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要不你還是起來歇會吧,你這身子哪能受得了這種苦!”
柳明誌淡然的搖搖頭:“你們三個去外麵找個台階休息一下吧,伯父大人值得我這一跪。”
“少爺,反正宋大人不在,你起來一會也沒有關係。”
“退下”
柳鬆三人看著嚴肅的柳明誌知道他一意已決,隻好將禮盒放在一旁的桌案之上退出了正廳,在外麵的台階席地而坐。
柳鬆托著下巴無奈的望著碧藍的天空:“鶯兒姑娘,少爺除了夫人之外最寵溺你了,要不你還是去勸勸少爺吧,這樣跪下去半個時辰,隻怕膝蓋都要廢掉了。”
鶯兒為難的回頭忘了一眼直挺挺跪在那裡的少爺:“柳鬆,少爺平時雖然嬉嬉笑笑,可是從來沒有這麼嚴肅過,我也不敢。”
安狗兒紮著馬步靜靜地道:“大哥雖然平時沒個正行,但是男兒一言,重於千金,不用勸了,他是不會起來的。”
柳明誌感覺到雙膝已經痛得沒有絲毫的知覺,可是依舊跪在那裡一動不動,閉上雙眼輕輕的吸了口氣,心情竟然難得平靜下來,腦海中默默深思著九式劍歌。
似乎真的跟心境有很大的關係,柳明誌發覺腦海中一個虛幻的小人手持一把清風劍舞起了劍歌,一時間以前不明白的地方好像一下子就變的清明過來。
“九式劍歌,以攻為守,是這樣子嗎?”柳明誌猛然睜開眼睛,才發現一個身穿盔甲,腰間佩戴著雁翎刀的人正站在自己身旁一言不言。
正是當值歸來的宋家長子宋清。
“大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怎麼一點沒有發覺,你的腳步也太輕了點吧。”
宋清摸著下巴圍著柳明誌轉了兩圈,神色帶著難以言喻的疑惑,一會眼睛一亮似乎恍然大悟,一會又閉上眼睛搖頭晃腦。
“你什麼時候開始修習武學的?”
柳明誌撓了撓後腦勺:“大哥,你在說什麼?小弟怎麼聽不明白啊?”
宋清也不言語,直接抽出腰間的佩刀橫掃向柳明誌的肩膀,柳明誌愣神之際不知道為何宋清會對自己出手,可是右手仿佛不聽指換一般,掐指成劍輕輕的點在刀身之上,令其偏向了一邊。
宋清將雁翎刀重新佩在腰間,眼神目不轉睛的看著柳明誌:“還說你沒有習武?為何會一招就化解了我的刀路?”
柳明誌這才反應過來,愣愣的看著自己的右手怔怔出神:“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冥冥之中有一種奇異的力量推動我的右手,並非我的本意。”
“你先起來,我替你把把脈。”
“大哥,伯父讓我跪上半個時辰,我現在沒辦法起來。”
“半個時辰?你現在已經跪了一個時辰了,我爹都來過三趟了。”
“什麼?已經一個時辰了?”柳明誌起身想要拍拍膝蓋,跪了兩個小時,肯定會血脈不通,可是柳明誌呆住了,自己的膝蓋竟然沒有絲毫的酸痛感覺。
宋清也不多說,直接抓起柳明誌的手腕驟然用力,然後不可思議的看著柳明誌:“一朝頓悟入四品,三弟你到底經曆了什麼?”
“大哥,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啊,什麼一朝頓悟入四品,我完全聽不懂啊。”
“我問你,你有沒有看過什麼武學心法之類的書籍?”
