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費斯眉頭一挑,臉色一沉,目光之中閃爍著幾分凶厲,他可是華人街區警察局的局長,何時被人如此威脅過?
一時間,辦公室內,韓冬和坦費斯就如針尖對麥芒,眼神同樣都十分的犀利。
鐘才鳴咳嗽了一聲,他可不希望韓冬和坦費斯在這個時候爆發什麼危機。說道:“坦費斯局長,韓冬,你們在華人街,都有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是聰明人,沒有必要為了一點小事,讓兩人關係變得如此僵。”
“不如你們兩人都聽我的,各退一步。”鐘才鳴以和事老的身份說道。
韓冬微微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顯然是一副願意聽鐘才鳴的樣子。因為韓冬知道,這鐘才鳴本來就算是他的人,這次鐘才鳴過來就是為了幫他贖人的。
坦費斯則是好奇的看著鐘才鳴,似乎想知道鐘才鳴怎麼做這個和事老。於是說道:“鐘區長,你說怎麼個各退一步?”
“你為民辦事,維護治安,這是值得標榜的好事情。所以,也不能夠讓你為難,你可以找些人來為這件事負責。這樣,就不損壞坦費斯局長你的職責所在。”鐘才鳴一臉和善的笑著,這樣的事情,對於官員們來說從來都沒有少做。
拿一些無關緊要的人物,來背起所有的黑鍋和責任。用華夏的話來說,就是舍卒保帥。
鐘才鳴這話一出,坦費斯就徹底的確定了,這鐘才鳴早已經和韓冬是一個鼻孔出氣。說來說去,鐘才鳴就是要讓他放了韓冬手下的心腹,至於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犧牲就犧牲了。
坦費斯並沒有馬上阻止鐘才鳴的話,而是繼續聽著鐘才鳴說話,想要看看,韓冬準備為了救出秦軒等人,能夠出什麼樣的價碼。
鐘才鳴見到坦費斯沒有反駁自己,心中還以為坦費斯這是給自己麵子,接受了這個各退一步的說辭,心中暗自竊喜。對著韓冬,故意做出了一副責怪的樣子道:“韓冬,你剛才也有些魯莽了,坦費斯局長可不是不通人情的人。你呢,找個時間,給坦費斯局長賠個不是,你要保釋的人,也不能夠太多,至少要留下十幾個人,彆讓坦費斯局長難做。”
麵對鐘才鳴這一臉教訓的說辭,韓冬當即一臉虛心受教的點頭,同時朝著坦費斯賠笑道:“坦費斯局長,剛才小弟是魯莽了,晚上我請吃飯,給局長你親自賠禮道歉!”
“哈哈……”這個時候,坦費斯卻突然笑了起來,一臉訓斥的說道:“你這可是公然行賄,韓冬你找錯人了。”
韓冬臉色一變,怎麼都沒有想到,坦費斯居然如此給臉不要臉。
坦費斯絲毫沒有理會韓冬那陰沉的要滴出水來的臉,他就是戲耍了韓冬又如何?反正,他沒有葉謙的吩咐,不能夠放人,總是要得罪韓冬。索性就高傲一點,讓韓冬吃癟,讓韓冬明白,這華人街還不是他韓冬一個人說了算。這樣也算是間接的討好了葉謙,一舉兩得,何樂不為?
“鐘區長,你身為華人街區最高的長官,你卻和這種身份不乾淨的人來往,還公然帶到我的辦公室,意圖收買我,這件事要是我捅上去,你隻怕也是吃不了兜著走吧!”坦費斯一臉陰冷的盯著鐘才鳴。
鐘才鳴聞言,臉色也是一變,他怎麼都想不到,一向做事圓滑的坦費斯,為何今日如此反常。不但不給韓冬麵子,連他這個直係長官的臉麵也不給。
“坦費斯,你不要胡說八道,我還是你的上司。”鐘才鳴這個時候,也顧不得坦費斯的背景了,既然兩人的關係已然惡劣,那麼鐘才鳴自然也不能夠不反擊。
“你說韓先生身份不乾淨,這可是汙蔑,你有什麼證據嗎?還有,你說我意圖收買你?真是笑話,我可是你的上司,你這樣的汙蔑,我要是報上去,你隻怕也未必會好過。”鐘才鳴真正發怒的時候,威嚴還是十足的,畢竟他才是真正的華人街區的最高行政官員。
俗話說,官大一級壓死人,縣官不如現管。無疑,鐘才鳴兩樣都壓製了坦費斯,也讓坦費斯壓力很大。可坦費斯沒有辦法,隻能夠硬著頭皮和鐘才鳴對著乾,好在他上麵有人,鐘才鳴要扳倒他也不容易。
“慢走,不送!”坦費斯卻不想多說什麼,直接下了逐客令。
鐘才鳴和韓冬,都陰沉著一張臉,鐘才鳴道:“坦費斯,咱們走著瞧。”
鐘才鳴要對付坦費斯,雖然扳倒坦費斯不容易,但要給坦費斯小鞋穿,還是有辦法的。
韓冬冷聲道:“坦費斯局長,你還真是個硬漢子,很好,希望你走夜路的時候,多帶些隨身保鏢,華人街最近可不太平的很。”
