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 定計昆明（一）

第利營私，土司多叛”。

接旨的時候，沐天波也不過是十六歲，對於朝廷大軍入境的意義也是不甚明了，隻是在母親的要求下依著規矩接旨了。

溫體仁估計對雲南的情況也是了解不多，他要是知道黔國公府是這麼個情況，估計他也不會上奏保舉黔國公為這次西南平亂的主帥了。最搞笑的還不是溫體仁，而是崇禎皇帝，他是知道黔國公府情況的，但是他不知道溫體仁不知道，所以本著避免張振嶽等人做大的原則，居然同意了溫體仁的建議，把總經略的帽子給了沐天波，反正是個十六歲的孩子，幫著壓壓張振嶽他們就好了，末了自己也彆瞎折騰。

但是崇禎皇帝終歸是一個有想法的皇帝，他在雲南一地並無大亂的情況下，調這麼多兵馬趕赴西南是有目的的，那就是他需要一個穩定的西南地區。

雲桂川黔四省，土司林立，這個在大明王朝強大的時候還沒覺得如何。是等到王朝末世，土司們越來越能折騰，野心越來越大的時候，大明王朝就有點吃不消了。

所以崇禎的想法很簡單，一勞永逸，讓善於和土著打交道的張振嶽去，把西南四省的土司們收拾一下，讓他們消停點，以後規規矩矩過日子就好了。這就是崇禎皇帝的真實想法，不過如果他知道張振嶽的想法那他估計就隻能自愧不如了。

已經帶兵抵達曲靖的張振嶽壓根就沒打算做第二個沐英，因為今時不同往日了，大明滅亡的警鐘已經敲響，張振嶽的想法也越來越多起來。

一開始，張振嶽也曾想過“禦敵於國門之外”，直接把所有的危機都扼殺在搖籃裡。但是隨著他的地位越來越高，所接觸到帝國的真相越來越多，他的三觀不知不覺發生了變化。

大明不是被誰滅掉的，滅掉大明的既不是李自成也不是滿清，那些都是表象，真正滅掉大明的是大明自己。

落後的軍事製度，扯皮的文官集團，效率低下的行政機構，嫉賢妒能的文武百官，以及貪墨成風的官場和嚴重落伍的治國理念。這一切都讓張振嶽清醒的認識到，在這樣一個框架下要想保住大明，幾乎沒有能，袁崇煥不行，孫承宗不行，孫傳庭不行，盧象升、楊嗣昌也不行。因為扯後腿的太多了，壞事的太多了，放屁的也太多了。

崇尚虛名，性格看似剛毅實則優柔寡斷的崇禎皇帝如果早生些年，或許真是個明君，趕上明末這個體製病集中爆發的時候，他就隻能是悲劇了。

而且有一個道理張振嶽是明白的，就當大明是一家公司好了，如果這家公司已經沒錢發工資了，沒錢維持生產經營活動了，那麼除了倒閉還能做什麼？

張振嶽為之努力過了，他得罪了整個江南士紳階層，為朝廷搞到了大筆商稅，但是這些錢現在被東林黨勸進了戶部。他開辦歐亞聯合公司賺取貿易利潤，但是這些錢最終落入勳貴和太監們的腰包，這已經不單單是錢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