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誌坐到了龍椅上,平靜的看著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語的李濤思襯了一會兒。
“這幾天應該見到你娘親跟靜瑤小妹了吧?”
“嗯!叔爺李成白派人把孩兒從宗人府帶了出來,然後就在小妹的公主府裡見到了娘親跟小妹她們兩人。
這應該是姑父你的意思吧?”
柳明誌淺笑著點點頭:“沒錯,確實是我的意思,見到了就行,省的你整日提心吊膽的為她娘倆擔心了。
你也夠有魄力的,自己淪為階下囚在宗人府思過,卻把她們娘倆丟到明州十一王叔那邊去。
你也不怕她們娘倆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受欺負了。
你明王叔這個人姑父印象中隻見過他一次,那時候他跟你差不多大小。
對於他這個人的秉性,姑父我完全不了解。
把她們娘倆放在他的身邊,姑父不放心,於是便派人請她們回京定居了。
不過你完全不需要擔心,姑父把她們倆接回來京城定居,沒有要將她們當做人質要挾你的意思。
這點你完全可以放心,我就是不忍心看著她倆過著寄人籬下的日子。
明州雖然距離京城不遠,可是卻也不近。
萬一出點岔子,姑父就算想幫忙到時候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你娘她回京以後,願意在靜瑤的公主府裡待著就在府裡住著。
不願意的話姑父會給她找一處環境優雅僻靜的宅子安度餘生,保證她衣食無憂,不會受到任何的打攪。
這點你可以放心,姑父不會對她娘倆怎麼樣的。
我父皇你爺爺,跟你父皇在世的時候,靜瑤這丫頭跟你二表弟承誌他們倆有婚約在身多年。
如果靜瑤以後不反感承誌的話,想要繼續再續他們之間的情緣。
姑父也不會因為靜瑤是前朝的公主,李家血脈就加以阻撓,行棒打鴛鴦的惡舉。
等他倆到了婚配的年齡,姑父會跟你娘親商議他們倆的婚事的。
保證明媒正娶,讓靜瑤這丫頭風風光光的過門!
如果靜瑤因為姑父的緣故,改變了主意不願意嫁給承誌,姑父也不會怪她,我會妥善處理靜瑤的婚事,保證她找一個自己稱心如意的駙馬安度餘生。
我會把她當成親生女兒一樣對待,無論嫁給任何人,都不會讓她受到絲毫的欺負。
這一次叫你來,主要就是說這些的。
說實話,恨姑父嗎?”
李濤毫不猶豫的點點頭,似乎根本不在意姑父會可能會雷霆大怒,將自己如何了。
“恨!”
柳明誌默默的點點頭:“恨什麼?恨我奪了你的皇位?”
“不是,恨你造反奪了我李家的基業,孩兒確實因為皇位跟皇兄不合,無論如何那也是我們兄弟倆的事情,可是祖宗的基業卻....
孩兒身上流著李家的血脈,沒辦法不恨!
這是孩兒的心裡實話,如果姑父想要聽孩兒因為怕死的阿諛奉承之詞,孩兒也可以說給姑父聽。
隻是姑父信不信,就是姑父你自己的事情了。”
“嗯!這是實話,姑父無話可說。
隻是你造反的理由是因為皇位,姑父造反卻是你大哥容不下我。
對錯與否,姑父也就不再繼續嘮叨了。
因為姑父心裡明白,姑父就算是說破大天去,你也聽不進去。
以後在宗人府可以自由活動,不用再繼續思過了。
這件事姑父會派人給李成白打招呼的。”
李濤沉默了一會,端起茶水細飲了一口:“你就不怕我自由活動,暗中積蓄力量,將來某一天奪回我李家的基業?”
“怕不怕兩說,但是姑父不希望你這麼做。
這不是警告,更不是姑父對你的威脅,而是姑父對你的肺腑之言。
孩子,姑父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小子從小跟承誌他們一起長大,以往的日子去姑父府上串門如同家常便飯一樣。
姑父對你這孩子的感官屬實不錯。
你想跟姑父鬥,你還差的太遠了。
不是姑父侮辱你,瞧不起你。
你啊,差的還太遠了。
好好過自己錦衣玉食的日子,比什麼都強。
最好彆乾什麼不該乾的事情。
否則,到時候縱然姑父我會對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朝廷上的官員也不會輕而易舉的饒過你。
到時候讓你娘白發人送黑發人,你於心何忍呢?
話姑父就說這麼多了,至於你能不能聽進去,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姑父此次禦駕親征歸來,還沒有時間給你的祖母去請安。
走,這次咱們爺倆一起去。
你沒事的時候也常進宮給你祖母儘儘孝心。
這點姑父是不會禁止你的。”
李濤看著柳明誌猶豫了良久,默默的點點頭,放下茶杯站了起來。
柳明誌淡然一笑,先行朝著殿外走去,任由李濤默默的在後麵跟著。
福安宮殿門外,昔日的大內二總管錢路戰戰兢兢的看著柳明誌,李濤爺倆。
“陛....陛下,娘娘讓趙王千歲進殿,您的話就......”
柳明誌看著錢路惶恐不安的臉色,淺笑著擺擺手:“無妨,朕在殿外候著就是了。”
“濤兒,去給你祖母請安吧!”
