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礁石叢,可以說是不毛之地也不為過,若不是有這些海鳥的窩,他們連個柴火都找不到。
這若是發燒了,連個找草藥的地方都沒有。
見上官若離著急了,東溟子煜笑著安慰道:“小小的著涼而已,無妨的,你彆擔心。”
上官若離擔心也沒辦法,但願東溟子煜喝了海鮮湯能發發汗,這般想著將幾個海蠣子又放到石灶上烤著。
等海鮮湯能入口了,催著東溟子煜趁熱喝海鮮湯。
東溟子煜自然不會自己喝,和上官若離一人一口喝了,雖然味道不怎樣,但覺得渾身舒暢了許多。
幸好東溟子煜不是流行性病毒性感冒,倒是不擔心傳染。
當然,條件允許的情況下,還是應該注意一下的,但在這麼艱苦的條件下,也隻能湊合了。
二人又吃了烤蛤蜊和海蠣子,上官若離拿著小石鍋在雨水裡洗乾淨,直接在雨水坑裡取了水回來繼續燒。柴火不多了,先燒上一碗水備用著。
東溟子煜則用匕首將山洞裡可以存水的坑挖的大一些,深一些,這樣可以存更多的雨水。如果雨停了,他們要喝淡水就成問題了,所以現在多儲備一些有備無患。
兩人這樣忙碌了一會兒,天色也過午了,太陽轉了過去,礁石洞裡暗了下來。
柴火不多,吃飽喝足,就將火堆減小了。
二人依偎著靠坐在石壁上,東溟子煜關切地問道:“孩子怎麼樣?”
“哎呀,動了,你摸摸!”上官若離拉著東溟子煜的手覆在自己的肚子上,孩子很給麵子的動了動。
上官若離直接撩起裙擺,露出了微微隆起的肚子,胎動的時候,肚子明顯的鼓起一塊。
東溟子煜看著凸起的一塊肚皮擔憂道:“這小子,這麼大的氣力,把肚皮撐破了怎麼辦?”
上官若離笑了起來,“沒準兒真是小子,這勁兒真大。”
最近事情多,白青青懷孕生孩子,也沒讓她看看這胎是男是女。
“小子調皮鬨著母妃不安生,待出來,父王打屁屁。”東溟子煜對著上官若離的肚子惡聲惡氣的威脅。
上官若離驚訝,“吆喝,真被你嚇住了,還真不動了。”
東溟子煜手撫在上官若離的肚皮上,笑著哄道:“兒子乖,這才聽話。”
話音一落,他手觸的肚皮就鼓了一塊起來。
上官若離笑了,“他這是在抗議呢。”
夫妻倆就這樣一直玩著,孩子也是這會兒精力旺盛,時不時動一下,而且特有勁,上官若離時不時輕呼一聲,然後又傳來東溟子煜的威脅聲。
這幸福繾綣的時光,倒是讓夫妻二人忘了如今的困境。
最後東溟子煜說累了,想眯一會兒,就靠在上官若離的肩膀上昏昏欲睡起來。
上官若離感受到他的溫度,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竟是滾燙的。
上官若離擔憂的蹙起了眉頭,讓東溟子煜半躺下,自己拿著帕子去外麵接了雨水,附在他的額頭上,給他降溫。
上官若離就這樣來回忙著,效果聊勝於無。
半夜的時候沒有柴火了,礁石洞裡冷了下來,上官若離抱住東溟子煜給他取暖。
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雨停了。
東溟子煜還是高燒不退,整個人都燒迷糊了。
上官若離擔心他被燒成肺炎,或者燒成傻子,將洞口用石頭封了,出去轉轉,希望能找到些草藥。
可是,這礁石島上植被非常稀少,除了一點草和低矮的灌木,什麼都沒有。
好歹上官若離又找到一個類似的礁石洞,裡麵也有海鳥用草和樹枝建造的窩,上官若離將草和樹枝抱回了落腳的礁石洞,升起了火,給東溟子煜燒海鮮湯喝。
幸好東溟子煜的身體素質好,一碗海鮮湯下去,就有了意識,看到上官若離他的眼眶濕潤了。
他第一次看到她露出這種無助的神情,讓他心疼。
扯出一抹虛弱的笑容,“你彆著急,本王沒事。”
上官若離將身子依偎進他的懷中,“是我連累了你,若不是照顧我,你也不會得了風寒。”
東溟子煜用乾燥的嘴唇,吻了她的額頭一下,“傻瓜,照顧妻子是一個夫君應該做的,隻是這次本王這身子怎麼這麼不爭氣,是不是本王老了?”
上官若離嗤笑,“你過了這個年才二十五歲呢,就老了?”
東溟子煜輕笑,“等我們脫險,本王要好好的試試,做一夜七次郎,看看本王是否老了。”
“噗哧!”上官若離笑了出來,一夜七次郎還是她跟他說的梗,他倒是還記得。
夫妻二人逗著悶子,也算是苦中作樂了。
三天過去了,東溟子煜的病沒有藥也漸漸好了起來。
……
東溟子煜和上官若離失蹤的消息也傳到了宮裡。
康帝一聽就急了,一拍禦書案,怒道:“豈有此理!南雲幽寒簡直是欺人太甚!”
官員們都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聖上息怒,微臣惶恐。”
康帝冷聲道:“誰願意去尋找宣王和宣王妃?”
上官天嘯一臉凝重的道:“末將在海上遊曆了三年,對海上航行有經驗,自請去尋找宣王和宣王妃!”
康帝揮手,“準!你帶兩千水兵,馬上出發!”
“末將遵旨!”上官天嘯謝恩,匆忙退出了大殿,去兵部辦調兵、調船手續。
康帝眸光狠戾,手緊緊的握成拳頭,臉色陰沉的看著殿外的天空。
底下的官員從來沒看到這樣狠厲的皇上,都嚇的不輕,連大氣都不敢出,大殿內寂靜的落針可聞。
康帝眸中狠厲之氣斂起,淡淡吩咐道:“答應苗疆的談判條件,對他們進行兵力支援,共同抵抗南雲。通知苗疆使團,進宮鑒定談判協議。”
禮部尚書忙應道:“遵旨!”
兵部尚書出列道:“皇上三思,您現在剛登基,許多地方需要用兵,貿然與南雲為敵,與社稷不利啊。”
刑部尚書也出列反對,“臣附議!”
康帝危險的眸子眯了眯,奴道:“難道南雲皇上都欺負上門了,讓朕做縮頭烏龜嗎?”
刑部尚書趙大人道:“那是宣王和宣王妃的私怨,若是為此引起戰爭,荼毒生靈,宣王和宣王妃愛民如子,在地下肯定也會不安的。”
在地下?康帝眸光如刀,這意思是宣王和宣王妃遇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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