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旭柏的話無疑是五雷轟頂,對著葉謙的心頭重重的來了那麼一擊。果然,自己父親的死沒有那麼簡單,一直以來,包括閻冬、孟世都不相信葉正然會死在跟付十三的決鬥之中,都懷疑自己的父親沒有死。這也使得葉謙在遇到無名的時候,才會有著那樣的猜想。而如果這一切都是鄒雙從中作梗的話,那自己的父親真的可能是沒有任何的防備。
想起那天開會的時候,當鄒雙提到自己父親名字時,幾大宗派宗主的反應來看,加上無名的話,葉謙也隱隱的有了這樣的猜想,而如今陳旭柏的話就更加的肯定了葉謙的推測了。自己父親的死,跟鄒雙有著很大的關係。
葉謙的心裡升起一股怒火,可是卻又不得不壓製下去,在這個時候,還不能表現出來。深深的吸了口氣,葉謙將自己心頭的怒火壓下,擠出一絲笑容,說道:“陳長老這話可不能亂說啊,誰都知道葉盟主的死是因為跟付十三決鬥之後,傷重不治,怎麼可能跟鄒校長有關係呢?”
冷冷的笑了一聲,陳旭柏說道:“那不過是外人不知道內情而已,他鄒雙可以瞞得過所有人,可是卻休想可以瞞過我。葉盟主號稱華夏古武界的第一人,他的功夫已經遠遠的超出了我們這些人所理解的範疇,可以說已經達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不過,付十三的功夫的確不錯,但是就算葉盟主當時練武走火入魔受傷,付十三也絕對傷不了葉盟主。不然,付十三也不會死在葉盟主的手裡了,不是嗎?鄒雙這人老奸巨猾,他現在扶你登上武道的盟主之位,等到將來有一天你沒有用的時候,那就是你的死期了。不管怎麼說,你也是我們少主的男朋友,讓我眼睜睜的看著你上當還是有些做不到啊。”
“那我怎麼辦?”葉謙裝出一副緊張的樣子,說道,“不行,我看我還是趕緊的離開這裡的好,我可不想把小命丟在這裡。謝謝陳長老跟我說這麼多,我會儘快的離開武道,我可不想死在這裡。”
看到葉謙的模樣,陳旭柏淡淡的笑了笑,說道:“逃跑肯定不是一個辦法,鄒雙既然找你這顆棋子,又怎麼會那麼輕易的就讓你離開呢?他一定有派人跟蹤你,如果你有什麼反常的話,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所以,逃跑不是解決事情的辦法。”
“那怎麼辦?難道要我在這裡等死嗎?”葉謙的表情很激動,說道,“我根本就不是鄒雙的對手,而且,我的手裡也沒有什麼勢力,鄒雙可是有一個武道學院啊。武道學院裡那麼多老師,隨便的找出一個,我也不是他們的對手啊。”
微微的笑了笑,陳旭柏說道:“好在鄒雙現在還不知道你知道了他的事情,這就是你製勝的關鍵了。現在你能做的,就是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繼續按照他的要求去做,那樣對你才是最好的辦法。”
“可這樣也始終不是辦法啊?”葉謙說道,“我總不能一輩子的裝下去啊?就算我想裝,到了那個時候,鄒雙還是一樣不會放過我。陳長老,你讓我待在寒霜宗派吧,待在這裡我想鄒雙應該就不敢動我了吧?”
“讓你待在寒霜宗派自然是沒有任何的問題,但是這始終不是長久之計。”陳旭柏說道,“你知道那天鄒雙來找我是什麼事情嗎?”
