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山洞,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
劉天睿隻能依靠洞中細微的水聲,以及緩慢的摸索來尋找方位。無法動用聖力,頓時很多事情都變得不習慣了。
足足過了好幾分鐘,劉天睿才摸索到了一處洞壁,沿著洞壁,劉天睿一路往前走。既然有水流聲,那這裡就一定不是完全封閉的。他隻是希望,那個洞能大一點,至少能讓他出去。
鬱悶,憋屈。自從修煉有成之後,什麼時候這麼無力了?這該死的龍柳,劉天睿在心裡不由大罵了起來。
也不知道摸索過了多久,劉天睿才終於找到了有光的地方。
有光的地方,必然離出口不遠了,劉天睿心中大喜。他滿懷希望地往外走了過去,不過當他看到那個出口的時候,頓時眼睛就直了。
特麼的,這是出口麼?故意玩人的吧?
這倒不是說劉天睿傲嬌,實在這個出口……
這麼說吧,劉天睿眼前的就是一個洞。那個洞的大小,長寬不過是六十公分。如果劉天睿想要出去,就必須要鑽出去。
對,就是鑽,像某種可愛的小動物一樣,往外鑽。
那麼問題來了,堂堂仙界之主,龍界先鋒,怎麼可以這麼丟分的鑽呢?萬一以後彆人知道了,那不就是事了麼?
可是如果不鑽的話,又怎麼出去?
此刻,劉天睿再次將龍柳罵了個痛,就連祖宗十八代都沒有放過。隻是不知道,龍柳有沒有十八代?
以龍柳的能力,造出這麼一個洞,完全不是問題。就是不是他乾的,可選了這麼一個山洞,也絕對是故意的。
鬱悶了老半天,劉天睿還是決定鑽。
一是因為這麼偏僻的山洞,未必就有人會看到。二麼,如果不鑽的話,他又怎麼出得去?
咬了咬牙,劉天睿還是決定鑽了。他趴了下去,比對了下那個洞口的大小,然後拱著屁股往外爬。
當頭伸出洞口,看到外麵的世界時,劉天睿頓時覺得自己的犧牲是值得的。於是,他爬得更賣力。
當劉天睿完全爬出來的時候,外麵似乎正好是夕陽西下的時候。那紅彤彤的晚霞,照耀下來,映出一片通紅。
不過,劉天睿很快就發現一絲不對勁了。
為什麼這麼說,你見過山穀上空,會有一層紅色的血幕麼?原來那不是什麼夕陽西下,而是血幕的顏色。
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劉天睿心中越發迷惑。他忽然想起來,龍柳臨走時候說的話,這山洞外圍有一層陣法。如果他硬闖的話,很有可能成為有史以來死得最憋屈的聖者。
看到這層血幕,劉天睿猶豫了。
不是他但小子,而是他現在聖力全無,拿什麼去闖這一片血幕?
一心盯著那血幕,思考如何出去的劉天睿,絲毫沒注意到,血幕之外,一道身影冷笑了一聲,然後迅速離開了。
很快,他就深入到薑尚大軍的營地,隱入其中一座營帳。
“大人,他從那狗洞鑽了出來,正試圖突破血幕。”那身影將劉天睿鑽狗洞的情形描述了一遍,然後彙報了劉天睿的情況。
“你說的是真的,他真從狗洞裡爬了出來?”這人聲音中帶著一絲戲謔,旋即大笑起來。
“是的,不僅如此,看他的樣子,似乎要忍不住闖一闖那血幕了。”那身影繼續道,眼角露出一絲不屑。
他很清楚,那血幕是什麼,是用人族、龍族、妖魔族、仙族等血脈濃縮煉製成的一件聖寶。
這件聖寶,名為百血皿,具有強烈的腐蝕性,一旦深入其中,甚至會被血幕中的血水腐蝕。而且這百血皿雖然品質不高,但是極容易讓人迷失心智。
“要闖,就讓他闖吧。我本來不想這麼急著毀了他,可他一心找死,就怨不得我了。那百血皿是我特意為了對付他而選擇的聖寶,九大屬性之中,也就隻有嗜血是他無從理解的。”那人微微一笑,道。
如果劉天睿在這裡,一定會震撼異常。就連他領悟了殺戮,這個人竟然都這麼清楚。
頓了頓,那人擺了擺手,道:“繼續觀察,如果他死了,記得第一時間告訴我。”
“是。”那身影笑了,旋即幾個瞬移,再次回到了血幕之外。
那人眯著眼,仔細思索了片刻,朝著指揮營帳走去。
此時,指揮營帳中,仍在為是否要立即進攻龍宮,爭吵個不休。雖然薑迪讚同劉天睿的觀點,但這不表示所有人都讚同。
“這是最好的時機,一定要最快速度進攻,再拖下去,就耽誤了時機。”一個主戰的龍族,站著道。
“永生聖者都分析了,現在不宜輕舉妄動。太多的不確定,也太多的不清楚。貿然進攻,必然會損失慘重。”反對者也發表著自己的看法。
“哼,劉先鋒隻不過是先鋒而已。再說了,他說了那麼多,還不是膽小。等到他把龍宮的一切了解清楚了,黃花菜都涼了。”
“就是就是,這次他連人影都看不到,誰知道是不是害怕先跑了!”
