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孫們在屋裡吃的歡喜,沒想到馮氏端了兩杯牛奶剛好也推門進來,聽得這話,她就應道,“爹娘也把我熱的牛奶喝了,明日進城帶我一個。早就說要嬌嬌同朱嬤嬤學規矩,正好這次我也在跟前看著,省的嬌嬌偷懶,也給朱嬤嬤撐腰,否則她怕是不敢嚴格教導嬌嬌呢。”
嬌嬌當時就苦了臉,她是想跟著奶奶進城去鬆散幾日,沒想到娘要跟著不說,還把學規矩這事兒提上了日程。
“娘…”
她剛要抗議,就被老娘狠狠瞪了一眼,“彆跟我討價還價!”
嬌嬌立刻就老實了,委委屈屈的望向爺爺奶奶,沒想到老爺子和老太太這次難得支持兒媳,勸道,“你娘是為你好,等你和嵐哥兒成了親,免不得要進出皇宮,要應酬,總不能不懂那些規矩吧。暫時辛苦一些,以後就好了。”
三比一,嬌嬌隻能“屈服”了。
眾人吃了地瓜,老人家喝了牛奶,也就各自安歇了。
嬌嬌同外間值夜的夏蟬和花果兒兩個說起明日回王府,她們都很是歡喜,就是炕頭兒上的旺財都張開半眯眼睛,喵喵叫了兩聲,顯見也想跟著進城去玩耍。
嬌嬌無奈,隻好道,“你們都是去玩,就我最慘了,要學規矩。記得到時候看眼色行動,及時救我,讓我也偶爾喘喘氣。”
夏蟬和花果兒都是聽得笑不停,有了秦嬤嬤的前車之鑒,吳公公和朱嬤嬤恨不得把自家小姐供起來,怎麼敢為難她,這話不過是說著玩罷了。小姐什麼都不怕,就怕約束,所以平日對她們也是什麼要求都沒有。
“小姐放心,我們一定隨時侯在一邊。”
兩人笑嘻嘻幫忙鋪了被褥,就也去外間睡了。
夜嵐行軍,很少進空間,嬌嬌也就難得睡了一次自家的熱炕。
一夜無夢,第二早起來,早飯桌兒上說起回王府小住,還要跟著朱嬤嬤學規矩。從大蓮這個長孫媳到玲瓏和劉穎兒,居然都想跟著一起。
一來村裡要貓冬了,家裡家外沒什麼活計,二來玲瓏和劉穎兒嫁進門都沒在王府住過,總惦記去熟悉一下。
至於大蓮,林家的爵位是世襲罔替的,林保以後要繼承王府,她這個未來主母,也要回去巡視一下她的地盤。更何況之前,她和四嬸一起打理國公府的雜事,也最是熟悉。
馮氏從來不肯苛待兒媳侄媳,董氏更是慈愛親和,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老爺子和林大海當然也沒意見,家裡有丫鬟,女人們不在,他們也餓不到,冷不著,何苦壞了女人們難得的興致。
於是,拾掇了一個時辰,日上三竿時候,林家套了四輛馬車,拉了老少女人們,連同丸子,還有旺財和恭喜,一起進了城。
小魚兒和果凍兒要讀書,這會兒還在學堂裡,想跟隨都沒機會。好在,熊大還算有良心,平日沒少分吃他們的糖和果子,主動留下陪伴他們,不至於他們下學回來,見得家裡空蕩蕩而哭鼻子。
馬車踢踢踏踏走在路上,先前下的一層小雪,早就被養路工清掃的乾乾淨淨,半點兒不耽擱出行,女人們在車裡說笑,倒也不覺疲憊。
城裡的國公府和王府早就得了消息,狠狠打掃了一番,地龍燒了,大炕也熱了,眾人翹首盼著,好不容易迎了主子們進門,裡裡外外立刻就熱鬨開了。
吳公公同朱嬤嬤都來行禮,還有負責王府那邊的管事娘子秋菊也過來了,她是林家院子裡最早第一批丫鬟,後來成親嫁了王府的侍衛,就做了王府的管事娘子,先前偶爾還會回村裡大院兒住一段兒,算是來往村裡和王府間,最受主子信重的人了,連吳公公和朱嬤嬤都讓她三分。
董氏和馮氏問了問府裡的雜事,就換了家常的衣衫,然後帶了孫媳婦們吃午飯。
國公府很大,林保兄弟們但凡成親的都有自己的院子,或者精致,或者大氣,讓玲瓏等小媳婦兒很是滿意高興。
結果,下午時候,她們閒著無事同嬌嬌過去隔壁的王府走動,更是大開眼界。
早在林家有意張羅嫁孫女之前,心急的夜嵐就已經請了江南最好的師傅開始規劃王府。原本有些粗狂空蕩的王府,被改建的華貴不失雅致,處處透著美麗溫馨。
彆說玲瓏等人,就是好久不回來一次的嬌嬌也是驚喜,於是重重賞了還在花園裡忙碌修葺亭台的工匠師傅們。
晚飯時候,林仁和林義帶了田甜和餘歡也回來團聚,他們在城裡有自己的小院子,但在國公府也有一席之地。
董氏和馮氏早早睡了,年輕人們卻興致很高。
嬌嬌就備了小酒桌兒,兄弟們聚在一起烤著羊肉串,喝著酒,媳婦兒們則用炭火鐵板烤五花肉和牛肉,喝著葡萄酒。
初冬的夜風很是寒涼,但屋裡卻是香噴噴,眾人很快就各個臉上都帶了紅暈。
旺財吃這它的烤魚,歡喜的不時喵上兩聲,惹得恭喜眼氣,紮著翅膀,高聲喊著,“饞貓!饞貓!”
旺財眯了眼睛,隨時要竄上去教訓這隻嘴賤的傻鳥,幸好嬌嬌及時扔了一把堅果,算是把恭喜的嘴堵上了…
林佳給兩個哥哥倒了酒,就道,“可惜大哥在村裡,平哥榮哥他們也離得遠,就是華哥都在嶽麓呢。隻有咱們三個喝酒,還是要等年底,兄弟們能勉強湊全大半。”
林仁點頭,笑道,“我前日給貴哥兒捎了一些點心,義哥兒捎了瘦肉腸,這眼見天氣冷了,他也該回來了。這一年在外邊造橋鋪路,他可是沒少吃辛苦。”
林禮擼了一口肉串,含糊道,“誰讓他偏偏喜歡這行當,跟著穀師傅那個…什麼魔?”
嬌嬌幫忙往炭火箱子上擺肉串,順口應了一句,“基建狂魔!”
“對,基建狂魔,穀遠穀師傅就是大越的基建狂魔,得了咱們家的水泥,簡直得了寶貝一樣,恨不得把大越所有道路全換成水泥的。前些日子,書院那邊又出了混凝土,可以往裡塞鐵條的,我當時就說,完蛋了,顧師傅不會又要把大越所有屋舍都換成混泥土的吧。”
林禮怪聲怪氣,惹得所有人都是笑。林仁敲了弟弟一記,惱道,“少胡說,穀師傅可是個值得敬佩的,一輩子都沒成親,造橋鋪路,造福百姓,功德無量。”
林禮嘿嘿笑了兩聲,“我也沒說不好,不是心疼貴哥兒嘛,我先前畫畫的潤筆銀子可都給貴哥兒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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