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化身一隻固執的國寶,端著洗臉盆來侍候你,年少時一切太無知。
柳大少端著一盆清水,肩膀上扛著一條潔白的毛巾,狗腿子一樣舔著臉對著剛剛起床的齊韻跪舔道:“齊良少爺,您老起床了,請問我可以越過這條線把盥洗的東西給您老送過去嗎?”
柳明誌頂著兩個黑眼圈,宛若大熊貓一樣,加上嘴角處的一處青紫傷痕,說不出的喜感。
看著磨磨蹭蹭的齊韻,柳明誌的雙手長時間端著水盆已經有些酸麻,柳明誌心裡暗自發狠:“非洲來的黑小子,小爺管你是亞曆山大東征來的,還是麥哲倫哥倫布航行來的,敢打小爺,等小爺出去了學院,馬上帶人來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非打你個三魂出竅七魄升天。”
擠吧幾下酸痛的熊貓眼,柳明誌埋怨的看著站在一旁麵目全非的柳鬆,眼神中流露出一個信號。
不成器的東西,連個黑小子都打不過,少爺養你有什麼用。
柳鬆摸了摸嘴角的淤青,委屈的看著自家少爺,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神情就像再說:“不是我方不努力,而是敵人太狡猾,不對,而是敵人太強大。”
擠眉弄眼的觸碰到傷口,柳鬆又是猛吸了一口涼氣,心裡暗道:“娘的,這黑小子下手是真他娘的狠,打人專打臉。可惜了少爺他英俊的相貌,可全部靠著這個吃飯的啊。”
齊韻穿好鞋子上下活動了一下手腳,感覺很不錯,這是多年養成的習慣,隨即似笑非笑的看著一臉恭敬,逆來順受的柳明誌:“柳兄,讓你這個名動金陵城的富家大少爺來給我端茶倒水,侍候前後忙來忙去的不會委屈你了吧。”
柳明誌身體一蹦:“不會,當然不會,齊良兄弟英明神武,氣度不凡,一看就是人中龍鳳一般的存在,雖然現在齊兄弟的名聲不顯不揚,我相信終有一天齊兄弟會名傳天下,萬人敬仰,到時候傳出去我柳明誌侍候過齊兄你,那是我柳明誌的榮幸,被齊兄的光輝形象所感然,我柳明誌是如沐春風,豈有委屈的道理。”
“姓齊的,打了小爺就算了,還敢如此的羞辱小爺,等著吧,小爺現在是龍遊淺灘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待我重鎮旗鼓之日,便是血債血償之時。”
齊韻促狹的看著敢怒不敢言的柳明誌:“柳兄,你不會是打算著現在形式不如人就忍下了小弟的羞辱,他日之時再報這一箭之仇吧?”
柳明誌手中的木盆一抖水波蕩漾,心道:“小爺我藏得這麼的深,他是怎麼看出來,難道什麼地方遺漏了。”
“不敢,不敢。哈哈...聖人不是說過嗎,君子報仇,十年不......不.....不....”
柳明誌不了個不停,就是不出個所以然來。
“十年不什麼?柳兄倒是說呀!”
“不會,十年不會,一百年也不會,一輩子都不會報仇,柳鬆,少爺很大度的,應該怎麼說。”
“無度不丈夫。”
“對,無度不丈夫,我柳明誌以我的人格保證絕對是信服之至,絕不敢提報複之事。”
齊韻把手放進水盆裡捧起兩把水梳洗,喝了一口漱口水:“柳兄,說好的你可是要服侍我一個月的,不過你我素昧平生,如此鞍前馬後的侍奉小弟,小弟於心不忍,你我同室而居,小弟於情不安,這樣吧,小弟也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答應小弟一件事情,小弟可以當昨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與柳兄赤誠相待。”
柳明誌看著齊韻那熱忱的眼神打了個寒顫,眼前浮現出了令人惡寒的畫麵。
“齊兄弟,俗話說的好,男子漢大丈夫寧折不彎,一天是直的,終身是直的,我柳明誌三尺微命,死不足惜,可是你若是想要我柳明誌為了苟且偷生屈身於你的龍陽之好,你是癡心妄想。”
柳明誌義正言辭的斥責起了齊韻,齊韻的臉更黑了,拳頭握緊劈啪作響,凶神惡煞的盯著柳明誌。
“你要乾什麼,小爺警告你你可不要亂來,老天爺給你定海神針,你卻用它來當攪屎棍,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啊。”
“啊,亞麻跌,饒命啊。”
.......
