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見胡斯淇那樣,林秋這心裡也是不好受。
他沒有想到,這事過去這麼久了,還一直沉澱在胡斯淇的心裡。
看得出來,胡斯淇的確是很愛他的!
其實,他何嘗不是?
他的心裡又何嘗不痛?
過了好一會兒後,林秋隻好言道:“斯淇,我們不要再說這些了好嗎?因為——我也說了——事實就是事實,我們唯有麵對了!”
“可你知道我的心裡有多難受嗎?”
“我知道!”
“你又知道我這一年多是怎麼過來的麼?”
“我能猜想得到!”
“那你還——”
“好了,斯淇,我們還是不要再說這些了吧!”林秋忙道,“我知道我和你——沒有可能在一起了!我很感謝你——這麼這麼的愛過我!這也將是我一生中最為幸福的一件事!但,對不起!我——我知道辜負了你!在我決定告訴你的那一刻起,我也沒有祈求你能原諒我了!我知道——算了,還是不說了吧!我——我不想哭!”
聽得林秋這麼的說著,胡斯淇又是含著眼淚,定定的看著他,說了句:“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
林秋則是回道:“我想你這麼好的女子,一定有一個更愛更愛你的人在等著你!”
“可我還是放不下,你說——我該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
“可是想著你和我妹妹——我又接受不了,真的接受不了!”
“我知道!”林秋回道,“所以今晚在來見你的時候,在路上,我就在想,這次見麵可能是一個錯誤?”
“或許吧?或許我們壓根就不該再見麵了吧?”
“那——還是什麼都不說了,我們碰了這一杯吧?”
胡斯淇聽著,眼淚再次湧出,她沒在說什麼了,隻是含著淚,與林秋手頭的酒杯碰了一下,‘當!’的一聲,她舉起酒杯來,咕咚一聲,一口喝了杯中酒!
見得胡斯淇那樣,林秋的心裡也是難受,他定定的看著她,這才舉起酒杯來,一仰脖子,咕咚一聲,喝了杯中酒。
在撂下酒杯的時候,林秋的眼淚出來了——
他還是忍不住哭了!
忽見他也哭了,胡斯淇的心裡更是難受至極!
她知道他是愛著她的,因為她能夠感覺到他的心。
林秋覺得自己哭得有些糗,於是他忙是伸手拿過餐巾紙來,擦拭掉了眼角的淚。
可是任憑他擦去眼淚,眼眶的眼淚又湧了出來——
忽然,林秋衝胡斯淇說了句:“好了吧,我們今晚的見麵就到這兒吧?”
胡斯淇忙是說了句:“不要走,好嗎?”
“你還想——”
“我還想看著你!”胡斯淇回道。
“可是——”
“不要說可是了!”胡斯淇忙道,“既然我已經做了今晚見你的決定,那麼還是讓我多看看你吧!”
“可是我——”
“不要說了,咱們都不說了,好嗎?”
聽得胡斯淇這麼的說著,林秋沒有吱聲了。
胡斯淇也沒有再吱聲了,她就那麼含著淚,定定的看著他。
看得出來,她對他的那種愛,已經到了骨子裡了。
儘管事情已經這樣了,但是她的心裡仍舊是愛著他的。
她甚至能理解林秋的難受心情,她也知道,這一切都是林秋也不想看到的——
儘管胡斯淇理解林秋,也一直都愛著他,但是她知道,她和他是沒法在一起了。畢竟她知道,她的心裡是難以接受那等事的。
林秋見胡斯淇就那樣的含著淚看著他,他這心裡也是不好受。
桌上豐盛的菜品成了一種擺設,因為他們倆誰也沒有心情動筷子吃點兒什麼。
隻是過了一會兒,胡斯淇伸手拿起了桌上的那瓶紅酒來,給林秋倒了一杯,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完了之後,她端起酒杯,衝林秋說了句:“咱們——再乾一杯酒吧!”
見得胡斯淇那樣,林秋愣了愣眼神,然後也沒有再說什麼,隻是默默的端起了酒杯來——
待兩隻酒杯‘當’的一聲,碰在一起時,胡斯淇定定的看著林秋,然後忽然舉起酒杯來,一仰脖子,咕咚一聲,一口乾了杯中酒。
見得胡斯淇那樣,林秋也是一口乾了杯中酒。
在撂下酒杯的時候,胡斯淇似若自言自語的言道:“我都不知道——我這次——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還要見你?為什麼——我的心——還會這麼的痛?為什麼——這一年多時間來——我都忘不了你?而你——為什麼就要跟我妹妹——”
說到這兒,胡斯淇再次淚雨凝噎!
瞧著胡斯淇那樣,林秋的眼淚再次忍不住奪眶而出——
除了痛心的哭泣,似乎他也不知道該這一刻說什麼是好了?