柳明誌摸著下巴回想了一下:“刀涯海劉三刀柳兄的情緒七刀我看過,韻兒在當陽書院給我講解過冰雪坐忘經,當陽書院山長鬆了我一本九式劍歌的書本,可是上麵的東西晦澀難懂,我也就是偶爾翻看一下。”
宋清眼睛逐漸發亮:“你倒是好機緣哪,情緒七刀與霸刀六式都是刀涯海的無上武學,冰雪坐忘經乃是雪劍尤曲的不傳心法,九式劍歌是聞人老先生的立身之本,背刀客劉三刀的情緒七刀,力壓武林同輩,轉戰天南地北少有敗績,弟妹竟然是雪劍尤曲的傳人,昔年尤曲前輩一式千裡寒直接冰封一個武林大派七日不得下山,天劍傳人帝師聞人政,一把天問敢笑天下無英豪,竟然都與你有些關係,三派的心法你竟然都曾看過,如此一來一朝頓悟入四品倒也不算出奇。”
柳明誌茫然的看了看自己的身體,這麼牛逼的嗎?可是那些東西自己從來都是看的懵懵懂懂的啊。
“大哥,雖然我看過那些心法,可是我從來沒有特意修煉過啊,我也不知道該怎麼修煉,上麵那些什麼筋脈之類的完全看不明白。”
宋清掃視了一下空無一人的大廳湊到柳明誌身旁臉色有些猥瑣:“三弟,你給大哥說實話,是不是背著弟妹在外麵睡過彆的女子?”
柳明誌一愣,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大哥,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啊?”
宋清嘿嘿笑了兩聲:“還給大哥裝糊塗,你體內有一隻合歡蠱,這玩意隻有苗疆的女子才會從小喂養,你若是沒有與彆的女子同房,體內怎麼會有這玩意?”
柳明誌嚇了一個激靈:“什麼?我體內竟然有蟲子?這玩意不會有害吧?大哥你快幫我搞出來!”
柳明誌臉色有些慘白,蠱這種東西前世也隻在電視與故事之中看過,可是這個世界有這玩意並不奇異,齊韻都能飛了,聞人政都不歸牛頓管了,有蠱毒這東西也不奇異,青蓮那隻毒蛇明顯就與眾不同,哪有毒蛇能通曉人的意思的。
宋清無奈的搖搖頭:“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這玩意百利而無一害,不然你以為你體內四品的內力是怎麼來的?據我所知,合歡蠱從小便會被女子種入體內,一旦與男子同房,合歡蠱便會進入男人的體內,同時會帶去一半的內力,而且”
“而且什麼?大哥你彆賣關子啊。”
宋清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而且你若是與有內力的女子同房,合歡蠱便會自動吸取那人體內的內力滋養你的筋脈,不過卻並不損害她人的身體,合歡蠱從小便喂食百種毒物百種補藥,反而對彆人有益,隻是”
“大哥,你能不能一口氣說完,你這樣我心裡很慌,你就說這玩意在我體內到底有沒有害處?能不能取出來?”
宋清抓住柳明誌左手掀開衣袖看了看,隨後露出一絲明悟的神色:“果然沒有。”
“大哥,沒有什麼啊?”
“癡情蠱。”
“什麼是癡情蠱?”
“苗疆女子對感情向來忠一不二,一生隻陪一個人度過一聲,因而為了保證男人不變心,合歡蠱會連同癡情蠱一起種入男人體內,若是男子違背了彼此感情,癡情蠱便會讓男子痛不欲生,雖然大哥不曾見過倒也有所耳聞,一旦癡情蠱發作,便會生不如死。”
柳明誌籲了一口氣:“沒有便好,沒有便好。”
宋清神色有些怪異:“可是若是癡情蠱沒有進入男人的體內,便會反噬喂養人的奇經八脈,日日忍受蠱毒噬心的痛楚,不比男子輕鬆多少,這苗疆女子對你倒是情深義重哪。”
柳明誌渾身一顫,想起了那日青蓮得知自己成親時傷痛欲絕的悲愴,那日街道上的哀怨笛聲,想起被金國女皇帶走的那一縷青絲。
柳明誌麵色難看起來:“一縷青絲一縷魂。”
“弟妹知不知道這件事情?”
柳明誌仰頭惆悵的歎了口氣:“糊塗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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