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箏這邊過年那天,程暮送了一條手鏈,大概是覺得女孩兒都喜歡這些東西,彆彆扭扭的寫了‘新年快樂’幾個字。
過完年,程暮開學就臨近高考,時間緊張。
程暮每天晚上回來寫題都得寫到很晚——學霸也是需要付出時間才能保持的。
“你可以先去睡。”程暮掃一眼鏡子。
——沒事,陪你。
程暮唇瓣張了張,最後什麼都沒說,低下頭繼續寫題,速度加快不少。
寫完最後一道題,程暮呼出一口氣,將筆扔到桌子上,抻了下腰。
——寫完了?
“嗯。”程暮揉著肩膀:“我去洗澡了?”
——去吧。
程暮拿著衣服進了洗手間,等他出來的時候,桌子上放著一晚熱湯。
程暮看一下時間,淩晨兩點了……
——喝完就睡,晚安。
鏡子上的字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寫的,程暮一邊擦頭發,一邊坐過去,低頭喝了一口。
還挺好喝……
程暮將一碗湯喝完,看一眼放在桌子邊的黑布,最後沒有再掛上去,直接轉身上床睡覺了。
他隻是太累了不想動。
嗯!
接下來一段時間,程暮隻要是差不多兩點左右睡覺,就會收到初箏送的湯。
程家的傭人很奇怪,為啥他家大少爺沒吃多少,最近學習這麼累,竟然還沒有瘦。
五一小長假,程暮也放了假,不過他回來的時候,身上掛了傷。
初箏眉頭忍不住狂跳。
說好的不許受傷呢!
怎麼肥事啊!
——你又打架?
好人卡就不能安分點嗎?
“沒有。”程暮不太高興的坐在椅子裡:“是摔的。”
自從初箏出現後,程暮其實已經很少打架。
主要是他沒怎麼出去,整天都是初箏陪著他,哪有時間去打架。
——你給我表演一個,怎麼摔能摔成這個樣子?
“……今天放學的時候,突然有輛車朝我衝過來,真是摔的。”他真沒打架。
初箏皺眉。
——意外?
“嗯。”程暮找出酒精消毒:“刹車壞了。”
——你請假在家複習吧。
程暮莫名其妙:“為什麼?”
當然是為了安全起見。
之前你可就是因為受傷缺席高考的!
萬一這事避免不了呢?
所以還是在家比較好。
再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也是你的命了。
——我陪你複習。
“……”
誰要你陪!
程暮不知道怎麼和程父交涉的,第二天就沒去學校,開始在家複習。
本來時間也不多,程暮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刷題或則看書。
但是隻要他說話,初箏必定會回應。
“你不上班?”
——你重要些。
筆尖在紙上劃出一道痕跡,程暮指尖捏著筆,腦袋低垂下去,嘴角緩緩勾起弧度。
——我在家上班也一樣。
程暮斂了神色,抬頭就看見這麼一句,他心底一涼,撇下嘴角,繼續寫題。
-
高考當天,程暮起得早,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和初箏說話。
——路上小心,讓你爸送。
“誰要他送。”
——程暮。
“……知道了。”程暮不情不願的嘀咕:“這麼關心我,你倒是自己來啊。”
——程暮我做不到。
程暮噤聲,他沒說多大聲,她怎麼就聽見了。
程暮立即移開視線,有些慌張的道:“我走了。”
——好好考。
“嗯。”
程暮拿著東西離開房間,讓程父送他去學校。
程父有點受寵若驚,他今天特意推了會議,還在想怎麼和程暮說送他去學校,沒想到程暮主動開口。
程暮大概是覺得考得不錯,前麵幾科考完回來看上去心情不錯。
初箏等著程暮最後一科,結果本該早就回來的人,到晚上都還沒出現。
考完出去慶祝了?
初箏心不在焉的畫著設計稿,最後煩躁的將設計稿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裡。
晚上十一點,程暮還沒回來。
十二點,沒回來。
淩晨一點,依然沒回來……
初箏煩躁的扔下筆,環胸看著鏡子。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著,到天亮程暮都沒回來。
初箏等不下去,拿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您好,我想再問一下程暮高考之後有發生什麼事嗎?”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初箏臉色森冷下來。
“謝謝。”
初箏掛斷電話。
程暮失蹤了。
就在高考後第二天。
高考結束那天,程暮出門就出了事,被送到醫院,期間倒是沒什麼意外,但是在出院那天,人不見了。
曲岸乾的嗎?
那個狗東西……果然應該摁死。
程暮住院好幾天,現在程暮應該還在醫院裡……
初箏稍微冷靜一點,可是她要怎麼改變這個局麵?程暮不回來,她根本就聯係不上人。
艸!
初箏越想越氣,踹桌子出氣。
初箏想了幾個辦法,最後都被否決掉。
我要拿什麼拯救你我的卡!!
王八蛋這個狗東西裝什麼死?
初箏伸手拿手機,沒注意到旁邊的刀子,指尖被鋒利的刀子劃了一道口子,血滴落在桌麵。
初箏看著往外滲的血,半晌都沒動靜。
鬱母進來送水果,嚇得果盤都掉了,趕緊衝過來捏住初箏出血的手指:“你這是乾什麼啊!!有什麼事咱們不能好好談嗎?你尋什麼死啊!!”
終於還是來了!
他們千防萬防!
初箏回神,看一眼鬱母:“媽……我隻是不小心被割傷了,這傷口死不了的。”
鬱母:“……”
手指那一厘米不到的傷口,誰尋死會弄這麼一個傷口。
鬱母找來東西給初箏包紮好,然後把屋子裡所有尖銳物都收走了。
初箏:“……”
我真沒想死。
初箏若有所思的摸著手指上的創可貼,現在的問題是,她除了程暮誰都聯係不上……不!還有一個人!
初箏拿上東西就往外走。
“小初你乾什麼去?”剛經曆這麼一茬,鬱母時刻注意著初箏的動向。
“出去走走。”
“我陪你……”
“媽,我很好,剛才隻是意外。”初箏安撫住鬱母:“我很快就回來。”
“你保證。”
“我保證!”
初箏從院子裡出去,走到隔壁看一眼,俞建生和俞詩早就搬走了。
不過屋子還在。
說是要拆,這裡麵事也多,一套流程下來,現在還沒來拆。
俞建生和俞詩搬到哪裡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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