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丁為什麼最後露麵?
主動給出祂兒子巴德爾的情報?
祂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鈴木友紀在昏睡中反複回放自己近幾日的經曆,他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之前肯定有所疏忽。如今憑掌握情報回溯北歐異聞與巴德爾的由來,完全就是奧丁在背後主導,祂才是真正的異聞帶之主。最核心的巴德爾複活能力就是奧丁賜予的。
困擾的問題暫且放在一邊,鈴木友紀並不知道一位精通夢境魔術師在他入睡後企圖入夢偷襲。
好在鈴木友紀本身不會主動做各異的夢,沒法直接借題發揮,必須多一道工序營造一個夢境,這給了另一位阻攔的時間。沒讓鈴木友紀墜入夢魔編製的噩夢中。
“哦呀、哦呀、還好及時趕上了。你的禦主正忙著把自己發射上太空,你不幫著保護嗎?”
“那個中東女人之前費力保護飛船,就代表她默許了。倒是哥哥你,不去獸的夢境裡繼續搗亂嗎?偽裝成妹妹我的樣貌,欺騙可憐小姑娘,還帶進去一隻蜘蛛精嚇唬人家。我們可愛的獸寶寶,現在還沒緩過來。”
兩位魔術師都可稱為“梅林”,雖說一位是男性,一位是女性,使用相近的魔術,有相似的氣息,舉手投足間營造出鮮花盛開的美景。兩者性格上卻有著巨大差彆。
“我不明白,第六獸一旦發育成熟,恢複最初的實力,對你有什麼好處?而且你剛才是與北歐的奧丁聯係?”
女梅林“Ladyavalon”的真正目的是來找奧丁,順帶看到鈴木友紀累暈過去,覺得可以潛入夢境,搞點花樣。但她又不想深入固定的迦勒底覆滅往事。
梅林則是被對方創造夢境的魔術吸引,對於無比熟悉的看家本事,這跟發送定位坐標一樣。他能在紐約精確鎖定施術者的具體位置,並反向以虛構的夢境連接對方的魔術。
“我與祂目的一致。祂原本指望自己的寶貝兒子能成事,結果與祂的期待出入越來越大。祂乾脆發揮巴德爾的特殊能力,當做引爆這條世界線的炸彈了。我同樣選擇了代理人,也就是被熾天使擊敗蟄伏起來的第六獸。我帶它蠶食了性質相近的蛾摩拉,恢複到了二合一的水平。”
“哈?你在說什麼胡話?選擇獸來拯救這條世界線?奧丁等不同文明的神明創造異聞帶也就算了。你要指望象征墮落與毀滅的第六獸來拯救什麼?”
梅林覺得匪夷所思,他不能理解對方此刻將奧丁的行為等同對比。
“哥哥才是腦子糊塗了。文明毀滅不是獸帶來的,毀滅是必然的。請你告訴我,誰能真正對抗太空中的那位熾天使?除了第六獸,哪一位能擊退熾天使?那位可是能攔截異星之神降臨的無敵存在。熾天使如果不退場,人類文明結局不會改變。祂必然會宣判終結,上一次人理出手終止了天使借用聖杯戰爭本體降臨的目的,這次已經沒有人能阻止祂了。”
“祂守護了這個星球,將企圖侵蝕世界表層的異星之神抵擋住了,祂可以算是救世主。”梅林對此持不同意見,善與惡的區彆他很在意,且不認同本末倒置的過激舉動。
“哥哥莫不是被熾天使加百列洗腦了吧?我是不是可以按你的話反過來說,異星之神緊急降落與企圖清洗文明的熾天使在太空交戰,守護了這顆星球?”Ladyavalon戲謔地替換名詞,原話回敬對方。
聽到“加百列”之名,梅林警覺地掏出杖劍,等待幾秒後才質問對方為何要報出天使真名。
“在我們的夢境中,加百列聽不到。何必對那種外太空進修歸來的古代神明繼續敬畏?”
第六獸已經將熾天使加百列的真正來曆告知了“盟友”Ladyavalon,這種情報其他人都不可能得到。唯獨實戰中能使用“反彌賽亞”破除天使外殼的對應之獸見到了裡麵的“舊東西”。
“巴德爾會原地複活?”梅林轉移話題,將現實中仍存在於伊朗高原的大空洞展示手掌上。
“奧丁能賜予,也就能收回,偶爾一次用權限升級版本也能做得悄無聲息。”Ladyavalon對另一位梅林沒有隱瞞,她見對方主動來找自己,又產生了數個壞主意。
“引爆這條世界線?也就是到退回過去?工業革命前?公元元年?還是神代消退前?”梅林不同意奧丁一刀切的粗暴做法。
“這就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幕後主神們需要裁定的事情了。估計是神代後期吧,你想孩子長歪了,父母會期望回到什麼時候重新養育孩子?當然是父母正值壯年,孩子咿呀學語的時候。”
Ladyavalon嬉笑之間談起未來,並無責任感,人類曆經上萬年創造的文明對她沒有吸引力,她也不會惋惜。
“不能這樣做,文明的誕生是奇跡碰撞的星光,下一次就……”
“哥哥你跟我講這些有什麼用?你把自己送入世界裡側,自己當麵找那些偉大的主神商討,跟祂們辨論,讓祂們知曉世間的美好。”
陰陽怪氣方麵,Ladyavalon總能找到適合的角度,有責任就有負擔,就不是完美的妖精。同是混血體質,Ladyavalon在這方麵比男梅林更不像人類。
“巴德爾即將真正死亡,諸神黃昏的鐘聲即將敲響,奧丁期預的毀滅災難究竟是什麼?祂肯定不會跟你一樣投票第六獸,祂最終想要做什麼?”
