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山穀之中,六大派固然是留了人手,但實際上,隻是看守營地而已,也並沒有留下什麼強者,更沒有多少人,每一個門派都隻留了兩三個人。
說白了,這些人的作用,隻是看守,並不需要他們有多麼強大的實力。
畢竟,這個山穀本就十分隱秘,六大派此次行動,也是暗中密謀,沒有外人知道消息。即便是有什麼人,無意中闖進了這山穀,麵對六大派的人,他們敢怎麼樣?
如果是一般的散修,或者一些小門派的人,碰見六大派的人全部都在這裡,哪能不知道這其中有隱秘,可他們敢去探知嗎?六大派這麼多人聚集在這裡,必然所圖不小,其中的隱秘,他們如果知道了,六大派會留下他們的性命嗎?
而如果是一些修為強悍的散修,也是同樣,根本不敢招惹六大派。畢竟你一個人雖然是強,可真得罪了六大派的人,人家出動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是一個人能夠抗衡的。更何況,這還是六大派的人集聚於此,其中關係甚大,他們也不敢去過問。
真要是有那種超級強者出現,比如說窺道境九重的那些老怪……那麼,人家想不搭理六大派就不會去搭理,如果想要知道這裡的秘密,六大派放多少人在營地,都是個屁。
這些守衛營地的人,就是個看門的,實力無所謂,人數無所謂,但是有所謂的是,他們代表了六大派的臉麵,惹不起六大派的人就不會惹他們,惹得起六大派的人,放在多人在這裡看守也是白搭。
營地空空蕩蕩,也沒什麼事,本來之前外圍還有許多人巡視,但這個時候,人都進入了那秘境之中。
那秘境之中的事情,顯然才是更重要的,大部分人手都進去了。六大派既然已經謀劃了許久,自然是想要畢其功於一役。
六大派的留守人員,互相自然也認識,也有看不順眼的。自然是各自找了各種熟識的人,掏出酒壺,火堆上擱著一頭似虎似豹的野獸,早已經烤的熟透了,這些人便圍坐著一起,喝酒吃肉,倒是很愜意。
隻是,這種愜意隻是表麵上的,也有人很是不爽:“唉,這一次進入那遺跡之中,如果有所收獲,那些進去的人,必然是立下了大功勞,宗門必然會重重有賞。咱們這些人在這裡,就不行了,即便是能分潤到一點兒好處,跟進去的那些人比,完全不能比啊!”
旁邊有人接口:“陳兄,話不能這麼說,咱們在這裡優哉遊哉吃肉喝酒,裡麵的人指不定在冒什麼風險呢。付出才有回報。咱們在這裡喝酒吃肉的,有什麼不好的?宗門如果有所收獲,也不會虧待我們的。”
之前那陳兄冷哼一聲:“正是付出才有回報,所以我才想進去,可不想在這裡碌碌無為的喝酒。”
他這話說的有些不好聽,之前那人頓時惱怒,嘿嘿冷笑道:“喲嗬,原來陳兄還有如此野望,是我們這些碌碌無為的人配不上你,那你進去啊,乾嘛呆在這裡喝悶酒呢?隻怕是沒資格進去吧!”
“王通,你……”陳兄勃然大怒,起身就要動手。
一旁的人連忙拉住他,畢竟,這陳兄與那王通可不是一個門派的人。真要是打起來了,這可不是什麼小事情。
王通嗤的冷笑一聲,嘲諷道:“你什麼你?沒那本事,就少在那裝大尾巴狼!陳曉,人貴有自知之明,知道不?你既然被留下,就說明你在雲嵐宮也不算什麼人物,裡麵的好事你沾不上邊,就怕你沒那本事,卻還自以為是!”
這話越說越不好聽了,那陳曉哪裡忍耐得住,怒道:“若是我雲越大哥在此,你敢如此放肆?”
雲越的名頭一出,王通也是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實在是這雲越,能夠以一個外來弟子,普普通通的沒有絲毫背景,卻成為雲嵐宮年輕一輩第一人,實在是頗有實力和手段。
六大派相隔不遠,加上雲州宿州兩州緊挨著,六大派的人難免會互相比較。沒辦法,誰都不得不承認,即便是放到六大派所有年輕弟子裡麵去算,雲越依然出類拔萃。
但這個時候,王通也不想忍,也不敢忍,他是雲州飄渺閣的人,飄渺閣與雲嵐宮實力不相上下,他豈會弱了氣勢,那豈不是承認了自己不如雲嵐宮的人?倒時候,飄渺閣也不會放過他。
“哈哈,真是可笑,雲越在此又能如何?你倒是把他叫來啊?”王通繼續喝酒,嘴裡卻是譏諷。
旁邊其他人都是心頭好笑,雲越死都死了,據說是被那葉天王斬殺的。就算雲越在牛逼,那也是以前,現在一個死人還有什麼好說的?
