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雙眸有些猶豫,唇角嚅喏似乎欲言又止。
“雀兒,你呼吸的韻律有所變化,想說什麼就說唄,有什麼好遲疑的?怎麼,還怕少爺怪罪你不成嗎?”
“那雀兒說了?”
柳明誌微微側身反手在朱雀的翹臀上拍打了幾下:“說唄!咱們倆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隨便說,說什麼少爺都不會怪罪你。”
“少爺行事素來謹小慎微,從來都不會以理所當然而為之。
看來陶姐姐的出現,對少爺的改變很大呢!
大到連自己的安危都顯得有些不那麼在意了。”
柳明誌聽了朱雀怯怯的話語,瞳孔不由得緊縮了一下,怔怔的望著窗外看來很久,悠然一笑。
“雀兒,若是有人說青龍你們四個對少爺包藏禍心,你信嗎?
你覺得少爺我會信嗎?”
“怎麼可能,雀兒當然不信了。
少爺沒要了雀兒的身子之前,雀兒都對少爺從無二心,何況現在雀兒跟少爺有了夫妻之實了。
雖然隻能無名無分的生活在暗中陪伴著少爺共度餘生,可是在雀兒的心裡,少爺已經是雀兒的夫婿了。
雀兒又怎麼會對……”
朱雀說著說著話語驟停,低頭看了一眼抬頭淡笑著望著自己的柳明誌似乎明白了什麼。
微微傾斜柳腰對著柳明誌的麵頰吻了一下,朱雀臉上情不自禁的掛起了笑意。
“雀兒明白少爺的心思了。”
柳明誌微微錯開身子,一把攬住了朱雀好似柔弱無骨的纖細腰肢,抱著佳人坐到了自己的懷裡,雙手撥弄了一會兒又裝上了一鍋煙絲。
朱雀見狀,急忙取出火折子為其點燃。
柳明誌的手掌習慣性的滑入佳人的貼身衣衫內遊動著,一手端著煙槍再次吞吐著。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少爺我跟陶櫻這個女人一樣,經過兩年的朝夕相處,她的模樣也已經在少爺我的心中落地生根了。
我覺得不對勁並非是因為對她懷疑什麼,而是怕諜影那幫人又利用這個傻女人搞什麼小動作。
雖然之前我跟她之間因為彼此身份的緣故,或多或少有一些恩怨糾纏存在。
然而就現在而言,少爺敢保證她對我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禍心了。
既然已經選擇要跟她走下去往後的餘生,少爺我選擇無條件的相信她。
不隻是對她,對你,對韻兒她們眾姐妹也是一樣的。”
朱雀雖然被少爺折磨的媚眼如絲,芳心顫動,卻還保留著最後的清醒。
“那待到後天赴約之時,要不要雀兒通知青龍加派暗中保護少爺的人手,防止諜影的那幫人會賊心不死的從中作梗?”
柳明誌不假思索的搖搖頭:“無須如此,以少爺我對影主的了解,他們沒有十足的把握,斷然不會再次出手的。
影主心裡明白,一而再再而三的襲擾隻會增加我的怒火,而我的怒火一旦到了極限,會有什麼後果發生他心裡明白。
上一次興安坊李宅之時他們已經失敗一次了,近期是不會再有所行動的。
如果少爺我所料不錯的話,影主在等,在等一個可以一擊得手的機會。
故而,最近這一年半載,他是不會有所動作的。
此次赴約陶櫻的誕辰之邀,完全可以把心放到肚子裡。”
朱雀了然的點點頭,驟然依偎在柳明誌的肩頭,仰起臻首美眸迷離的看著柳大少,輕輕地呢喃了一聲:“少爺。”
柳明誌見狀,樂嗬嗬的一笑,丟下手中的旱煙袋將佳人攔腰抱起,朝著屏風後的床榻走了過去。
經久之後,因為新春佳節的緣故,隻在一樓內院留了一個守店人的蓬萊酒樓頂樓,回蕩起了朱雀有些放肆的歌喉。
