麼都不可能在他嘴裡掏出來。
吳立勇一口一口抽著煙,眉頭越皺越緊。要想讓二貓張嘴,抓住大貓,那唯一的辦法就是先把曹光利這個絆腳石踢開。可這又談何容易啊,曹光利那也是個老狐狸了,不然他也不會在這個位子上坐得那麼穩當。
他在琢磨曹光利,而現在的曹光利也在琢磨他呢。這個老家夥個子不高,有點禿頂,但人卻非常精神,尤其是他的眼神,淩厲還帶著點陰狠。
二貓被抓讓他有點坐立不安,如果說現在二貓是放在他身邊的炸彈,那大貓就是導彈,一旦大貓被抓住,他就得被炸得骨頭渣都不剩。
現在他要想保全自己隻有兩條路,讓大貓二貓徹底蒸發,或者讓吳立勇無法插手這個案子。可這兩條路哪一條也不是那麼好走的,吳立勇對他已經有了防備,看守二貓的都是吳立勇親信,他的手伸不進去。至於大貓,他帶走的人肯定不少,要想乾掉他也不容易,反而可能還要弄巧成拙,不但殺不了他,還會給自己惹一身騷。至於對付吳立勇,難度更高了。
時間在一點一點流逝,外麵的天都已經亮了,曹光利也沒想到一個可行的辦法。抬手揉了揉有些發澀的眼睛,低頭拉開抽屜在裡麵拿出一個精美的禮品盒,打開裡麵是一個玉佛像。而且玉石溫潤,雕工精細,在燈光的映射下,散發著淡淡的柔光,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塊價值不菲的老玉。
這是前幾天大貓送來的,可以說這個玉件他非常喜歡,每天都要拿出來把玩,愛不釋手。可現在拿出來怎麼看怎麼刺眼,而且還有些燙手。他想扔掉都不行了,即使把以前吃進去的都吐出來也沒有用,因為他陷的太深了。他吐出來不但不會讓他脫身,反而會讓他死的更快,連緩衝的餘地都沒有。
他第一次有了深深的悔恨,痛恨管不住自己的手,管不住自己的褲腰帶,他現在真有點不寒而栗。
“叮鈴……”
電話鈴聲突然間響起,把走神的曹光利嚇得一哆嗦,手中的玉件吧嗒一聲掉在桌子上。
曹光利深吸了一口,壓住心中的怒火,拿起放在一邊的手機看都沒看來電,按下接聽鍵冷聲說道:“不管你是誰,這麼早打電話,給我個理由。”
“嗬嗬……”
聽筒裡傳來一陣輕笑聲,隻不過這個笑聲讓人聽著有些假還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感覺:“曹局長,這麼早打擾你確實對不住!”
“你是誰?”曹光利聲音越發的冷。
“曹局長啊,火氣還小不小嘛,我是黑子!”
曹光利急忙站起身把窗簾拉上,臉色陰沉的可怕:“你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是不是不要命了?”
黑子說道:“你說對了,我確實是不想要這條命了。”
曹光利一愣:“什麼意思?”
黑子陰測測的說道:“我們二爺被抓了,你是不是應該多出點力啊!”
曹光利罵道:“你***想死,老子還沒活夠。”
“嗬嗬……”
黑色一陣陰笑:“曹局長,我們二爺要是出了事,你以為你能脫身事外嗎?”
曹光利眼中閃過一道殺機:“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不不不!”黑子說道,“我哪敢威脅您這個大局長啊,我說的可是事實。要是二爺吃了花生米,大爺也成了通緝犯,我們都到這個程度了,還在乎什麼呀。”
曹光利右手緊緊握著拳頭,額頭上的青筋直蹦:“看守二貓的是吳永利的人,我插不進手。至於大貓,我會想辦法送他出國。”
“不!”黑子說道,“我們大爺不但要出國,二爺也得跟著離開,這個沒得談。不然大家就魚死破,反正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曹光利現在吃了對方的心都有,如果黑子就在他麵前,他絕對會一槍把對方崩了。這不是他的想象,而是真的會這麼乾。
“二貓的事情我插不進手,除非你把吳立勇殺了,不然你就是去紀委舉報我也沒用。”
聽筒裡突然沒了聲音,曹光利的心突然提了起來,他還真怕黑子做出什麼對他不利的事情。雖然現在形勢對他來說很危險,但畢竟還沒到絕境。隻要有一線希望,誰也不願意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曹光利終於聽到黑子說話了:“如果我乾掉吳立勇,你真的能把二爺弄出來?”
曹光利眼角一挑,心也跟著砰的跳了一下:“什麼意思?你有把握乾掉吳立勇?”
“哼!”黑子冷哼一聲,“你隻要告訴我,如果我真的乾掉吳立勇,你是不是就能把二爺弄出來。”
曹光利眼神一凝:“如果吳立勇死了,其實不用他死,隻要你能讓他住進醫院呆個半年一載的,我就能有把握全麵主持分局工作。到時候上麵一定會把這個案子交給我,你說我有沒有能力把二貓弄出去?”這個老家夥也發狠了,如果真的能乾掉吳立勇,憑他在分局的威望,再加上打點一下,正位毫無懸念。那個位置他可是惦記很久了,隻是吳立勇一直霸占著不挪位,他隻能看著眼饞。而且他也不止一次詛咒吳立勇怎麼不被車撞死,或者被匪徒一槍打死。既然現在自己深陷危機,那他就一不做二不休,趁著這個機會就把吳立勇乾掉,不但能解決自己的危機,還能正位何樂而不為。正所謂富貴險中求,想要金錢和美女,就得心狠手辣。
黑子說道:“我需要你的幫忙!”
曹光利問道:“怎麼幫?”
兩個人聊了能有半個小時,當曹光利放下電話之後,站起身拉開窗簾,看著東方升起的太陽,感受著已經散發著溫度的陽光,臉上露出一絲獰笑。
“吳立勇啊吳立勇,既然你擋住了我的路,想要置我於死地,那就不要怪我不念這麼多年的同事之情了。”接著仰天一陣狂笑。
一天,兩天,三天,對普通人來說,日子依然那麼平靜無波。忙碌的人還是那麼忙碌,無聊的人還是那麼無聊。而楊洛這三天過得也很充實,上午就到醫院陪著王彤,下午去看看患者,晚上和貝音瑤去接思洛,然後帶著小家夥到處去玩。
而患者術後並沒有發生並發症,恢複的相當好。這對許多人來說都是個奇跡,而對簡卓弘他們那些專家來說,這要歸功於楊洛在手術當中那種超乎想象,猶如教科書般的處理手法。還有術後的用藥以及護理方案,也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可以說,如果這台手術不是楊洛來做,患者可能已經被燒成一堆骨頭,裝進那個小盒子裡,挖個坑埋了。
就在第四天晚上,吳永利有些疲憊的走出辦公樓。這幾天,對二貓的審問也陷入了僵局,那個家夥什麼都不說。而曹光利就像小鬼一樣,陰魂不散的一直盯著審訊情況,他想用非常規手段也用不了。這氣得他咬牙切齒,可又毫無辦法,因為他到現在也沒有想出怎麼對付曹光利。
“局長!”吳立勇的司機跑了過來,“車胎沒氣了,可能是紮了,我把車胎換了,您先回辦公室等一會吧。”
吳永利也沒有多想,擺了下手說道:“不用,離家也不遠,我自己走著回去就行。”
司機想說什麼,吳立勇邁步已經走了,而此時曹光利正站在辦公室的窗前,看著吳立勇走出分局大門的背影,臉上露出陰狠的笑意。
“吳局長啊,希望我明天還能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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