“王八蛋……”陳曉更是怒不可遏,雲越生前,在雲嵐宮弟子之中擁有很大威信,陳曉更是把雲越視為偶像,豈能容忍雲越被人侮辱?
這還沒完,那王通又假裝說悄悄話一般的,對旁邊的人說道:“其實啊,我聽說那雲越並不是被葉天王所殺,而是被雲庭給乾掉了。唉,這雲嵐宮啊,當真不是什麼善地,年輕一輩第一任居然被師弟暗害,嘖嘖……”
他也不怕得罪雲嵐宮,畢竟鬨大了,他背後的飄渺閣不可能不保他。難不成,任由彆人欺負到飄渺閣頭上也不還手麼?不管是誰對錯,飄渺閣也不會把他怎麼樣,必然保他,否則的話,飄渺閣難以對其他弟子交代。
“王通,你他嗎的找死!”那陳曉哪裡還忍耐得住,暴怒之中拔出手中的長劍,就朝著王通刺去。
王通當即將手裡的烤肉朝他丟了過去,趁機閃身避開,摸出了自己的武器應對起來。
乒乒乓乓的一下子就打的火熱起來,其他幾派的人,自然不會摻合其中,喝酒吃肉看熱鬨才是正經。雲嵐宮和飄渺閣的幾個人,卻是一個個無語,心裡也對對方十分不爽,但他們卻不想出頭,既然有人出頭,那就讓他們倆去打吧。
正鬨得熱鬨,忽然的,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踉踉蹌蹌的跑了過來,噗通一聲就摔倒在地上,卻還是堅持爬了起來,朝著裡麵走去,一邊走一邊喊道:“長老,不好了,出大事了……”
他這一出現,頓時就讓六大派的人關注過來,神情戒備,畢竟鬨歸鬨,喝酒歸喝酒,此地機密任務不得有失。
連打鬥中的陳曉和王通二人,也是分開來,互相丟了幾句狠話,看了過來。
“看那服飾,好像是……雲嵐宮的人啊?”有人嘀咕道。
六大派自然各有服飾,這人一看就是雲嵐宮的人。
陳曉心中也是疑惑,但還是冷著臉道:“我雲嵐宮來的人,都跟著進去秘境了,這人是誰?”
話是這麼說,他也不敢輕易做主,走了過去,隻見那人渾身血跡斑駁,處處有傷,臉色煞白,顯然也負了內傷,堪稱是丟了半條命去了。
“你是誰?”陳曉看了一眼,發現這人麵生的很,但是,雲嵐宮偌大勢力,上上下下數萬人,他怎麼可能每一個都認得清楚?
“師兄,在下王明,是在雲水城辦事的弟子……”那人回答道。實際上,這家夥正是葉謙暗中監視的那個王大哥。
“雲水城的弟子?”陳曉嘀咕一聲,卻是相信了幾分,因為雲水城隔著雲嵐宮有點遠,駐守這邊的人他不認識,倒也正常。
可不能這麼說就認定了,他問道:“如何證明,你的令牌呢?”
每個雲嵐宮的弟子,自然都是有令牌的,這個無法作假,內部人員一看便知。那王明聞言,便伸手去掏,接過摸了兩下,卻沒有摸出來什麼,反倒是哭喊道:“師兄,還管什麼令牌不令牌的,我這一路被追殺的,令牌早不知道丟哪去了……再遲了,咱們雲嵐宮就完啦!”
“你這話是何意?”陳曉也是心中一驚,這人沒有令牌,讓他懷疑,可他想不到如果有人假冒,這渾身是血的是在乾嘛?
那王明說道:“是飄渺閣!他們在大肆搜索殺害我雲嵐宮弟子啊,聽說,他們似乎已經在進攻雲嵐宮了!”
“什麼?!”陳曉目瞪口呆,進攻雲嵐宮?怎麼可能!六大派互相掣肘,卻又互相扶持,互相看不順眼,但卻又有各種利益糾葛在其中,每個州都有三個宗門,宛如三足鼎立之勢。在雲州內部,不管怎麼鬨,可如果麵對宿州的三大派壓力,雲州三大派卻會團結無比,反觀宿州也是一樣的。
飄渺閣怎麼會,又怎麼敢對雲嵐宮出手?
然而這事情太大了,陳曉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隻是色厲內荏的喝道:“休要胡說八道,我雲嵐宮與飄渺閣正在合作,他們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對我們出手?不,應該是任何時候,他們也不會也不敢對雲嵐宮下手!”
“師兄,在下不知道這些,我隻知道,飄渺閣的確是在對付我雲嵐宮弟子下死手,其中,甚至還有一些不是飄渺閣的人……師兄,不要再耽誤了,快帶我去見李長老……”王明慘兮兮的說道。
陳曉頓時就傻眼了,不止飄渺閣一家在對付雲嵐宮?難不成,是與羅月門聯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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