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書信!”
嶽州城中一處隱秘的民院之中,一個頭戴鬥笠的人從院牆上飛躍到民院之中,手裡捧著一封書信隔著窗口遞到了房中。
良久之後房中傳出了驚疑的說話聲。
“到底是長大了,竟然擺了所有人一道,不能在拿以前的眼光看待了啊。”
“中計了,傳令城中弟兄即刻撤出嶽州城,不要久留。”
“得令!”
“老吳!”
“在!”
“傳令所有弟兄,計劃取消,機會已經失去了,再繼續下去也是讓弟兄們白白送死。”
“是,屬下馬上就去。”
兩道人影從民院中施展輕功朝著方家酒坊飛躍而去,偏僻的民房後門悄悄打開,一個身著錦衣的儒雅中年人手裡搓弄著一對明亮的鐵膽,不疾不徐的離去,消失在民巷中。
小小的方家酒坊之中依舊上演著激烈的搏殺,隨著一聲怪異的笛聲傳來,第一批到來的黑衣人帶著受傷的弟兄灑出幾包藥粉朝著酒坊外飛退而去。
第二批到來的鬥笠人跟第三批到來的素衣人驚疑不定的相視了一眼,望著人多勢眾的淩陽一方稍加思索也帶著受傷的弟兄退出了方家酒坊。
“咳咳咳......”
淩陽用衣擺扇著麵前的粉塵退了幾步:“弟兄們,不要碰到這些藥粉,小心有劇毒。”
“司主,那些人撤退了。”
粉塵逐漸的散去,方家酒坊安靜了下來,除了淩陽跟相關司的高手,再也找不到外人的蹤跡。
其餘三路人馬來得快去得也快。
淩陽掃視了一眼身後受傷不一的弟兄臉色驚疑不安。
“竟然一個人都沒有殺掉,這些人的身手與咱們不分伯仲,可以說是平分秋色,廝殺了這麼久竟然都隻是受了些許的輕傷。”
“這三批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虯髯大漢烏海同樣震驚的搖搖頭:“江湖名門大派,各大世家有這種手筆的也就咱們熟悉的那些,可是看他們的功夫竟然一個都認不出來,尤其是那批鬥笠人,身法很像金國的提督司密探,可是又有些不太像。”
淩陽臉色陰沉的收劍入鞘:“受傷的弟兄先簡單的處理一下傷口,沒受傷的弟兄隨本司主去方家酒窖,先尋找貴人。”
“咱們的任務便是將貴人安然無恙的帶回去。”
“是!”
嶽州刺史朱林正調集城中府兵準備捉拿那批竟然敢不備錄身份的江湖人士,守城將領忽然急匆匆的衝進刺史府之中。
“報,啟稟大人,城南官道之上有大批騎兵朝著嶽州城奔襲而來,軍旗因為太遠,尚且不知道是何方兵馬。”
嶽州刺史朱林臉色一僵,有些驚慌,自己這小小的嶽州城怎麼會接二連三的發生一些自己始料不及的事情。
“多少人馬?”
“約有一兩萬人左右。”
“快,封鎖城門,不準任何人進出。”
“是!”
“定國公柳明誌麾下勤王大軍有十萬火急之事奔赴嶽州,速速打開城門。”
城門剛剛關上,一騎快馬的斥候手舉令箭停在了嶽州城南城門下。
嶽州城牆之上的府兵麵麵相覷的對視著,臉色猶豫的望著城下的斥候。
定國公柳明誌的名頭他們自然聽過,可是他們卻沒有見過柳明誌,來人是真是假他們也不敢確定。
萬一是敵人的話,憑著五千府兵不下小半天就會慘死在對方的鐵騎之下。
斥候望著城牆之上臉色猶豫的府兵,取下背後的旗幟舉在手中。
“大元帥帥旗在此,速速打開城門。”
“延誤了軍機大事,軍法從事。”
“參見刺史大人。”
大冬天的,嶽州刺史朱林頭上冒著汗珠,氣喘籲籲的登上了城牆。
“免禮.........呼呼........呼呼.......何方兵馬?”
“說是定國公柳明誌麾下的勤王大軍,小的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不敢打開城門。”
“定國公,輔政大臣柳明誌?人呢?”
“先鋒斥候就在城下!”
“蠢貨,還不快打開城門,惹到了定國公不開心,本官就完了!”
“可是大人,萬一是假的怎麼辦?咱們這小地方,連個侍郎都沒來過,定國公怎麼會來這裡,十萬火急,咱們這能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
“這.......”
朱林臉色一僵,也遲疑了起來。
朝著城下望去,看著手舉柳字帥旗的斥候,再張望了一下官道之上朝著嶽州城奔襲過來的兩萬氣勢洶洶的鐵騎。
“打開,速速打開。”
“從南麵來,士氣這般凶猛,咱們抵抗也抵抗不住,不如賭一把,賭對了那可是平步青雲。”
府兵將領見到朱林都下定了決心,隻好聽命行事,對著身後的兵卒擺擺手。
“讓弟兄們打開城門。”
“是!”
南城門吱呀呀的打開的片刻,官道之上的先鋒大軍距離城門已經不足百步距離。
程凱望著暢通的城門跟身邊的副將擺擺手,兩萬鐵騎隨著副將跟程凱兩人的令旗指引迅速兵分兩路。
一路朝著城門湧進,一路朝著繞著護城河朝著其餘三處城門奔襲過去,對嶽州城展開了合圍之勢。
城牆之上的越州刺史朱林見到了這種情況,尤其是那杆迎風招展的柳字帥旗驟然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賭對了。
程凱進入城中之後龍行虎步的朝著城牆之上攀登了上去,望著城牆之上迎下來的嶽州刺史朱林抱了一拳。
“定國公麾下定遠伯並陷陣軍大將軍程凱,見過朱大人。”
“本官嶽州刺史朱林見過程將軍,敢問定國公何在?”
“大帥有事在身,可能會來,也可能不會來,本將軍奉命前來嶽州徹查嶽州城中所有江湖人士,煩勞朱大人行個方便,將三日之內所有進入嶽州城的江湖中人居住所在告知。”
朱林一愣,急忙對著身邊的一個五十多歲的文士招招手。
“快給程將軍取這幾日江湖人士備錄的案籍。”
“是!”
文士走後,朱林猶豫了一下望著程凱:“程將軍,冒昧的問一句,嶽州是不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本官可有什麼可以相助的地方?”
程凱遲疑了一下點點頭:“有勞朱大人安排一些熟悉城中所有地方的人跟弟兄們帶下路。”
見到程凱接下來自己的好心,朱林輕笑著點點頭:“一定一定!”
半柱香功夫,文士捧著兩卷案籍走了過來。
“大人,程將軍,這幾日的備錄案籍全部在此。”
程凱接過案籍翻看了一下丟給了身邊的親衛。
“帶領弟兄們全城徹查,身份不明,身份不實的江湖中人就地拘押,讓他們配合調查,膽敢反抗者格殺勿論。”
“得令!”
朱林等人聽到程凱殺氣凜冽的話語身體一顫,慶幸自己方才沒有乾出糊塗事情來。
方家酒坊外,淩陽臉色複雜的帶著一乾人馬飛躍出了方家酒坊。
在一乾人疑惑的目光中,淩陽回頭望了一眼方家酒坊歎了口氣。
三弟,你現在還會相信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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