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火球點燃的引線冒著火光,飛快的燃燒。
“簇,簇,簇……”
一道道微弱的紅點躥上天空,升至三十多米處。
“嘭,嘭,嘭……”
紅點炸開為巨大彩光,又分成許多小煙花四散開來,在空中嗤啦作響。
“簇……嘭!”
絢麗的彩光照亮了夜空,也照亮了地麵,照亮了這片人跡罕至的沙漠,映照出遠處沙丘的輪廓,也隱隱映照出身後那些聽到動靜,跑來看熱鬨的野駱駝們的身影。
林飛扭過頭,看向周月和王小茹,綻放的煙花將她們的臉照亮了,她們高仰著頭看著天空,眼中倒映著色彩斑斕的光。
王小茹察覺到林飛的目光,她轉頭看了林飛一眼,又繼續看著天上,臉上掛上笑意,“我已經很多年很多年沒有放過煙花了……”
“我也是,上初中之後就沒再碰這些東西了。”周月笑道。
“喜歡的話,以後我們常來這裡放一放。”林飛說道,而後收回目光看向天上。
大煙花適合觀賞,小煙花才好玩,畢竟大煙花離得太遠,有儀式感卻缺乏參與感。
小煙花就不同了,每個人都可以放,然後近距離慢慢欣賞它的綻放、從容的拍照拍視頻,透過煙花還看得到對方的臉。
最好看的當屬圓柱形的‘火樹銀花’,迸發出如樹狀的火花,七彩絢麗,劈啪作響。
王小茹看著眼前閃動的光影,聽著身邊的林飛或是周月笑著談論,她也就跟著輕輕地笑。
“奇怪?”煙花放著放著,周月不由的產生疑惑。
她記得自己和林飛昨天去煙花巷子買煙花,隻買了四桶‘火樹銀花’,可不知為何,現在卻放了一桶又一桶,已經不下十桶了,而且其他小煙花也一直玩不完。
周月有所不知,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林飛回家後,想了想,覺得買的那些煙花可能會不夠玩,於是他今天早上抽了個空,自己又去了趟煙花巷子買煙花。
這回第二次購買,他一勞永逸的將昨天那位賣煙花的老板手裡的貨全部掃光,儘情玩的話,也足夠玩很長一段時間了。
相較於喜歡玩衝天炮這種煙花的周月,文靜的王小茹偏愛一種點燃扔地上會轉圈圈的小煙花,平均五毛錢一個,會迸發出七彩亮光。
她放了一個後就站在旁邊,靜靜的看著它燃放發光,等光芒熄滅之後又放一個。
“林飛,給我個打火機,接下來我自己來引燃。”周月放完一個衝天炮煙花,對不遠處正準備再放’火樹銀花’的林飛喊道。
“你自己放的時候小心點。”林飛從次元空間內取出一個打火機,朝周月拋去。
…………
“啪。”主管拍了下手,辦公室內手收拾好東西的眾人聞聲望去,“大家注意了,甲方那邊說我們設計的軟件出了些問題,讓我們趕快找出漏洞修改一下。”
“老大,不是吧!今天可是七夕節啊!我女朋友還等著我呢!”有為男子驚呼道。
主管聽到大家的哀嚎聲,他也很是無奈,甲方爸爸的要求公司是無法拒絕的,更不要說他這個小小主管了,“我知道今天是七夕,我老婆也在家裡等我回家吃飯呢!
可是甲方都打電話過來了,我們隻能加班處理了,大家一起加油,爭取早點找出軟件的漏洞。”
“唉……”眾人也隻是口頭上抱怨下,然後開始奮力工作,爭取今天早一點下班。
辦公室靠近飲水機的位置,沈伍楓的辦公桌就在這裡,他此刻一臉鬱悶的看著麵前的電腦屏幕,思考了數秒,他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找出秦詩語的微信窗口,發去了一條消息。
“秦詩語,不好意思,公司臨時通知加班,我可能要晚一些才能到家,你自己先吃吧!”
