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5章 鏡像世界(32)

2019-11-12 作者: 墨泠
第1955章 鏡像世界(32)

程暮第二天到得很早,穿得中規中矩,既能展現自己的優勢,又不會太突兀。

鬱母是很滿意,鬱父卻是橫看豎看都不順眼。

鬱母用腳踹一下鬱父。

鬱父這才收了臉色,擠出一個難看的笑。

程暮:“……”

程暮小心的碰了碰初箏:“你爸爸是不是不喜歡我?”

“他就那樣。”

大部分的母親偏愛兒子,父親偏愛女兒,鬱父隻是一時間接受不了,自己養這麼多年的女兒,突然就有了男朋友。

鬱母問了幾個程暮幾個問題,對於家境他們倒是不怎麼看重,主要是人品。

程暮的回答,顯然更加討鬱母喜歡。

吃晚飯,鬱父彆扭的起身,讓程暮跟他去院子裡坐坐。

兩人也不知道說了什麼,鬱父再次進門,臉色明顯好了很多。

初箏去院子裡找程暮:“你看什麼?”

程暮正仰頭看著院子裡那棵樹,現在不是花期,隻有鬱鬱蔥蔥的葉子。

“這棵樹……”

“怎麼了?”樹怎麼了?沒見過樹嗎?

“我家院子裡也有一棵。”這是他在他家以外看見的第一棵與他家那棵一樣的樹。

初箏挑眉,往樹上看去,這棵樹說實話初箏沒看懂是棵什麼樹。

它開的花很小,白白的,一朵一朵的藏在葉子間,格外的好看。

初箏和程暮坐在樹下,查了下這棵樹。

然後搜出來的沒有一種能和這樹符合的品種。

初箏將程暮送走之後,去書房問鬱父下麵那棵樹的事。

“那個啊。以前你媽去寺裡帶回來的,當時你生了病,怎麼也不見好。說是能護佑你,還能給你帶來好運。”鬱父說到這個還有些不滿:“那都什麼年代,你媽還信那些,結果還不是我把你送到大醫院去,轉天你就活蹦亂跳了。”

初箏:“……”

初箏把鬱父說的發給程暮。

程暮也從他父親嘴裡知道了那棵樹的來曆,同樣是從寺裡求來的。

初箏又去問鬱母是哪個寺廟。

最後兩人確定,這棵樹出自同一個寺廟。

本身他們之前的聯係就無法解釋,總得有個原因吧?

如果真的是這棵樹的原因,那麼也能解釋,為什麼俞詩當初隻能在那裡才能使用。

因為那棵樹就靠著牆,外麵就是俞詩家。

而她的窗戶,離開這棵樹也不遠。

程暮發了初箏一張圖片,上麵是程暮查出來的那座寺廟。

寺廟位於郊區,還是個網紅寺,據說在這裡求姻緣特彆靈。

寺廟在山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借助,都隻能爬上去。

今天工作日,來的人不多,初箏和程暮肩並肩往上走,不時有人回頭看他們,還有人瞧瞧拿手機拍照。

程暮遞給初箏一瓶水:“累嗎?”

“不累。”

“……”

其實你可以累的。

“你累了?”初箏喝了兩口水,就這麼遞給他:“我背你?”

程暮手一抖,水差點沒拿穩。

程暮深呼吸口氣:“寶寶,你是個女孩子。”需要的是你說累,我來背你,不是你來說這種話!

“嗯,怎麼了?”看不起女孩子怎麼的?背你輕輕鬆鬆!!不信來試!

“沒。”程暮示意繼續往上走:“走吧。”

台階走完,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寺廟外那棵掛滿紅綢的樹。

古木參天,枝繁葉茂,鬱鬱蔥蔥的葉子和紅綢間,開著細白的小花。

初箏和程暮對視一眼,緩步走到樹下。

垂落的紅綢上都掛著牌子,隱約可以看見上麵的誓言,或是求取姻緣的願望。

“兩位施主,可是要許願?”小和尚不知從哪兒冒出來。

初箏問:“這棵樹是什麼樹?”

小和尚一板一眼的回答:“結緣。”

這棵樹就叫結緣,來這裡的人,都是為了一個緣字。

就在此時,另一個小和尚匆匆跑過來,阿彌陀佛一聲,道:“兩位施主,我們主持有請。”

-

廂房裡檀香嫋繞,遠處誦經聲隱約飄來,窗外是一處池塘,荷葉浮於水麵,魚兒嬉戲蓮葉間。

初箏和程暮跪坐在蒲團上,上方是寺廟的主持。

主持表情慈祥,語氣溫和:“兩位施主可有什麼問題要問?”

初箏按住程暮:“您知道我們想問什麼。”

這主持有點本事,知道他們來了,難道不知道他們想什麼?

主持頷首:“施主如何理解緣字?”

初箏語出驚人:“三分靠天,七分靠自己。”

主持噎了下:“人與人的每一次交彙,都是一種緣。”

以自己為中心,每一條線,連接到的每個人,那就是一種緣分。

主持:“你們注定不會相遇,但是你們命中有一份羈絆。”

主持說是那份羈絆使他們相遇。

而那份緣分,早已經埋下,就等著生根發芽。

讓有緣的人相遇,對他們來說是有功德的。

主持說完這句話就閉上了眼,不打算再談了。

初箏知道這些人的尿性,拉著想問問題的程暮離開。

站在走廊裡,依然可以看見那顆參天大樹。

程暮握住初箏的手:“我很慶幸,能站在你身邊。”

“……”你我本無緣,全靠我自己!

你這個弱雞懂個錘子!

程暮要寫誓言,初箏隻好由著他。

“你寫?”

“不。”

“寫嘛。”程暮大庭廣眾犯規撒嬌。

“……”佛門重地,我忍你!

——緣從我起,命從你止。

程暮看著那句話,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在下麵寫上自己的名字。

“我拋了?”

“嗯。”

程暮拿過去拋,結果拋半天都沒拋上去。

程暮對上初箏的視線,心底微微尷尬:“這次我一定可以!”不能在寶寶麵前丟臉。

初箏看不下去,過去從他手裡接過:“想拋到哪兒?”

“我……”

“拋哪兒?”初箏凶巴巴的,不太耐煩。

程暮沉默下,指了指稍微高一點的地方:“那裡。”

初箏後退幾步,抬手一扔,有些重量的牌子拋上半空,接著下落,帶著紅綢,準確的落在程暮指的地方。

風拂過,所有的牌子碰撞,發出清越的聲音,宛若一曲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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