李濤詫異的看了柳明誌一眼,默默的點點頭,邁入隻開了一條門縫的福安宮殿門。
“老錢,母後的鳳體還安康嗎?”
“陛下放心,娘娘的鳳體一切無恙。
您這些日子雖然不在宮裡,可是三公主跟諸位娘娘卻一點沒有怠慢太皇太後。
相比你登基的那段日子,娘娘的氣色比以往好多了。”
“身體安好那就好,老錢,我不去內殿,你讓朕在前殿珠簾外看一眼母後怎麼樣?
母後不見我,我不跟她見麵就行了。
我雖然乾了謀反篡位的事情,可是對母後的孝心,朕絕對是誠心誠意的。
你看在咱們以往的交情之上,給朕開個方便之門如何?”
“這....”
“老錢,朕如果執意要進殿,你攔不住,母後也攔不住,朕尊重母後,也不想為難你。
你也給朕通融通融,好嗎?”
錢路猶豫了許久,瞥了一眼身後的福安宮苦笑著點點頭。
“陛下,此事你可得給咱保密才行。”
“放心,朕不會讓你在母後麵前難為的!”
錢路回眸望了一眼身後的殿門,將拂塵搭在胳膊上。
“陛下,咱去方便方便,一會就回來!”
柳明誌看著錢路遠去的背影,暗道了一聲妙人,步伐輕盈的朝著福安宮內邁去。
控製著自己的腳步聲,柳明誌緩緩地停在了珠簾外的輕紗外,朝著內殿張望了起來。
一眼便看到了南宮夢,李濤兩人跪坐在蒲團上的身影。
瞄著身著淺薄雲紗的南宮夢跟以往一樣沒什麼區彆的端莊儀態,柳明誌這才鬆了口氣。
親眼目睹了南宮夢確實鳳體無恙,靜靜地聽了一會祖孫倆聊著的體己話,柳明誌默默的退出了福安宮的前殿,走到外麵的台階上坐了下來,等候李濤的出來。
約莫半柱香的功夫,錢路緩緩地從一旁走了回來,李濤也正好從殿中走了出來。
“陛下?”
“見過了,確實安然無恙,繼續去照顧母後吧,朕跟趙王就先回去了。”
“是,咱就不送了,陛下慢走,王爺慢走。”
柳明誌點點頭,徑直朝著東苑走去,李濤回頭望了一眼福安宮,默默的跟了上去。
禦花園拱門處,柳明誌對著李濤默默的擺擺手。
“回去吧,沒事的時候常來就是了。”
李濤抿著嘴唇,神色掙紮的沉默了一會:“姑父!”
“嗯?”
“你——沒對我母妃.......算了,孩兒告退!”
“好,不送!”
看著李濤遠去的背影,柳明誌眉頭一挑扣了扣下巴呢喃了幾句。
“難道何舒對李濤說了我們之間的發生的關係了?
不能啊,以這傻女人嬌柔的脾性,怎麼可能跟自己的兒子說這種事情呢?
不過木已成舟,生米煮成了熟飯,知道了又能如何呢?
這小子比誰都更會保守秘密。”
自言自語的柳明誌望著天上來勢不減的飄雪,轉身朝著女皇居住的鳳儀宮趕去。
跟呼延筠瑤洞房花燭夜就在眼前,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找婉言要一根金國大蘿卜以備不時之需的為好。
不然萬一辜負了佳人的深情可就尷尬了。
天色遲暮之時,停息了兩個時辰左右的天空再次雪花飛舞。
夜色幽深,柳大少神清氣爽的朝著雲錦宮走了過去。
接過小誠子手裡的錦盒,柳明誌擺擺手。
“回去歇著吧。”
深知柳明誌不喜歡被人聽牆角的小誠子,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是,咱告退。”
剛剛靠近殿門,雲錦宮內嘩啦啦的水聲令柳明誌心底一熱,輕悄悄的摸了進去,關上了殿門朝著熱氣蒸騰,煙霧繚繞的屏風後。
“瑤兒,為夫來陪你溫習了。”
水聲戛然而止,呼延筠瑤略顯緊張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了出來。
“等...等一會,筠瑤在沐浴,一會就出來。”
“乾嘛要等啊,為夫忙碌了一天,也想泡泡熱水澡解解乏,一起就是了,正好一邊沐浴,一邊給你溫習啊!”
“彆...我害....”
呼延筠瑤一句話沒說完,柳大少就光速解衣跳進了霧蒙蒙的浴桶之中,將佳人籠罩在霧氣中的晶瑩無暇的玉體一把抱在了懷裡。
“好瑤兒,不怕。”
呼延筠瑤呼吸紊亂起來,玉體無力的軟倒在心上人懷中。
“夫君,憐.....憐惜妾身。”
雲錦宮外的雪勢越來越大,夾雜著寒風呼嘯,吹的殿外的燈籠吱呀作響,有幾盞大紅燈籠更是失去了光亮。
令殿中的光線朦朧起來,增加了幾分曖昧氛圍。
水聲靜靜的縈繞殿內外。
漸漸的殿中開始回響嬌媚的音符,動人心神跌宕起伏。
直至一聲似怨似訴輕哼傳來,雲錦宮中嬌柔嫵媚的聲響此起彼伏,再也難以平靜。
令前來更換燈籠的宮女芳心紊亂,麵頰滾燙的捧著換好的紅燈籠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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