發完消息,沈伍楓喪氣的自語道,“可惡啊!看來另尋機會了。”
…………
“嘭。”拿出來的最後一桶大煙花放完後,林飛說道,“時間不早了,快十點鐘了。”
“該睡了,明天一大早,我還要去西區的活力健生館分館辦事。”王小茹扔出了最後一個旋轉煙花,並看著它微微出神。
林飛看向不斷用手中煙花射向遠處沙丘的周月,喊道。“周月,你手上的煙花放完後彆再玩了,我們要回家了。”
“知道了。”周月扭頭應道。
煙花再美,也有熄冷的時候,沙漠很快恢複黑暗安靜,隨著周月手上的煙花放完,綠洲前的一片光亮也迅速消失。
當林飛三人將現場的垃圾收拾好,準備使用空間傳送異能返回榕城的時候,周月還意猶未儘,笑哈哈的對林飛說道,“林飛,周末的時候,我們再來這裡放煙花吧!”
林飛沒回答,隻是笑著點了點頭,隨後漆黑的沙漠中白光一閃,三人從沙地上消失了。
“哼哧,哼哧……”
野駱駝老大見林飛三人消失不見,回頭對身後的同伴們叫了幾聲,然後它們慢慢向睡覺的地方走去。
…………
“哢擦。”
打開房門,沈伍楓走進屋子。
屋內燈火通明,客廳內有電視機的聲音傳來。
秦詩語聽到開門聲,起身來到玄關處,見到正在脫鞋子的沈伍楓,笑著打招呼道,“沈伍楓,你回來啦!”
“嗯。”沈伍楓點了下頭。
“你的肚子餓嗎?我給你留了些晚飯。”秦詩語問道。
“不餓,我有點累,先回房休息了。”沒吃晚飯的沈伍楓說道。
秦詩語看著走進房間的沈伍楓,微微皺了下眉毛,她感覺到沈伍楓的情緒有些低落,“他這是怎麼了,難說是在公司挨上司批評了,還是怎麼的?”
回到房間內的沈伍楓脫掉衣服,躺在床上愣愣的看著天花板,沉思著下次什麼時候跟秦詩語表白。
…………
太陽升起,陽光撒進室內。
羅鬆睜開眼睛,昨天的一幕幕在腦海裡回放。
昨天七夕,他被陶碧紅拉著去參加了一個,今年學校暑假留校沒回家的學生組織的七夕party,大家玩的很開心,都喝了不少酒。
party結束後,喝的半醉的陶碧紅順理成章的在羅鬆家過夜。
“昨天應該拉著她讓她少喝一點的……”起床走出房間的羅鬆來到客廳,瞄了眼陶碧紅,她在沙發上睡得正香。
隨後,羅鬆離開客廳,去浴室洗漱,給陽台上陶碧紅送給自己的幾盆花澆水並撿走落葉,接著便是去做早飯了。
本來他是不會煮飯的,可是自己一個人住,慢慢的,就學會了一些簡單的烹飪。
等羅鬆做好早飯,陶碧紅也醒了,她用毯子將全身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個頭。
有些篷亂的頭發和迷迷糊糊的表情很配,虛起眼睛看羅鬆,聲線也是慵慵懶懶的,拖著尾音,“學長,早上好啊!”
“早上好。”羅鬆應道。
“你煮早餐啦?”
“嗯。”
“煮的什麼……”
“麵條。”
“學長有給我煮了沒……”
“煮了。”
“嗯……等我醞釀一下!”陶碧紅又倒了下去,扯著毯子蒙過頭。
“你快起來了,等會兒麵糊了。”羅鬆催促。
“唉!”伴隨著一聲長長歎息,陶碧紅終於將毯子掀開。
羅鬆餘光一瞥,陶碧紅的體恤在睡夢中不知不覺往上扯了些,可以看得到一截腰肢,很細,腹部的皮膚雪白細膩,有馬甲線的痕跡。
就一秒,就沒了,羅鬆看的有些微微失神。
正在這時,他又看見陶碧紅重新抓住了體恤下擺,有往上拉的意思。
羅鬆無意識的目光往上一瞟,隻見陶碧紅正笑嘻嘻的盯著他,問道,“學長,好不好看?”
