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勒送彆了南方號的艦長後,還沒進門就看見自己父親的馬車緩緩地駛過來。
他靜立在門口,等待父親下馬車。
馬車在門口停住,福斯特侯爵走了下來。
“父親!”
他的次子上前打招呼。
“父親?”
侯爵似乎在想些什麼事情,直到兒子叫了兩聲才反應過來。
“哦,奎勒啊!你怎麼站在門外。”
“保羅派遣的船到了,我請這艘船的船長吃了晚餐,剛剛送走他。”
“哦,那位格萊曼伯爵?那你這幾天就好好招待吧,畢竟是我們的合作夥伴。我已經吃過晚餐了,先回房了。”
侯爵的態度讓奎勒很奇怪,之前他可是很重視與西北海灣的合作的,他還打算為他引薦幾位商人代表見見麵呢。
看父親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莫非有什麼煩心事?
他突然想起來最近發生的一件大事,跟上侯爵問道:“伊頓公國的那件事情還是沒有頭緒嗎?”
侯爵麵帶愁容地看著奎勒,他決定向兒子吐露一下現在的煩惱。
“唉,絲毫沒有頭緒啊!這下兩國之間即將要簽訂的協議八成要泡湯了。”
所謂伊頓公國的那件事情,就是指伊頓大公妃的妹妹失蹤一事。
一周之前,伊頓公國的大公殿下攜帶自己的妻子和妻妹到尼斯堡訪問,並與同盟的高層進行了會談,然而就在雙方即將達成一係列政治和經濟上的協議時,大公妃年僅11歲的妹妹芬妮女爵卻在尼斯堡城區裡遊覽的時候被人擄走。
根據芬妮女爵的隨從的回憶,當時女爵領著他們在中央大道上閒逛,在到一家首飾店的門口時,這家店裡的店員主動湊上來推銷自家的貨物,本來護衛們要驅趕開店員,但是芬妮女爵卻突然來了興趣,打算進去看一下。
於是連同侍衛、隨從一大群人湧入店中。
這群侍從和護衛後來被發現昏迷在這家首飾店中,首飾店的倉房裡還躺著幾個人,被人證實是這家店的真正老板和店員。
少數幾名昏迷的護衛緊握著已經拔出來的武器,大部分護衛的武器卻沒有拔出,店裡發現了少量打鬥的痕跡,以及一種怪怪的味道,根據參與調查的煉金術士的推測,應該是一種強效的迷香。
但是接下來的事情就很離奇了,當昏迷的人醒來的時候,似乎是集體遺忘了幾個小時的記憶,店老板和店員隻能回憶到早上開門的經曆為止,而女爵的隨從和護衛隻能回憶到走進這家店的門口為止。
是他們為了逃避罪責集體串供?還是他們本來就是和賊人一夥的?但是能被選入王室護衛和隨從的,無一不是忠誠可靠之人啊。
反正現在沒人相信他們的話,當時的隨從、護衛、店員、老板現在通通在大牢裡待著,每天過著無休無止的審問生活。
在同盟的地盤上發生的事,同盟自然難辭其咎,評議會下令在全國範圍內展開搜查,伊頓公國也調集大批力量進行調查,然而幾天下來毫無頭緒。
現在他們已經被焦頭爛額到在冒險者公會裡發布委托,尋求民間力量幫忙了。
身為評議會的一員,福斯特侯爵最近感到壓力山大,本來已經與伊頓公國談妥了好幾項協議,發生了這檔子事後,這些已經談好的協議就被無限期擱置了。
在這種情況下,也無怪乎沒心思去關心與格萊曼的生意合作了。
……
第二天上午,荻領著母親和麗莎來到了尼斯堡的碼頭區,在略微一打聽“沒有船槳、桅杆又高又粗的怪船”後,她們很快就找到了南方號的泊位。
在跳板邊上站崗執勤的水兵一眼就認出了“狄拉克先生”此時女顧問又換成了一副男人打扮,嘴唇上又多了一對小胡子。
艦長奎克立刻下船迎接她。
“狄拉克先生,這兩位就是您的家眷?”
對於女眷的存在,奎克早就做好了準備,儘管他心裡不大樂意,但是這是來自領主大人的命令,他不能違背。
荻向他介紹:“你好,艦長大人。這是我的母親謝瑟提亞,這是我家的店員麗莎,此次隨同我們一起前往西北海灣。”
奎克行了一個自認為很紳士的禮。
“您好,瑟提亞夫人,我是南方號的艦長奎克。”
這位謝瑟提亞雖然已經人到中年,卻仍是一位大美人呢,而且比之那些青澀的小姑娘更多了一份成熟的風韻,怪不得能生出狄拉克先生那麼俊俏的兒子。
但在美麗的背後,奎克卻隱隱感覺到對方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氣質。
謝一邊回禮一邊用奧爾多語回答說:“您好,奎克艦長。我的孩子承蒙您的照顧了,接下來我們還要繼續麻煩您一段時日,真是過意不去。”
奎克連忙擺手:“不麻煩,不麻煩。接您到西北海灣可是我們此行的任務之一呢。”
荻問道:“奎克艦長,南方號會在尼斯堡停留幾天呢?”
奎克想了想。
“歸期尚不確定,不過我想至少5天吧,那幾位商人代表看樣子是要把南方的市場調查清楚才肯罷休。您是要急著趕回去嗎?”
荻心中一鬆,她擺擺手說:“我不著急回去,恰好我也有一些事情要辦,不過也就是這幾天的事了。”
“奎克艦長,您看這樣如何?我先給媽媽和麗莎在這附近找個旅館住下,等到南方號啟程的時候,我再帶他們登船,在此期間我先去辦點私事。”
奎克一口同意:“可以,狄拉克先生。”
畢竟兩個婦女住在船上確實有點不方便,還是在出發時再讓她們上船吧。
於是三人暫時告彆了奎克前去尋找旅館。
在安置好謝和麗莎後,荻略帶愧疚地對母親說:“抱歉,媽媽,我得稍微離開你們一會兒了。”
謝十分理解地摸著她的頭:“你還是一如既往地關心彆人呢。去吧,荻,畢竟你和她關係匪淺,你去幫幫忙也是對的。就算幫不了什麼忙,也應該去安慰她一下。不過一定要記住,量力而行。”
“嗯,我知道分寸的。”
於是女顧問告彆母親和麗莎,離開旅館往尼斯堡的使館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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