日月如梭,眨眼之間短短的兩日光景便悄然逝去。
大龍承平三年十二月二十四日。
日上三竿左右,換上了一襲淡白色的士子儒袍柳明誌,賤兮兮的笑著從女皇居住的庭院退了出來,直接朝著府外走去。
不肖兩刻鐘的功夫,柳大少瀟灑俊朗的身影便出現在了興安坊長順街北邊的街頭。
若非正值寒冬臘月之際,再配上一把折扇輕輕搖動的話,柳大少就更顯風騷了。
望了一眼長順街上暫時還沒有那道熟悉的倩影出現,柳柳明誌走到一旁的攤位上坐了下來,招呼老板點了一籠包子一碗八寶粥,完全不顧自身儀態俯身桌案上開始大快朵頤。
過不了幾天,連街上的販夫走卒,攤位店鋪也該冷清下來,回家過年去了。
這時候能吃上一口香噴噴的肉包子,喝上一碗熱乎乎的八寶粥,簡直是人間一大幸事。
當最後一口粥下肚的時候,陶櫻輕柔的聲音在柳明誌背後響起。
“姐姐將時辰約到日上三竿左右,就是想你在家裡用了早膳再出來赴約,現在看來,姐姐的一番苦心全都白費了。”
柳明誌取出手絹擦拭了一下嘴角的殘羹,掏出十個銅板丟在了桌子上,樂嗬嗬的起身朝著站在街頭的陶櫻走了過去。
望著陶櫻穿著一襲月白色襦裙,身披鵝黃色大氅站在那裡孑然而立的嬌柔模樣,柳明誌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好姐姐今天的這身穿著打扮,頗有跟自己穿了情侶裝的意思。
“這不是幫著家裡準備過年的事宜,有些忙的不可開交,昨天睡晚了嘛!
好姐姐在家中用過早膳沒有,要不要也來點?
小弟可以等的。”
“姐姐才沒有你那麼懶,在家已經吃過了,走吧,天色尚早,咱們去轉轉。”
柳明誌微微頷首,大馬揚刀的抬手一揮:“小弟聽好姐姐的,開路。”
陶櫻淺淺一笑,兩人好似喜結良緣多年的恩愛夫妻一般,聯袂朝著青龍主街的方向走去。
泰安坊,昌仁坊,懷興坊,清華坊,定清坊……大半天的功夫,京城之中大小坊市近乎八成的坊市之中都留下了兩人的足跡。
城南懷恩坊坊市之中,柳大少兩股戰戰的望著又興致勃勃朝著一家首飾鋪小跑過去的陶櫻,嘴角哆嗦了一會兒,柳大少如喪考妣的跟了上去。
今天陪陶櫻逛街半天,比自己一下子將五位會功夫的娘子全部伺候滿意了還要艱辛,簡直是要了自己的大半條命。
眼看著太陽就快下山了,陶櫻到現在都還沒有買到一支合意的發簪,而自己的小命卻已經隻剩下半條了。
自己今天有沒有給了陶櫻一個畢生難忘的誕辰自己不清楚,反正陶櫻絕對給了自己一個畢生難忘的誕辰了。
走進鋪子中,看著陶櫻在一排排首飾盒前挑挑選選的身影,柳明誌仰頭望了一下鋪子外天邊的斜陽,留下了悔恨的淚水。
吃一塹長一智,從今往後,自己再也不會輕易許諾給女人任何的諾言了。
一炷香功夫左右,陶櫻一臉遺憾的朝著柳大少走了過去。
“好弟弟,咱們走吧。”
柳明誌看著陶櫻遺憾的神情,臉色不由得一僵,唉聲歎氣的看著陶櫻:“好姐姐,難道這家也沒有合你心意的發簪嗎?”
陶櫻臉色無奈的搖搖頭:“咱們總共才隻有一千七百多銅錢,姐姐心儀滿意的發簪價格太貴,價格便宜的姐姐又不滿意質地。”
陶櫻說完,微微側身望了一眼天邊的斜陽。
“太陽才剛剛西下,離落山之時還有一段時間呢!
反正時間還早,咱們再去成康坊的首飾鋪轉轉,說不定那裡有價格合適又讓姐姐心儀的發簪呢!”
“啊?還……還得去成康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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