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0、草原戰事

北方草原上，顏六元正一臉平靜的坐在帳篷裡的火塘旁，火光將他的麵龐映襯成紅色，光影搖曳不定。

部落的頭人哈桑在一旁，給火塘上架著的鐵鍋裡放了一些羊肉，這些羊肉是早就煮好的，如今放進鍋裡隻是再熱一下而已。

他對顏六元恭敬說道：“主人，那個大部落的人想要去中原劫掠，本就是要立威的時候，您讓天上的雄鷹啄瞎了他使者的眼睛，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顏六元笑了起來：“哈桑，這種事情你不要擔心，我正擔心他不敢來呢。”

“明白，”哈桑不再多言，沒過一會兒，他撈出鍋裡的羊肉，拿出自己的小刀來一片片切好。

自家主人不喜歡吃太大塊的，必須要切的細致一些。

如果說一開始隻是他畏懼顏六元才屈服，那麼現在，就是真正將顏六元當做神明來供奉了。

草原人信仰神明，自古以來便是如此，而顏六元所展現出來的各種各樣能力，都像是一個真正的神明。

就算不是，也差不多了吧。

哈桑心想，神明會保佑部落的，之前因為暴風雪走失了一些牛羊，結果主人說牛羊會自己回來的，結果當天下午就又刮起大風，那風將牛羊都帶了回來。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哈桑從內心裡敬畏與折服。

顏六元拿起一片羊肉放進嘴中，艱難咽下之後對哈桑說道：“草原上就沒有什麼蔬菜嗎？”

之前在88壁壘的時候，顏六元會經常津津有味的聽任小粟講一些事情，那都是任小粟從書上看來的。

任小粟給他說，在災變以前，北方其實不止是牧民，大多數居民也都住在城市裡，飲食和南方人相差不多，也吃蔬菜，也吃水果。

不過那大部分都是有計劃的種植，或者運輸過去的。

現在北方草原沒有了中原的物資補給，想吃點水果就得靠運氣了，基本都是草原上的野果子。

哈桑回答道：“主人，主要現在是冬天，想找那些東西不太容易了，等到了春季，我就可以帶著族人去找其他的食物。”

“看來真的有必要去趟中原啊，”顏六元歎息道。

“主人，您是從中原過來嗎？”哈桑好奇道。

“並不是，”顏六元搖搖頭：“不過我以前生活的地方，跟中原差不多吧，吃米飯，穿棉衣，放牧的人不多，更多的是耕地。”

“那主人也要在草原上建立宏偉的城牆嗎？”哈桑伸手比劃著：“就是特彆巍峨的那種，我遠遠的看到過，他們住在裡麵一定不害怕野獸，還可以把野獸趕到我們北方草原上來。”

顏六元走出帳篷，從外麵拿了一把雪搓著自己的臉頰：“哈桑，北方是不能建壁壘的，而且我也不喜歡那玩意。”

哈桑疑惑了：“主人您不喜歡壁壘嗎？”

“當然不喜歡，”顏六元說道：“那些中原人躲在壁壘裡，已經失去了對外界的敏感，整個世界都在變化，唯獨他們止步不前。而且，還將一個種族分成了三六九等。”

哈桑明白了，主人是不喜歡壁壘的。

顏六元繼續說道：“而且，遊牧民族想要跟中原為敵，就不能固定的住在一個地方，等中原人開始重視我們，並想要征服草原的時候，他們的炮火會輕易摧毀壁壘。而遊牧民族的優勢，就是這草原的地勢，當他們來之後，隻能沿著河流前進，構建他們的前進基地，但我們去哪裡都可以，隻有他們走的夠深，我們才有機會反擊。”

哈桑憨厚笑道：“主人懂的真多。”

“我也是隨口亂說的，”顏六元笑道：“我隻是不喜歡壁壘人而已。”

這時，小玉姐穿著一身跟牧民一樣的皮袍走出帳篷，她手裡端著一碗羊奶：“六元，來把羊奶喝了，你總是吃那麼少可不行。”

可話剛說完，遠處草原上響起狼嚎聲，顏六元笑了起來：“終於來了，走吧哈桑，帶你去看一場好戲。”

說著，哈桑便讓族人牽來了馬匹，半跪在地上，用自己的大腿給顏六元當做馬凳。

一行幾十人朝著狼嚎聲方向行去，時至今日，部落裡的族人對狼群依然抱有畏懼，但顏六元已經多次告知他們，狼群不會傷害自己人，也不會亂吃牲畜。

沒走多遠，哈桑便怔怔的看著眼前的草原，那裡已經像是被血染過似的。

他認出被狼群圍在當中的一個漢子，對方正是大部落裡的右校王，能征善戰。

看樣子，這就是大部落派出來圍剿他們的部隊，可是數千人的部隊還沒能看到顏六元的影子，就被這草原上的狼群伏擊了。

這些人本以為槍械可以驚退狼群，可狼群卻比他們見過的凶悍太多。

隻是半個小時的時間，數千人的部隊直接覆滅，隻剩下右校王格爾木帶著親隨還在狼群之中做困獸鬥。

但他能活下來絕不是因為他能打，而是因為顏六元早就跟狼王交代，要把主事之人留下來。

狼王見顏六元到來，便不再圍攻，隻是帶領著狼群將敵人圍困其中，任由他們憤怒的喊叫。

那位右校王格爾木劇烈喘息著，他隔著狼群看向顏六元，惡狠狠的說道：“你就是這個部落的新頭人？”

顏六元坐在高大健壯的馬匹上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對方：“我讓使者帶回去的話，你們大汗收到了嗎？”

“乳臭未乾的小孩子，說什麼大話，”右校王格爾木冷笑道：“想要整個草原？你還不行。”

“看來這就是你們大汗的態度了，”顏六元渾不在意的說道：“那我也隻好使用更加激進的方法。”

說著，狼群不再圍困，而是撲上去將剩下的所有敵人全部咬死，緊接著便準備開始啃食這些人的屍體。

這一幕，格外的血腥與暴虐，就像是一個暴君在懲罰他的敵人。

可是一旁的小玉姐忽然看向顏六元：“六元，你可以讓狼群殺了他們，但是不能讓狼群吃掉他們，如果你哥哥在這裡，也不會讓你這麼做的。”

顏六元坐在馬匹上沉默良久，這才揮手驅散了狼群：“去草原上尋找你們的食物吧，這些人不能吃。”

狼王沒有抗命，而是老老實實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