“我,額,那個,我……我不是故意的……”
“嗯,我知道啦……”陶碧紅見羅鬆手足無措的樣子,欣然一笑,而後往浴室走去。
等她洗漱完,羅鬆已吃完了,正拿著剪刀蹲在陽台剪花枝。
之前陶碧紅送他盆栽的時候,講過一些養花技巧,羅鬆聽完之後,閒暇之餘還上網找些視頻認真學了學。
“唔……”
陶碧紅端著碗往陽台走,倚靠在推拉窗上,一邊吃一邊看著羅鬆剪。
遠處朝陽的光照得人暖洋洋的,碗裡的麵冒著熱氣。
等羅鬆察覺到她的靠近後,便一邊剪一邊對她說話,講自己這麼剪的理念,剪完的效果,雖然大多是他自己上網自學的,但聽起來居然也挺專業。
陶碧紅並不回話,隻咧著嘴吃麵,這樣的時光過得很慢,味道淡得不像話,但她居然也挺喜歡的,應該是自己麵對的人對自己來說比較特殊。
半小時後,兩人出門離開榕城,啟程去一個小鎮。
……
長途客車在平坦的公路上行駛,天上的太陽還沒越過山頂。
陶碧紅悠悠醒來,發覺自己又倒在了羅鬆肩膀上,感覺到堅硬的觸感。
她搖了搖頭,這個動作基本就是在用頭蹭羅鬆的肩膀。
“學長,你的肩膀好硬啊!”陶碧紅輕聲說道。
“你醒了?”羅鬆應道。
“嗯,學長,你的肩膀太硬了!”陶碧紅打了個嗬欠,眼中有些淚花兒,她有些懷念自己閨蜜的肩膀,但是並沒有從羅鬆肩上離開,“學長,我們快到了嗎?”
“嗯,再過一會兒就到沿山鎮了。”
“哦。”
“那個,你……你還不起來?”
“嗯?”陶碧紅微微扭過頭看著羅鬆,微笑著說道,“學長,讓我靠一下怎麼了?你不會這麼小氣吧!”
“額……”
羅鬆身體逐漸變得僵硬起來,剛才陶碧紅睡著了還好,現在她醒了,卻還保持著這個動作,這在羅鬆的想象中,他和陶碧紅現在完全就像一對依偎在一起的小情侶,他還從沒經曆過這種事。
趁著羅鬆沒注意到,陶碧紅嘴角勾起了笑意。
“嗬……學長,現在幾點了?”陶碧紅打著嗬欠。
“十一點剛過。”
“啊?已經過十一點了,都沒感覺。”
“嗯。”
“公司讓我去沿山鎮拍些視頻,有學長陪我一起去,真是太好了。”
“嗯。”
“學長,我們明天早上回榕城可以吧!”
“嗯。”
“學長,你是不是傻了?”
“……”
陶碧紅總算從羅鬆肩膀上抬起了頭,她一邊笑著一邊輕拍了下羅鬆的肩膀,“學長,你是不是不願意讓我靠在你的肩膀上呀!”
羅鬆稍作思考,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沒那個意思……”
……
古時候,小鎮因為沿著一座大山而建,故得名沿山鎮,又因為它有500多年的曆史,大家又稱之為沿山古鎮。
它距離榕城挺遠,出了榕城市區,兩個半小時的車程才能抵達,而且要進入山區。
羅鬆和陶碧紅搭乘的長途客車抵達沿山古鎮,兩人下車後,先到古鎮上的客棧開了兩個房間住下來,而後便一起出去逛街。
白天的沿山古鎮就是商業街,因為時值暑假,這個時候遊客很多,不過倒很適合情侶遊玩。
吃了頓當地的特色午餐,外邊就已經開始起霧了,在羅鬆的陪同下,陶碧紅開始用設備拍攝沿山古鎮的所見所聞。
因為沿山古鎮四周都是山,它的氣候和建在平原上的榕城差彆很大,大多時候是霧蒙蒙的,大晴天非常難得,從榕城過來的兩人體會到了極大的氣候差異。
雖然現在是夏天,但是入夜之後,山裡的溫度是比較低,再出門的時候,羅鬆和陶碧紅都穿上了一件輕薄的外套。
夜裡的沿山古鎮比白天熱鬨,街上很多帥哥美女,還有很多賣零食的、賣特產的小店。
有趣的是,這些特產在全國各地每個古鎮都找得到,對此羅鬆是不清楚,但是經常出去旅遊的陶碧紅卻非常的篤定。
“學長,來這裡玩的遊客好多是情侶啊!”陶碧紅忽然說道。
“嗯。”羅鬆應道。
“他們還牽著手呢!”陶碧紅看向前方,一對小情侶手拉著手走在一起,她不由咂了咂舌。
“嗯。”羅鬆點點頭。
“學長,你說單身的人要是來沿山古鎮玩,那得受多大傷害啊!”陶碧紅感歎著說道,同時偷偷的看了眼身側的羅鬆。
“這個……應該不會受到多大的傷害吧!”羅鬆不太確定的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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