“說不定真有這種可能。”
幾個主戰派狼狽為奸,不停地反駁著。他們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極為蔑視。
殤岐、許斌兩人眉頭緊皺,劉天睿已經消失了兩天。這兩天時間,他們也一直在找,卻是怎麼都找不到。
蒙麵人也同樣在找劉天睿,畢竟蘇妲己靈魂恢複的事情不能拖。拖得越久,到時候施展鬥轉星移之術需要耗費的聖力就越大。
可是他們把營地都翻遍了,都沒找到。這事讓他們覺得蹊蹺,畢竟劉天睿很在乎蘇妲己,絕不會在這個節骨眼玩消失。
“哼,你們都給我閉嘴!”最後,還是許斌先忍不住,喝了一句。
“許先鋒,你師父去了哪裡,想必你知道。如果真怕了,就說一聲,我們也不會強迫他跟著我們進攻龍宮。”一個龍族聖者發話了。上一次就是他,被劉天睿羞辱得體無完膚。
“嘖嘖,龍盤,好了傷疤忘了疼?上次被我師父說成那熊樣,今天還敢再次挑釁,就不怕我師父回來,讓你吃不了兜著走?”許斌冷笑著,看向那個龍族聖者。如果劉天睿真站在這裡,龍盤哪裡敢這麼叫囂。
聽到這話,龍盤的身體不由一顫。劉天睿的牙尖嘴利,他算是品嘗過一次。的確,他就是欺負劉天睿不在。
“哼,少拿他嚇唬我。如果他真有本事,就應該第一個主戰,然後以先鋒的身份,第一個攻進龍宮。”龍盤不屑道。
“狗仗人勢。”許斌冷笑,指著龍盤道:“就你這種弱者,也敢質疑我師父。你連給我師父提鞋的資格都沒有。你再囉嗦,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你……”龍盤吸了口氣,還是閉嘴了。堂堂的龍族,竟然被罵成狗。他知道自己雖然實力不弱,但是許斌身為雙屬性聖者,戰鬥力更是強悍。真要鬥起來,他未必是對手。
“好了,你們兩個,也彆吵了。劉先鋒遲遲不到,我們就繼續研究一下。”薑迪的身影緩緩出現,製止道。
與薑迪一起出現的,還有龍柳,他一聲不吭,似乎完全不知情。
“哼!”龍盤看到龍柳,似乎是有了靠山一般,硬氣了幾分。
許斌就要衝上去,卻被殤岐拉住了。
“稍安勿躁,這件事有點蹊蹺。”殤岐傳音了一句,重新坐了回去。
他的心思比荀斌更縝密一點,在救好蘇妲己之前,劉天睿不可能無緣無故離開。而現在這種情況,再聯係到之前叛徒的出現,說明了很多問題。
許斌眯著眼,看了看龍柳,旋即轉過了頭。他和殤岐都懷疑龍柳,但是在沒有確切證據之前,他也不能向薑迪說明。
最關鍵的是,一旦惹怒了龍柳,他們這些人加起來都未必鬥得過。
薑迪擺了擺手,頓時營帳中安靜了下來。
“這兩天我也想了很多,對於劉先鋒的意見我也仔細琢磨過,認為的確不應該立即進攻。”薑迪開口道。
“元帥,可是……”龍盤立刻站了起來,想要勸戰。
“你且坐下。”薑迪眉頭微皺,繼續道:“但是是立刻戰,還是緩一緩再戰,還得看在座眾位聖者的意見。”
“好,那就大家投票表決。我就不信了,這裡所有人都會像某人一樣,膽小如鼠!”龍盤又接嘴道。
“我話還沒說完,哪有你插嘴的份?”薑迪沉聲喝了一句,眼神有些冷。除了對劉天睿之外,他沒有必要給誰麵子。他是元帥,在這營帳之中,就應該有著絕對的權威。
就連龍柳都沒說話,這龍盤一個小小的初期境界聖者,又有什麼資格?
“嘿嘿,這種人,就是欠罵。”擼擼聖者笑了笑,跟許斌對視一眼。
龍盤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後還是閉嘴了。他得罪不起薑迪,也不是薑迪的對手。如果薑迪要出手,就算是龍柳也保不住他。
“現在就表決一下吧,哪一方的人數占多,我們就按哪一方的意見做。主戰的站在我左手側,認為應該的暫緩進攻的,站我右手側。戰還是不戰,決定權交給大家,這也是使者的意思。”薑迪掃視了一眼全場,道。
這個提議,得到了在場絕大部分聖者的同意。畢竟這種爭吵已經好幾天了,總歸要有一個解決的辦法。
“我同意立刻進攻。”
“我也同意!”
“同意!”
主戰派開始一個個或起身,或瞬移,落到了薑迪的左手側。
看到這一幕,殤岐和許斌的臉色立刻變了,幾乎是壓倒性的主戰啊。這種情況,對他們很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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