柳明誌捂著不停流血的鼻子:“齊兄,不是就讓我做首詩詞嗎,區區小事何足掛齒,你至於嗎?”
齊韻黑著臉指著自己書桌一旁的牆壁上的一幅山水畫:“以此畫賦詩一首,倘若再次胡言亂語,我讓你十天半月下不來床。”
柳明誌身體一顫,蜷縮著身體勾頭看向那副山水畫:“以這畫作詩?”
齊韻平淡的點點頭也不說話。
柳明誌扭頭看著一旁畏畏縮縮的柳鬆,柳鬆急忙低下頭不敢看著自家少爺。
柳明誌開始抓耳撓腮,心臟有種上躥下跳的感覺,嘀咕道:“畫,山水畫作詩。”
“我要是作的不好會怎麼樣?”柳明誌小心翼翼的看著麵前的黑小子。
齊韻淡淡的道:“吟詩作對哪有絕對的上品佳作,你急促之下賦詩一首,即便是下品也是情有可原,無礙。”
“如此最好,如此最好,聽到黑小子這樣說,柳明誌就放心了。”
盯著山水畫的柳明誌開始徘徊起來,六步結束之後柳明誌靈光一閃:“有了。”
齊韻雙眸精光一閃,神色難以揣摩的盯著柳明誌。
柳明誌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潤潤喉嚨:“這幅畫真是美,既有山又有水。這幅畫真是行,也有鳥也有蟲。”
柳明誌徹底的鬆了一口氣,一臉邀功的模樣看著齊韻:“齊兄弟,倉促之間鄙陋之作,請齊兄弟不吝賜教。”
齊韻聽了柳明誌的詩詞隻感覺氣血上湧,全身百爪撓心一般的難受。
“這幅畫真是美,既有山又有水.....這跟天上一隻鵝,地上一條河有什麼區彆?”
齊韻下意識的瞥了一眼柳明誌的書桌上的兩張宣紙一張草紙心底暗道:“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此夜曲中聞折柳,何人不起故園情。唯有門前鏡湖水,春風不改舊時波,這真的是一個人作出的詩詞嗎?是這個紈絝子弟抄襲前人之作,向彆的才子買詩詞,亦或者此人在藏拙?”
齊韻秀手輕輕地一抓換洗架上的木盆,木盆順勢斷裂開來,水跡撒了一地:“這就是你作的詩詞?”
柳明誌急促的後退了幾步:“齊兄弟,是你說的詩詞又上品,中品,下品之分,我倉促之間做不出好詩詞也情有可原。”
齊韻抓著木屑陰沉的看著慌亂不堪的柳明誌:“詩詞是有上中下三品之分,可是你作的也的叫詩詞啊。”
“亞麻跌,齊兄弟開恩哪,我絞儘腦汁也隻能做出這樣的詩詞了。”
“且慢動手,我有話說。”柳鬆打斷了齊韻準備動手的前奏。
“什麼話,快說。”
柳鬆湊到齊韻身旁小聲嘀咕道:“齊公子你有所不知,我家少爺不喝醉不出佳作。”
齊韻驚異的看著柳鬆:“當真?”
柳鬆淡然的點點頭。
“小王八蛋,你在跟齊兄弟密謀什麼,我才是你家少爺,你可不能認賊作父,與外人狼狽為奸啊。”
齊韻淡淡的看著驚恐的柳明誌:“下山喝酒,我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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