兩人各自拋下了一句威脅的話,這才氣憤的離開了坦費斯的辦公室。
坦費斯看著兩人離開,心中也一陣苦澀不已。如果不是他現在性命和前途都落在了葉謙手裡,打死他也不會同時得罪自己的直係上司和一個華人街的響當當的**大哥。
“不行,這件事可不能夠讓我一個人麵對和承受。”坦費斯想起自己無時無刻都要防備韓冬的報複,心中就一陣發冷。韓冬這種**大哥,手底下不要命的亡命徒多的是,就算是坦費斯也感到發愁。
念及此處,坦費斯自然是第一時間像葉謙彙報自己的工作成果和自己如今尷尬的處境。
葉謙在聽到鐘才鳴和韓冬居然也走到了一起的時候,還真有些意外。不過,很快葉謙就冷笑了起來,鐘才鳴可有致命的把柄在他手裡。
不管鐘才鳴和韓冬的關係是什麼,葉謙都能夠徹底廢了韓冬的這張王牌。甚至,葉謙有可能讓韓冬的這張王牌,變成他致命的弱點。
葉謙當即對著坦費斯說道:“韓冬想要報複你,無非就是找亡命徒,這個你放心,我會為你擺平。至於你的上司鐘才鳴,你也可以交給我,我會幫你妥善處理,讓他不敢為難你。”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坦費斯聽到葉謙瞬間就將自己如今麵臨的尷尬處境,全部解決,心中也是不由的鬆了一口氣,同時對於葉謙的本事,也越加的好奇和心悸。
“你給我好好看著秦軒等人,不管韓冬用什麼手段,你都要將人給我扣留住。甚至可以找一兩個不重要的小嘍囉,來個殺雞儆猴!”葉謙再次吩咐道。
“葉少,你放心,我一定會辦好的。”坦費斯一臉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葉謙滿意的點頭道:“嗯,好好給我做事,我不會虧待你的。”
說完,葉謙這才掛了電話。韓冬這次在坦費斯手裡吃了癟,想必也會十分的著急。畢竟,這件事一旦傳出去,那麼拖得越久,對於韓冬影響就越大。
一個保不住自己得力乾將的大哥,這對於下麵人來說,無疑是一個致命的弱點。韓冬之前雖然威名很深,可這件事如果韓冬沒有妥善處理好,那麼他這麼多年來的努力,隻怕就要喪失了。
“韓冬,我到要看看你還能夠撐多久。”葉謙冷笑了一聲,起身離開了三江路酒吧街。
葉謙用同樣的手段,約了鐘才鳴,地點也一樣是東禦菜館的六號包廂。
六號包廂內,葉謙點了幾個菜,一邊吃,一邊等著鐘才鳴的到來。
“咚咚!”
房門敲響,隨即隻見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西裝革履,顯得很是精神。
“是你!”
那男人一進門,見到葉謙的時候,頓時就吃驚的喊了出來。
葉謙也不由的一愣,眼前的這個男人,居然就是上次自己英雄救美,在酒店救傑茜的時候,一拳打掉了牙齒的老色鬼。
“你就是鐘才鳴鐘區長?”葉謙也不由一愣,傑茜說的可是談生意,傑茜和區長能夠有什麼生意可談?
“沒錯,我就是鐘才鳴。”鐘才鳴在遲疑了一會之後就恢複了平靜,好像對於上次葉謙打掉他牙齒,破壞了他好事的事情並不知情一般。
鐘才鳴一臉笑容的坐了下來,顯得比較鎮定,這點倒是讓葉謙有些意外。至少,鐘才鳴這個人的心態比坦費斯要鎮定的多了。
葉謙看著坐下的鐘才鳴,上下打量了一番,微微點頭道:“不愧是能夠當上區長的華人,這定力果然不一般。不過,我希望你看了這份資料之後,還能夠一如既往的鎮定。”
一邊說著,葉謙將鐘才鳴所有犯罪的證據,都遞到了葉謙的身前。
鐘才鳴翻開了材料,看了之後,臉色微微一變,他很清楚這些證據對他有多大的危害,他這一刻恨不得立馬殺了葉謙,以絕後患。
“說吧,你要怎麼樣,才願意徹底將所有的證據交給我銷毀?”鐘才鳴不緊不慢的說道。他知道,葉謙既然選擇了找自己,那麼就說明葉謙有求於自己。既然對方有求於自己,那麼他就有談價的籌碼。
從始至終,這鐘才鳴的表現,都讓葉謙很滿意。至少,葉謙認為鐘才鳴這個人有心計,是個適合做大事的人。心理素質,很多時候,都是一個上位者必須具有的基本因素。
再加上,這鐘才鳴說到底都是華人,如果可以的話,葉謙希望這個人能夠為自己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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