過了好一會兒後,胡斯淇哽咽了兩聲,隨之便是一陣抽噎——
再過了一會兒後,胡斯淇忍不住一聲長呼:“呼——”
林秋也是忍不住一聲長歎:“呼——”
完了之後,胡斯淇兩眼定定的、若有所思的看著林秋,說了一句話:“好了,你走吧!”
忽聽胡斯淇這麼的說著,林秋暗自微怔,兩眼定定的看著她,問了句:“這是不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了呀?”
“我不知道?但——或許吧?”
“那——你什麼時候——回英國?”
“過幾天吧。”
林秋愣了一會兒,本想說他送送她,但最終卻隻是應了一聲:“哦。”
然而馬上,林秋又是忍不住問了句:“你是不是——以後都在英國了?”
“或許吧?”
見得胡斯淇這麼的回答著,林秋也就沒有再說什麼了。
他再看了她幾眼後,然後也就默默的站起了身來,扭身離座了,外出走了——
在林秋伸手拽開包間門的那一刹那,胡斯淇緊忙抬起頭來,眼定定的望著林秋走了出去。
原本她想叫住他,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他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口了。
——
就這樣,自那一年之後,林秋和胡斯淇的這次見麵就這樣的結束了。
林秋在想,或許這是他最後一次見胡斯淇了——他心愛的女人!
此生中,他最愛的女人,卻是不能跟她在一起,不知道這算不算世上最為悲催的事情?
隻是林秋知道,這一切都是他曾經年少無知釀成的大錯,不能怨彆人。
他也知道,這事也沒法去怨彆人。
要說真的有那麼一絲怨念的話,那麼他也隻能怨胡斯淇她妹妹胡斯怡。
可是,這又有什麼用呢?
所以林秋不怨胡斯怡,隻怨自己。
若是他自己不跟胡斯怡發生那事的話,也不會有今天這一幕不是?
——
第二天,林秋在藍斕的家睡了一天,反正藍斕也沒有在家,就他自己,所以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沒有人知道他一時的頹廢,更沒有人看到他一時的眼淚。
到了晚上,林秋站在陽台上,望著江陽市的夜景,望著萬家燈火,感受著夜風陣陣吹來,聞著那股氣息,感覺好似特彆的親切似的——
因為他原本就屬於江陽市,他是江陽市平江縣人。
感受著這種親切,忍不住,他忽然掏出了手機來,給安雅去了個電話。
待電話接通後,安雅問了句:“什麼事呀?”
林秋勉強的一笑,問道:“你想好了嗎?”
安雅則是回道:“你心裡的結還沒打開。”
林秋聽著,愣了一下,然後很是平靜的回道:“已經沒有什麼結了,我想明白了,我不過是想娶一個江陽市的女人罷了。因為這裡的一切讓我很親切,所以我隻想娶一個江陽市的女人。”
“她不是回來了嗎?”安雅這麼的回了一句。
忽聽安雅這麼的說著,林秋暗自愣了愣,然後仍是心情平靜的回道:“她是回來了,我也見了她。但是我和她隻是見見麵而已,其它什麼都沒有。既然你知道那個她,那麼你應該知道,若是我心中真有什麼結的話,就不會在她還在江陽市的時候,給你打電話,向你求婚不是麼?”
電話那端的安雅聽著,沉默了好一會兒,然而則是莫名的問了句:“你什麼時候回平陽省?”
“後天吧。”
然後安雅說了句:“那我們明天一起吃午飯吧?”
林秋聽著,愣了一下,也不知道安雅什麼意思,隻好回了句:“好呀。”
“——”
第二天中午,林秋和安雅坐在餐廳的一間小包間裡,兩人圍著一張小圓桌,麵對麵的坐著。
安雅顯得嫻靜優雅的看著林秋,嘴角流露著一絲似笑非笑的笑意——
瞧著安雅那樣,林秋微皺了一下眉頭,忍不住問了句:“你在想什麼?”
安雅若有所思的抿嘴一笑,回了句:“我在想——要不要嫁給你?”
林秋忙是一笑:“還沒想好麼?”
“還在想。”
“那什麼時候能想好?”
安雅愣了一下,然後回道:“這樣吧,你明天先回平陽省吧,等我想好了——給你電話吧,行嗎?”
林秋聽著,愣了愣眼神,微笑的問了句:“就不能現在想好,答複我麼?”
“不能。我還得好好想想。”
“那——”林秋有所失落的看著安雅,“好吧。不過——還有二十來天左右,我就得去京城了。”
安雅回了句:“在你去京城之前,我給你電話吧。”
“——”
這次林秋回江陽市,最終還是沒能得到安雅一個明確的答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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