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嵐尚且隻用一隻手,卻出拳如風,上來就打的三皇子一隻眼睛烏青,不等他伸手去揉,肚子又挨了重重一腳,再之後,他就沒有機會離開地麵了…
十五和十六皇子心裡激動的,恨不得大喊揮拳頭助威,但到底估計著要在這宮裡活命,死死咬嘴唇忍著,才沒有喊出聲。
這一刻,他們恨不得自己就是八哥,把一直欺負他們卻裝的道貌岸然的三哥打成豬頭。
夜嵐不知道他們的這個願望,卻一直打到他出了心裡的一口氣才算停手。
皇後既然能派奴才借著教規矩的機會欺負嬌嬌,他就同樣能借著切磋的理由,打得她兒子抱頭鼠竄。
敢動他的心頭肉,就要有同樣被剜了心頭肉的準備!
三皇子可不知道他這一頓揍,是被老娘連累。
他疼得哎呦慘叫聲聲,好不容易等得拳腳不在落下,悄悄探頭一看,除了貼身伺候他的太監和陪讀,哪還有旁人,夜嵐和其餘皇子都沒了蹤影。
畢竟誰也不是傻子,方才看了一場好戲,留下就是等著惱羞成怒的三皇子找茬兒呢。
“啊,疼死我了!蠢貨,還不趕緊扶我起來!”
彆人躲得了,太監們卻是躲不開,上前伺候就被暴打一頓,而逞威風找顏麵的三皇子也因而扯動了身上傷處,疼得齜牙咧嘴。
“該死的賤種,居然敢下死手。”
三皇子咽不下這口氣,想也不想直接跑去勤政殿,尋明德帝告狀。結果,明德帝根本就不想見他。
這個宮裡,昨天以迅雷之勢清理出去一批人,如今明德帝可是名副其實的主人了,消息自然靈通。
方才演武場打的那麼熱鬨,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這會兒不但不想為這個廢物兒子撐腰,反倒要讚另一個兒子打得好。
於是,萬全笑眯眯出來,勸慰三皇子,“殿下,陛下昨晚不曾睡好,如今剛喝了安神湯,殿下還是等以後再來吧。老奴也要出宮辦事,不能伺候殿下,還請殿下恕罪。”
“出宮,你要乾什麼去?”
三皇子揉著臉上的青腫,很是懷疑萬全敷衍他,不肯通報。
萬全卻是指了指身後小太監手裡捧著的玉牌,“皇上命匠作監刻了一塊玉牌,賞賜給清寧郡主。郡主也因為學規矩被奴才刁難受了苦,皇上親口賞賜郡主“免禮”玉牌,除了陛下,這宮裡宮外,郡主見了任何人都不必行禮。不必行禮,自然也就不用學規矩了。”
“什麼?父皇是不是…”三皇子脫口就要說出不敬之言,卻在最後關頭忍住了,但依舊咬牙冷哼一聲,低聲道,“父皇待林家可是太過恩寵了。”
萬全神色不變,還是笑道,“林家忠心耿耿,皇上自然多有恩寵。”
說罷,他望了望宮門處,又道,“老奴要去追趕八殿下,若是殿下閒著無事,老奴就去辦差了。”
這話倒是提醒了三皇子,方才那頓暴揍,他到底還是膽怯了,不耐煩的擺擺手。
萬全笑眯眯行禮,然後帶人走掉了。
剩下三皇子實在無法,隻能帶了一肚子的氣惱去尋母後告狀了。
再說萬全到了宮門口,居然看見十五和十六兩個皇子正扯了八皇子的袖子說話。
他就笑道,“兩位殿下,這是要一同出宮?”
十五和十六皇子不敢托大,趕緊同萬全行禮,末了笑道,“總管,我們還有課,不能出宮,不過是同八哥說幾句閒話兒。”
說罷,他們就告辭回去了。
留下萬全說明要去林家宣旨,然後就同夜嵐一起上了路,天熱太陽曬,兩人都坐了馬車,身邊無人,萬全就話家常一樣說道,“十五和十六殿下沒有母族庇護,平日在宮裡倒是孤單,難得同殿下如此親近。”
夜嵐會意,挑眉望過去,卻沒有多說什麼,隻點了點頭。
一路無話,兩人到了林家的時候,林家人照舊各自忙碌,但因為嬌嬌受傷,都沒走太遠。
嬌嬌極力抗議,才沒有被老娘關在屋裡養傷,終於爭取到在堂屋和院子裡轉悠,甚至取了果子和小魚兒獎賞熊大和旺財這兩個功臣。
馮氏也摘了葡萄喂給熊大,惹得嬌嬌以為老娘要喂她,張開口卻見葡萄進了熊大的嘴裡,她免不得跺腳嗔怪,“娘,我才是你親閨女。”
“我可沒你這麼沒用的閨女!”
馮氏看都不看閨女,一臉的嫌棄,“你娘我當年不說多潑辣,起碼沒讓人欺負過。你倒好,頭上頂著郡主的封號,還差點兒打斷手,真是窩囊,我都懷疑生你時候抱錯了。”
“娘,我真是不小心,我也沒想到人家上來就開打啊,我想著怎麼也要裝裝樣子…”
嬌嬌也是委屈,但她更明白,老娘這會兒不是生她的氣,更多的是一眾惶恐。原本到了京都,一家人照舊是種地建院子,日子同北茅沒什麼分彆。
但閨女這次挨打,就好像把全家人都打醒了一樣。這裡不是北茅,是京都,是天子腳下,是權貴出沒如同過江之鯽一樣多的大越都城。
而林家到底是初來乍到,根基淺薄,一個奴仆都敢鞭打林家的寶貝閨女。
以後萬一再有這樣的事,難道還要老爺子進宮去哭訴嗎。
但勢力和根基這東西,又不是一時一刻就能累積下來的。
所以,馮氏這會兒實際也是在自責。
正這個時候,夏蟬歡喜稟報道,“小姐,大夫人,王爺回來了,還帶了宮裡的人!”
“哎呀,嵐哥兒回來了!”
馮氏當時就迎了上去,夜嵐一進院子,就被嶽母紅著眼圈兒抓了袖子,他立刻就後悔方才應該再踢三皇子幾腳。不過也不怕,以後還有機會。
“娘,你彆擔心,我回來了。”
“不擔心,不擔心,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馮氏也說不出什麼,就是見了兒子一樣的女婿,就覺得委屈。眼見夜嵐身後跟了萬全,她趕緊行禮,又往屋裡通報。
很快,老爺子和老太太也迎到了門口,眾人進屋落座。
萬全也沒拖延,直接呈上了明德帝的賞賜,笑眯眯說道,“皇上說這次郡主受委屈了,身為王爺的正妃,皇家兒媳,什麼禮儀規矩本就無用,畢竟這天下也沒幾個能受得起郡主的禮。所以,皇上特意命人刻了這塊玉牌,郡主以後見任何人都不必行禮,自然也就不用再學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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