“什麼事啊?”葉謙茫然的搖了搖頭,問道。
“我覺得葉先生是聰明人,咱們今天索性就開誠布公的把事情都說清楚吧,免得有什麼誤會。”陳旭柏說道,“或許你們,包括少主在內,都是以為我窺覷寒霜宗派的宗主之位,其實不然,我隻是為了寒霜宗派的未來著想。那晚鄒雙來找我,讓我不要傷害少主,說是他會勸少主交出宗主令牌。其實,我又怎麼會傷害少主呢?不過,我卻明白他心裡在想些什麼。他之所以這麼做,無非就是看咱們少主年幼,容易被欺騙,他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暫時的穩住我,讓我不要對付少主,那麼,他就有時間幫助少主來對付我。然後少主就一定會對他感恩戴德,到時候他有了寒霜宗派的支持,力量無疑大了許多,就能更加容易的坐上武道盟主的位置了。可是,以鄒雙的陰險狡詐和權利欲,他絕對不會僅僅隻滿足這些,一旦他坐穩了武道盟主的位置,他肯定會想辦法將五大宗派統統的消滅,將整個武道變成他一個人的勢力。其實,這也是我為什麼反對少主繼承寒霜宗派宗主的原因。少主現在還太年幼,根本就無法分辨誰好誰壞,而這些事情,我又不方便對她說的太清楚明白。哎,也隻好讓少主繼續的誤會下去了,我相信少主將來一定會明白的。寒霜宗派是我們跟隨宗主打拚下來的,我絕對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寒霜宗派落到鄒雙的手裡,就算是要我的命,我也在所不惜。所以,我現在一定要坐上寒霜宗派的宗主之位,去打破鄒雙的計劃。等到將來解決了鄒雙之後,我一定把宗主之位再讓給少主。”
陳旭柏的一席話說的是讓人感動不已,神情也配合的十分到位,他不去演戲真的是白瞎了。如果陳旭柏去演戲的話,估計奧斯卡影帝就是他的了。
葉謙心裡暗暗的笑了笑,不過,臉上的表情倒是十分的配合,說道:“原來陳長老是有這麼深遠的打算啊,哎,我和玉霜都誤會你了。我們真的是太幼稚了啊,連好人和壞人都分不清楚。其實,我也一直懷疑過,陳長老是跟隨著宗主的老人了,玉霜從小到大你都對她嗬護備至,又怎麼會傷害她呢?陳長老你這些話應該早些的說出來啊,也就不用讓玉霜誤會你這麼久了,讓你一個人背負這麼多的事情,我們真的很過意不去。”
葉謙的表情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十分配合的感恩戴德。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點小兒科的伎倆葉謙很小的時候就懂了,不過,要把這種小伎倆發揮出奇跡般的效果,那可不容易。而葉謙,就深諳此道。
“這些話我也早想跟少主說,可是,我又不敢說。”陳旭柏說道,“宗主去世的早,少主從小就缺少關愛,也使得她的性格有點偏執,不那麼輕易的相信人。萬一我要把這些告訴了她,而她不相信,這些話一旦被鄒雙知道的話,那可不是一件好事。本來今天我也不想說的,讓我一個人背負這些罵名沒什麼關係,隻要能保住寒霜宗派,就算讓我去死,我也毫無怨言。等將來消滅了鄒雙,把宗主的位置還給少主,也就可以還我清白了。”
“陳長老大仁大義,我佩服不已。來,陳長老,這一輩我敬你。從今天起,隻要是陳長老的吩咐,我葉謙義不容辭,一定會為你衝鋒陷陣,赴湯蹈火。”葉謙端起酒杯,一臉的敬佩之色,說道。
“葉老弟……”陳旭柏說道,“我覺得我們蠻投緣的,我這樣叫你,你不介意吧。”
“怎麼會呢?我受寵若驚。”葉謙說道。
“葉老弟啊,你這句話有點重了,隻要你能理解我,就算我將來死了,我也心滿意足了。我這一輩子都對得起寒霜宗派。”陳旭柏說道,“哎,可惜不是每個人都能看的這麼透徹,我隻希望我做這麼多,可以保住寒霜宗派吧。來,葉老弟,乾!”說完,陳旭柏也端起酒杯,跟葉謙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儘。那副委屈惆悵不被人理解的樣子簡直是被他刻畫的淋漓儘致,雖然葉謙不斷的提醒著自己這一切都是陳旭柏偽裝的,但是看到陳旭柏這樣,還是會有些忍不住的想要相信他,可見陳旭柏的偽裝技術到了什麼地步了。
一口飲儘杯中的酒,那火辣的液體順著咽喉而下,然後直衝腦海,讓陳旭柏自己都有點恍惚自己真的太投入這其中了。
放下酒杯,葉謙拿起酒瓶又給陳旭柏麵前的酒杯斟滿,接著說道:“陳長老,你放心,回去我會勸玉霜的,讓她把宗主的令牌交出來。相信寒霜宗派交到陳長老的手裡一定可以發揚光大。”
“算了,不要跟少主說這些。”陳旭柏說道,“她恨我就恨我好了,我不想讓少主知道太多,讓她以為誤會了我而產生任何的愧疚。我隻是做我應該做的而已,問心無愧就好。”
“這可不行,怎麼能讓陳長老一個人背負這麼多呢。”葉謙說道,“這樣吧,陳長老,你放心,我不會把今天的話告訴玉霜,不過,我一定說服她把宗主的令牌交給你。陳長老為寒霜宗派付出了這麼多,真的是太委屈了。而且,如果不是陳長老今天告訴我這麼多,隻怕我還一直會被鄒雙蒙在鼓裡,最後被人賣了都還不知道呢。我這條命也算是陳長老救的了,做這點小事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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