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破爛王雖然沒有再暈過去，但依舊是這副呆滯的表情，林逸隻得再度開口問道：“王兄，除去九尾穿雲豹和你弄來的這些材料之外，再加上萬年樹晶、千年樹晶還有上古淨土，用來升級我這精鋼法杖應該綽綽有餘了吧？”
不料，破爛王卻是突然一臉嚴肅道：“不夠，就這點東西當然遠遠不夠！”
“什麼？”林逸頓時一愣，心道這家夥不會真的見寶眼開，生出什麼不該有的念頭來了吧，這麼多世所罕見的好東西用來升級區區一根燒火棍一樣的精鋼法杖，怎麼可能會不夠？這家夥不會是想要借機敲竹杠吧？
林逸就算再怎麼外行，對於鑄器一道至少也是有過摸索嘗試，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
在他預計之中，想要給自己這精鋼法杖升級，尋常材料再搭上一枚千年樹晶就應該已經妥妥足夠，如今還多了萬年樹晶和上古淨土，那絕對是綽綽有餘。
“林兄，我不妨跟你說實話，你這根精鋼法杖在天階這個層次還算是好東西，可惜品質卻算不上有多高，如果用這些頂級材料來給它升級，那確實綽綽有餘，而且可以保證十成十的成功率，隻是這樣一來，就糟踐了這些此生難得一見的好材料。”破爛王一臉痛心疾首地惋惜道。
林逸這才恍然點頭，正如破爛王所說，真要是論起價值來，自己這根精鋼法杖甚至還遠不如萬年樹晶這些東西來得罕見珍貴，這就跟給一輛售價幾萬的車換上動輒幾百上千萬的頂級配件一樣，說是糟踐，那簡直毫不為過。
“那怎麼辦？就這麼把精鋼法杖撇開不用，這也不好吧？”林逸不由為難道。
把這些頂級材料用來升級精鋼法杖是糟踐，可精鋼法杖畢竟也不是凡品，而且傾注了自己大量心血，就這麼撇棄掉也是巨大的浪費，一時之間倒是兩難了。
破爛王皺著眉頭沉吟了片刻，而後突然眼睛放光地興奮道：“如果單純隻是用來升級精鋼法杖，那當然是慘無人道的糟踐浪費，可若是換一種方式，令其脫胎換骨地進化呢，那豈不就兩全其美了！”
“進化？”林逸聞言愕然，疑惑道：“這跟升級有什麼區彆？”
“當然有區彆！”破爛王頓時咋咋呼呼道：“給兵器升級這種事情很常見，也沒什麼技術含量，基本上隨便什麼鑄器師都能做。”
“給兵器升級很常見？”林逸頓時被說得更加納悶了：“可我怎麼聽說，普通兵器一般都不能升級呢，隻有用了千年樹晶這種材料才能有升級機會？”
破爛王笑了笑，耐心解釋道：“林兄這就有所不知了，你這個說法可以說對，也可以說不對，跟其他外行人那樣都隻能算是一知半解。你可能不知道，普通兵器不能升級，這句話其實一開始都是從鑄器師口中傳出來的，你想想看，他們如果把這件事說得太容易，那還怎麼從中賺取巨額好處呢？”
“這……你們這些鑄器師也夠奸詐的啊。”林逸很快便想明白了前因後果，不由哭笑不得。
且不說普通兵器到底能不能升級，當這個概念被宣揚成眾所皆知的常識之後，至少對於鑄器師們來說那絕對是有大好處的。
畢竟鑄器這一行跟煉丹一樣，有著絕對的專業壁壘，外行人沒有彆的選擇，隻能求助於鑄器師，如此一來，難度被無限誇大之後，他們在給人升級兵器的時候，自然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收取大量好處。
而就算有人因此不想升級兵器，但新兵器總歸是少不了的，最終還是得求到他們鑄器師頭上，立馬又是一筆好生意。
所以裡外裡，隻要這個說法傳出去，成為人們的思維定勢，那麼所有人就都逃不過被狠宰一刀，當初想出這個點子的鑄器師，不去開商會還真特麼可惜了。
林逸轉念一想，便又問道：“可是，就算當初有心人把這個說法傳了出去，那也不可能所有鑄器師都一條心吧，謊言總有被拆穿的一天，這麼多年難道就一直沒有被人發現？”
“如果是憑空捏造出來的謊言，那確實很容易就被人拆穿，可問題是，這個說法並非是徹頭徹尾的謊言，而是半真半假，這對於被混淆了概念的外行人來說，可就很難辨彆了。尤其這個觀念根深蒂固之後，就算有個彆鑄器師站出來跟他們解釋，他們也未必能夠接受，何況這個說法對於鑄器師們來說都是有利無弊，又有哪個人會傻到站出來砸自己飯碗，而且還會成為同行的眾矢之的？”破爛王搖了搖頭道。
林逸頓時來了興趣，問道：“到底怎麼個半真半假，王兄你能否跟我仔細說說？”
“當然可以，隻要林兄你願意聽。”破爛王當即招呼著林逸坐下，侃侃解釋道：“在外行人眼裡，兵器升級隻是一個籠統的概念，但是在我們鑄器師眼裡，兵器升級卻有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一個就是普通無技術含量的兵器升級，另一個則是難度極高的兵器進化。”
“這兩者有何區彆？”林逸問道。
“嘿嘿，這兩者之間區彆可大了去了，普通的兵器升級，那其實就跟普通人修個鋤頭補個鐵鍋沒什麼區彆，隻要稍微注意一下材料相性，直接把升級材料嵌到兵器上就完事了，沒什麼技術含量，當然也不會有什麼大造化。到頭來兵器是兵器，升級材料是升級材料，隻不過被人用外力強行揉捏到一塊罷了。”破爛王撇了撇嘴。
見林逸似乎還沒明白，他便一邊比劃一邊解釋道：“這種做法，效果頂多就是一加一等於二，甚至於往往都還要小於二，比如說你這根精鋼法杖，普通升級之後頂多也就是利用升級材料做媒介，使得它可以承受築基級彆的真氣罷了，效果跟原來其實沒什麼兩樣，威力就算有所提升，那也不過是因為你消耗了更多的真氣而已，沒什麼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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