梅林敏銳抓住問題核心,辯論和商討都是無用功,他早已認清這件事。指望神明蹲在下來跟世間的人類交談,簡直是天方夜譚。比起說什麼,還是看需要麵對什麼直白些。Ladyavalon站在了神明奧丁那邊,她肯定知曉奧丁的最終做法,梅林如此認定。
但麵對這個問題,Ladyavalon留下一個美豔的微笑,散作花瓣雨,在自己的夢境中逃走了。由於梅林在思索不同可能性,沒想到對方會突然逃走,沒能第一時間出手攔截。
看著飄落的相近花瓣,梅林眼神複雜地向下窺視鈴木友紀最真實的部分——迦勒底覆滅的回放。
一切的罪孽都在那時候釀成,或許也隻有鈴木友紀最適合替迦勒底機構贖還惡果。這不公平也不人道,比起更大的犧牲,犧牲最後剩下的一人或許已經是最優解。
終究作為見證者,隻能默默觀賞劇目播放向終幕,梅林自認如今這方麵不如另一位心態好,但要是他抑製不住登台亮相的衝動,又會做出怎樣的行為呢?他至今記得自己對一位純真少女犯下的罪,並願永遠贖還罪業。
“憐憫是罪,回歸是罪,快樂是罪,比較是罪……”
目睹迦勒底機構覆滅時的回放,名為“奧爾加瑪麗·亞斯密雷特·阿尼姆斯菲亞”的女性被投放向迦勒底亞斯,梅林不由再度歎息。
鈴木友紀睡醒後感覺自己神清氣爽,之前大量失血與魔力耗儘並未留下後遺症,他檢查了一下隨身物品,羿的彤弓蠢蠢欲動,像是急待有人使用它,另一邊寶石吊墜裡漆黑的魔力已經耗儘,下一次蓄滿不知要何時,也可能永遠不會滿了。
徹底魔化的紮哈克在最後階段主動切斷了與他的聯係,後續或許無法再借用紮哈克的力量了。
安全起見,鈴木友紀照舊將吊墜放在偽聖匣中。床邊預備了一套新衣裝,鈴木友紀也沒多想,正常換上這套達·芬奇設計的極端環境作戰服。他穿上後發覺手環處有實時環境溫度顯示,比如療養倉內室溫24攝氏度。而轉動手環可得知這套作戰服適配100度以上高溫,原理不明,但手環上顯示最高可到160攝氏度。
穿戴完畢,走到窗邊,他頓時明白了留下這套作戰服的原因。透過窗戶可見外麵三日齊聚的奇異景觀,隻是這樣望一眼,他就產生了幻視,仿佛三個太陽下還站著擎天巨人。
“那是……吸取不同異聞太陽神神核後的阿蒙神?”鈴木友紀趕忙閉眼挪開視線,脫離這種奇異的幻視。念及阿蒙神的名字,他仍感到那股視線盯著自己,並非自己主動挪開視線就能中斷。
危急關頭,正在主控室調整飛船參數的達·芬奇瞬間傳送到了療養倉外,外麵原本就站著備用人偶實時觀察鈴木友紀的身體狀況。
開門上前按著鈴木友紀的額頭,達·芬奇使用魔術中斷了神秘學上的聯係。“你一醒來就對著三重太陽使用解析?不要命了?”
達·芬奇知曉這是鈴木友紀對新事物的本能反應,她也一樣,但還是作為長輩立場教訓了一頓。或許不會有下一次的機會了,誠如白堊騎士莫德雷德的抱怨,鈴木友紀的身體反複經曆神戰級彆的影響,這次還能修複,下一次可不一定還能拚接起來。
看著鈴木友紀摸著額頭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達·芬奇把原本想說的話都放之腦後,拉起鈴木友紀的手,帶他前往艦上餐廳。
“算了,趁還有一點時間,先吃飯吧。”
兩人在餐廳裡正好看到大口乾飯的女探險家艾薇,她的鄰座上那隻來曆不明的蠍子同樣啃著一小顆切分的綠方塊。
Copyright 2021 樂閱讀tw.27k.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