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當然。”鄭不群趕緊起身同林平行禮,林平還禮,待得重新坐下,夜嵐才道,“本王奉皇命,準備不日攻打倭國內島,剿滅倭寇,還海州清平。不想戚偉等人屍位素餐,不堪大用。如今既然已經伏法,水師卻不能無人帶領。以後,林二少爺就暫任水師將軍,協助本王剿滅內島倭寇。也要勞煩鄭大人,配合本王同林將軍出兵倭國。”
鄭不群聽得恍然大悟,心裡大石頭也終於落下了一些。戚偉等人倒黴,原來是因為擋了王爺和林家的路。這般說來,他就不怕了。因為他不掌管水師,隻要伺候好這些大爺,就肯定會平安無事。
這般想著,他總算直起了脊背,應道,“王爺放心,下官一定全力配合。說起來,下官還是嶽麓書院的學生,隻不過資質有限,不能進內院做弟子。
聽說國公府上的安少爺,做了山長的弟子,下官厚顏,也勉強算是安少爺的半個師兄。
所以,王爺放心,林將軍也放心,下官必定不會怠慢辜負半點兒。也盼著王爺和將軍旗開得勝,再為大越開疆拓土,為海州百姓除害。”
夜嵐和林平原本也沒指望他額外出力,不過是不要拖後腿,聽指揮罷了。
三人商量了半晌,定了五日後出兵過海。
鄭不群還要請夜嵐去府尹衙門住,但夜嵐卻擺手,“我這幾日在太平港安置,有公務就讓人去送消息。”
鄭不群趕緊應了,林平這個新任水師將軍也沒有急於接管水師衙門,左右從上到下的將領都被擼了,剩下幾百兵卒,難堪大用,留下守著衙門就是了。等他凱旋歸來,有軍功在身,水師衙門自然是他想怎麼整治就怎麼整治。
離開時候,鄭不群到底還是問了一句,“王爺,林將軍,這個…海盜和倭寇劫掠海州已經有些年頭了,在這城中,興許還有些耳目。方才王爺下令斬殺戚偉,消息一定傳開了,萬一倭國有了防備…”
夜嵐同林平對視一眼,都算是對鄭不群改觀了一些。總算這人良心還沒有爛透,還沒因為自保忘了國家大義。
“放心,本王自有對策。”
鄭不群聽得這話,哪裡還敢再問,恭恭敬敬送兩人上了馬。
城門口,戚偉已經血濺當場,很多百姓在圍觀議論。有好奇戚偉為何被殺的,有問詢大軍開來為何,但沒有一個為戚偉喊冤可惜。
所有人都恨得咬牙,自然沒人會可憐仇人。
劉氏不知道派人出去看了多少次了,好不容易盼著夜嵐和林平回來。
夜嵐上前就要行禮,“二叔,二嬸!”
林大江一把扶了他,嘴裡不會客氣什麼,卻是笑的憨厚又親近。
劉氏也是趕緊扯了夜嵐往裡走,“嵐哥兒啊,怎麼耽擱這麼久才回來,是公務忙碌嗎?家裡那邊好不好?過年時候熱不熱鬨?大蓮是不是生了?我們來了這麼遠的地方,同家裡通個消息,簡直太不容易了。”
夜嵐聽她嘮叨,臉上笑意就更濃了,“嬸子放心,家裡一切都好呢,爺爺奶奶身體都不錯,大嫂也生了一個小子,取名叫丸子。這會兒家裡已經春播了,今年還是一半旱田,一半水田。雨水也夠,想必是個豐收年。”
劉氏和林大江這才放心了,說著話的功夫,林榮和林德,二柱子幾個親近的林家一族後生們都上前行禮。
眾人團團圍坐,一起吃飯,說笑熱鬨。
飯後,桌子撤掉,換了茶水,才是說起閒話兒。
夜嵐這一個月雖然在路上,但每晚都進空間同嬌嬌見麵,特彆是瘟疫橫行這幾日,他幾次都想帶兵調頭回去了。還是嬌嬌一直攔著,村裡又確實沒什麼妨害,他才打消了念頭。
至於王府被劫掠,姚淑兒被毀了清白,即將送去庵堂,常伴青燈古佛,他半點兒沒有放在心上。
不是他絕情,若是這個表妹肯安安分分的,以後無論嫁人還是如何,他都會念著小時候的情分,給予照顧和庇護。
但她一次次的折騰,再多的情分也折騰沒了。
如今送去清靜之地,反省一下,也未嘗不是好事。
每逢佳節倍思親,因為剛剛過了年,太平港這裡雖然也算熱鬨,但同北茅和京都比,還是差了太多。
眾人七嘴八舌問起家裡近況,問起京都大事小情。
夜嵐即便有些寡言,還是詳細說了很多。
比如倭寇進京,被孫家挑唆,跑去糧囤村意圖綁架啊。
比如瘟疫爆發,人人自危。
眾人聽得不時倒抽冷氣,連連感歎,“方才還說今年不錯,這麼看來,開年就這麼多事兒,實在是不順啊。”
“就是啊,瘟疫就就罷了,但倭寇實在可惡,不能放過他們。這次一定要把內島都掀翻了,讓所有人都看看敢欺負咱們家嬌嬌是什麼下場。”
“以後咱們這裡建設好了,趕緊把家裡人都接過來吧。咱們家裡人都心善?,容易吃虧。”
這般一直說到天色黑透,林德和二柱子幾個都回去歇下了。如今,他們有的是學堂的大先生,有的是作坊的管事,有的帶著平寇團,都有差事,為了照管方便,也住在外邊。
大院兒門一關,丫鬟小廝也都下去了,這才到了自家人說體己話的時候。
夜嵐當真林大江等人的麵前,手一揮就把家裡準備的東西都拿了出來。
成筐的果子、點心,裝滿箱子的布匹,大盆的油炸肉丸子,冒著熱氣的炸魚,紅燒肉…
大包裹裝著的衣衫鞋襪,都是董氏和周心秀親手縫製的。還有京都的各種吃食玩物,一百輛三輪車…
簡直是應有儘有,整個堂屋和院子,塞得是滿滿當當。
林大江等人原本以為夜嵐長途跋涉,帶兵而來,不方便給他們帶些家裡的吃食用物。
沒想到,這會兒驚喜簡直太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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