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逼你?”張臨水目光冰冷,有些不信。
白琉月聞言,也是笑了:“你這話問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什麼大人物。誰敢逼我?這天下間,任何一個有點本事的人,便能夠置我於死地。我是夜王妃,因為這個身份,所有人都覺得這世上不會有誰敢傷害我,可是卻忘了,也有我做不到的。也有,夜無玨做不到的。”
“你……”張臨水的語氣頗為深沉,卻沒有說話。
“張臨水,你想知道是誰?好啊,我告訴你。是聖上,他要我吃下這情蠱,並且允諾永遠不得進入皇宮為妃。甚至還說,隻要我答應,日後定然給我解藥。可是,這情蠱,豈能有解藥?他不過,是想借著我,殺了夜無玨,也殺了我吧。”白琉月語氣嘲諷。
張臨水聞言,卻是歎了口氣:“彆這樣,我會幫你的。”
“你說過下次見麵會殺了我。”白琉月冷冷看著男子。張臨水聞言,恍然!
好險,好險又要再一次的想要幫著她了。嗬嗬!我可真是無可救藥啊。
張臨水心想著,再看白琉月,眼中已經沒了之前的溫和,隻剩下冰冷:“我們走吧。”
兩個人,一路上沒有再說話。而在回到京城的時候,已經又是傍晚。
白琉月回到王府,老管家恭敬的給白琉月行了個禮,而後道:“恭迎王妃回府。”
“額,管家不必如此。”
“那怎麼好?王妃您是王府唯一的主人。”管家刻意加重了這唯一二字。
白琉月聞言,一愣,隨後心中恍然。
“管家可是在怨我?”
“老奴不敢。”管家低頭,卻沒說不怨。
“抱歉,這世上,總有一些事情,是我無法妥協的。我愛他,所以我不會害了他。隻有這一點,我可以保證。甚至若是有朝一日需要我換他性命,我也一定會做。”說罷了,白琉月走入了王府。
管家則是目光有些複雜的看著白琉月,對於白琉月,他本不討厭。隻是……她卻得了夜無玨的愛,甚至夜無玨為了她大逆不道。這讓他實在是有些擔心。
他這輩子,受夜無玨的母妃所托,留在這裡,看著夜無玨長大。
那個人曾經說過:玨兒此生,可以有王妃,也可以有很多女人,甚至,他可以得到一切。可是我卻唯獨不希望他碰了感情。感情這東西,是毒藥。毒入心,無藥可解。他是我的血脈,一旦動了情,必然像是我一般吧。我不想讓他與我一樣,患得患失,最後走向一條不歸路。
那個人的話,讓他銘記於心。管家不知道是否該對白琉月做些什麼,也不知道那個人的話到底對錯。但是此刻,他卻有些想相信白琉月。
入夜,白琉月躺在床上,腦子中想著的,儘是之前張臨水的態度,以及他對她說的那些事情。就算是他不說,她也一樣會和他一起走下去才對,可他卻說了洛城的事情,甚至將一切都解釋給她聽。就好似……想要做什麼事情,所以先交代一下一樣。這種感覺很不好,讓白琉月有種他早晚會做出一些瘋狂的事情的感覺。
“你還真是悠閒!”就在白琉月想著張臨水的事情的時候,隻覺得脖子上多了一抹冷感。
白琉月目光一冷抬起頭,隻見到白零站在那兒,一臉的冷漠。
“好久不見了,白零。”白琉月見是他,鬆了口氣,淡淡的說道。
“的確很久不見了。這些日子,王妃似乎又坑害了不少的人。”白零的語氣很淡漠,甚至有一絲嘲諷。
“我坑害的?”白琉月想笑。
“樹欲靜而風不止,王妃縱然不想,也還是有人會因為你而死。這便是罪。王妃可明白?”白零看著白琉月,問道。
“我懂得,那麼,這一次,你是為了誰來殺我?”
“為我自己。”白零說著,劍鋒劃入白琉月的咽喉,卻沒有深入,隻是讓她的脖子出了一點的血。
“既然是為了你自己,為何還不動手?”白琉月看著男子,詢問道。
“你當初,為何要讓我去見她?”白零看著白琉月,目光複雜。
“或許,是希望你能帶著她走吧。又或許,是希望你能給她一個痛快。問情很痛苦,她已經為了你,將一切都丟棄了。”
“既然如此,為何不能原諒她?”白零皺眉。
“因為,那是我的原則,我無法接受一個隨時可能會為了一個男人背叛我的下屬。而問情最終會走向一條不歸路的原因,便是你。”白琉月看著白零,終於還是將憋在心裡很久的話,說了出來。
“嗬!因為我?王妃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會推脫責任啊。”白零冷笑。隻不過,劍卻收了回去。白琉月趁勢坐了起來,看著男子,摸了摸自己脖子,而後舔了指尖的血跡。淡淡道:“但是,我說的卻是事實。”
“若是可以的話,我倒是真想殺了你,為她報仇。”
“她不是我殺的,白零,你為何不接受她?”白琉月看著男子,問道。
男子聞言,身體一顫,聲音微微喑啞:“因為配不上。我這種人,注定了一生都要沉淪於黑暗,又如何能配得上她?”
“正是因為如此,她選擇了一條讓你難過又能銘記她的路吧。若是我,我也會如此。”白琉月歎息。
“或許是這樣。”白零迷茫。
“那麼白零,今日你來此,又是為何?”
“我不知道,隻是……心中迷惘。”白零低頭。
“或許,對你來說離開是最好的選擇吧。有很多人勸說我離開,可是我卻走不了。而你,卻可以。也許,你日後會遇到更多愛慕你的女子,若是遇上了你也愛慕的,不要忘了出手,因為這世上,有些事情不去試一試,是注定不會知道結果的。”白琉月看著白零,勸說道。
“我的身上,背負了太多,已經離不開了。”
白零苦笑。看著白琉月,眼底一片無奈之色。白琉月聞言,則道:“枷鎖什麼的斬斷就是了,你既無重要的人在身邊,那麼,最重要的,便是你自己。白零,不要被彆人迷了雙眼。”白琉月看著男子,緩緩說道。
“可能嗎?王妃可知道,那朝陽樓,是個什麼樣的地方?”白零看著白琉月,問道。
“我不曾入過那殺手樓,自然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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