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朝門口看去,除了上官若離和不懂事的孩子,都慌忙站了起來。
東溟子煜冰刀一樣眸光在上官若離和鳳錦行臉上刮過,然後才掠過飯廳裡的眾人。
隻這麼一眼,飯廳內的溫度瞬間下降。
眾人齊齊醒神,除了上官若離和不懂事的孩子外都下跪行禮,“拜見宣王殿下!”
東溟子煜厲眸微眯,沒有說話!
白青青感覺到情況不對,不愛下跪的她也跟著跪下,用胳膊肘子撞了王豐一下。
夫妻連心,王豐立刻明白,啞聲道:“王爺!屬下……回來了!”
說著膝行了兩步出來,讓東溟子煜能看到自己。
哎!沒辦法,有鳳錦行的地方,所有人都成了背景。
東溟子煜看到王豐,如千年寒潭一樣的眸光果然有回暖的跡象,“你醒了!”
王豐眼眶紅了,感慨道:“托王爺的福,屬下從鬼門關回來了!”
東溟子煜微微動容,“平身吧!”
上官若離站起來,端莊的微笑道:“王爺回來了?先用飯吧!今天慶祝王豐逃過一劫,也給三位先生接風洗塵!”
淩瑤是個小人精,感覺到東溟子煜身上那凜然的殺氣,都不敢像往常一樣撲過去。
怯怯的看看自己母妃巧笑倩兮的樣子,覺得母妃笑的好假,眸光一轉,用糯糯的聲音喊道:“父王,快來坐,母妃給你留著座位呢!”
上官若離:“……”
她身邊的位置是沒人敢挨著她坐好麼?誰給他留著呢?
“汪……汪……”景曦和景陽兩個小包子不會叫父王,叫起來像小狗叫似的。
看到寶貝女兒和兒子們,東溟子煜的冷臉才緩和了不少,快步走到座位上坐下。
莫問忙遞上濕帕子,東溟子煜優雅的接過帕子擦了手,遞回莫問手裡,才對站著的眾人淡淡的道:“落座吧!”
大家這才悄無聲息的落座,然後鴉雀無聲的吃飯,氣氛非常緊張,滿桌子的山珍海味都嘗不出什麼滋味。
連景曦和景陽兩個小包子也嗅到了空氣中的冷氣,瞪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乖乖的吃著張山杏和飄柔喂給他們的米粥和肉糜。
上官若離暗暗扶額,冷場王啊,就是東溟子煜這樣的!
這是誰又惹到這尊殺神了?
莫不是他知道了南雲幽寒的事兒?打翻了醋壇子?
還是南雲幽寒對王家動手了,他遷怒了自己?
哼!為了老情人兒,回來給老婆孩子擺臉子。
呸!
上官若離心裡腹誹著,默默吃飯,全程跟東溟子煜沒有任何互動。
吃完了飯,漱了口,淩瑤首先說話,她皺著小眉頭道:“天天吃海裡的魚蝦,我都吃膩了。”
上官若離將擦嘴的帕子放到身後素竹的托盤上,道:“想吃淡水魚還不容易,天氣暖了,讓人在稻田裡養一批,也讓你吃到膩。”
鳳錦行詫異問道:“稻田裡養魚?”
上官若離看桌子上的人,除了白青青都露出不解之色,“這裡沒有稻田養魚嗎?”
“可以嗎?有點匪夷所思。”柳江自問學識淵博,卻也沒聽說過這事,“魚不會死?稻子也不會減產?”
白青青道:“不但不會減產,還會增產呢,這叫生物共生互利,我在一本遊記上看到過。”
她前世的老家就有在水稻田裡養魚的,水稻增產,魚的產量也高,還省魚餌成本呢。
上官若離知道她定是看到過,就問道:“你可記得具體內容,比如注意事項什麼的?”
白青青點頭,“知道一些。”
於是,將稻田養魚的具體注意事項,詳細的說了一遍。
東溟子煜見上官若離和白青青都確定了,那肯定是可行的,吩咐莫問道:“明日就讓左管家挑幾百頃向陽的水稻田裡放魚苗。”
若是此法可行,那可是利國利民的大事,有水稻的區域百姓的生活會大大提高。
柳江微微斂眸,心裡在想,都說宣王寵妻無度,果然不假。宣王妃一句毫無前例的提議,宣王立刻就命令執行,還一下子就幾百頃。
鳳錦行則淡然淺笑,他知道不管多麼匪夷所思的事,隻要上官若離確信,那就一定可行。
上官若離本想吃完飯和大家聊一會兒的,但有了東溟子煜這個冷場王,大家誰也坐不住,都找借口告辭了。
上官若離也不想麵對東溟子煜的冷臉,帶著淩瑤去景曦和景陽的房間裡去親子活動。
好幾天沒見孩子們了,心裡著實想的慌。
她以為東溟子煜會跟過來,誰知,人家叫著王豐去書房談事兒了。
好吧,看在王豐剛剛醒來的份兒上,就不跟他計較。
哼哼!她可是很善解人意的女人!
等孩子們都睡著了,上官若離又去了沙宣的房間,恰巧白青青也在。
上官若離問道:“她情況怎麼樣?”
白青青收起聽診器,臉上神情微鬆,“心率和血壓都好多了。”
上官若離笑道:“看樣子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呀。”
白青青眸中八卦精光一閃,“怎麼回事?”
上官若離把左管家的決定跟白青青說了,又道:“這還是從你家王豐的蘇醒找到的靈感。”
白青青“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那個大傻子!一缸醋將他酸醒了。”
“這邊讓人盯著,你回去休息吧,”上官若離用手點了點白青青脖子裡的草莓,壞笑道:“你也夠累的了。”
“哎呀!討厭!”白青青捂住脖子,轉身跑了。
上官若離笑了笑,看到針線筐子裡,有沙宣才開始繡的嫁衣,拿到手裡看了看,走到床前,對沙宣道:“你這嫁衣我會讓府裡的繡娘幫你繡,一定讓你做一個最美麗的新娘。”
沙宣躺在床上,安靜的像睡著了一樣。
上官若離歎了口氣,若是她有個好歹,自己會內疚一輩子的。
將嫁衣交給素菊,“你把這嫁衣送到製衣坊去,讓繡娘們趕工做。”
“是!”素菊接過嫁衣,手緊緊的攥著,看向病床上的沙宣帶著冷意。
上官若離替沙宣整理了一下被角,然後下回自己的房間。
房間裡沒人,剛回來時已經洗過澡了,脫了外套,簡單洗漱一下就上床休息。
突然,淨房裡傳來輕微的異動,像是有什麼打在淨房的門上。
上官若離激靈一下,睜開眼睛,從床上一躍而起,從枕頭下摸出手巧,打開保險,收斂了氣息,朝淨房一步一步的靠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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